“想好了么，一起？”她指尖轻拭过剑身的血迹，“跟他们说了么？”
“跟、跟谁？”我一怔，反应过来后便有些愕然，“为什么要跟他们说？”
这样不反倒扰乱别人的生活么，更何况人家也未必会相信。
“你是打算不辞而别？”
“没有啊，”我话音一顿，终究还是否认道，“留在这儿，至少把今天过完了。”
“呵，有意思。”闻言，她一声轻笑，并未作什么反应，而是收剑回鞘，便径自掠过我身旁，“那我走了，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能不要再像如今这样，孑然一身了。”
这么补刀真的好么！！
先前那把短刃落在脚边，我俯身捡起，黑布上居然还有用深色丝线勾勒的图案，不过非细看，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话说我没事纠结布料做什么？这年头，反派有钱有颜值有个性不都挺常见的么。
咳，我数数啊……打住，我身边无论男女，基本上——颜值高都是关键吧？！
相比之下，自己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咳咳，言归正传。总觉得之前的他，是见到了我才收手的？……我大概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身后一道女声。我话音一顿，情急之下直接脱口道：“听说附近风景好，我随便转转。”
虽说是个很随便的借口，但她并未多作怀疑：“这样啊，还以为姑娘有事回去了。若不是见这里有动静，指不定就错过了。”
我悄然将绫珣收回剑鞘，道：“那个，去市集吧。”
市集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占满了整条石铺的街道。
但即使是如此，花灯的铺子前却相较于此便显得较为冷清了。屋檐两端分别挂着只大红的灯笼，再加上店铺本身也在街道尽头，近日也没什么节日，门前无人也是件挺自然的事。
“感觉都是些挺普通的东西。”
比起儿时，对这些的兴趣淡了不少。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她脸上带着笑颜，“至少小孩子喜欢。”
我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回应，花灯也不过是用纸简单地糊一下，这话倒也没说错：毕竟自己小时候也纯粹只是觉得花花绿绿的很好看，现在反倒觉得有点幼稚。
——不对，是特幼稚。
“如果是为他们买的，还是让他们出来自己挑吧，免得到时候嫌弃。”满眼色彩鲜艳的图案，看得我都有些眼花缭乱了。
虽然现在天色已大亮，但那俩小孩应该还在熟睡吧。
“不用了，那两个孩子大概也不懂吧。况且，本来也就是为你准备的。”
“呃？”我一阵愕然，后者话音一顿，旋即改口道：“啊，没什么，不小心将你同我曾经的女儿搞混了，你和她，真的很像啊。”
“是、是么？”一股酸涩忽然从心底蔓延，“既然这么想她，当初又为何要将她遗弃。”
她被我的话说得一愣，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异样：“是啊，是对不起她。不过事已至此，其实也没什么可后悔的。若真是毫无生的希望，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要再遇上我们这样的父母。”
“……先别提这些了，好么？”
她语气中竟带着些乞求，匆匆向店家递了几枚铜板：“还是先走吧，不耽搁姑娘时间了。”
我——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兴许真的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返回时气氛顿觉尴尬。自己说话果然还是不经大脑……出口之后才觉追悔莫及。
“诶……”
回过神，我和她已经隔了好几人远了。
人潮涌动，她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我拼命踮起脚尖，头一次体会到了身高是硬伤的痛。再加上一直被向外挤，待站稳脚步，便更寻不得其身影。
虽然曾经来过，当初虽然也算人群熙熙攘攘，但远没有今天这么夸张。
“啊！”
人群挤过，我一时重心不稳，我禁不住向后仰去，一瞬间又落入一人的怀中。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程、程凝墨？！”
抬眸望见某人带着些茫然的脸色，我的好心情顿时减了大半：“你别越揽越紧啊！喂喂喂，松手松手！”
他眸中的神色却是一瞬间凝重，仿佛在故意怄气一般：“我凭什么松！松了手，还有机会再抓紧么！”
闻言，我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惊悚，抬手指着他额头：
“你这儿又出问题了？心理年龄又下限了？？”
——这副模样简直跟那个小鬼一模一样！叫你阿宝还不应，切。
还有之前，真以为我这么心大可以权当没发生么。
“你不是嫌我废物么，现在还黏上来做什么，不怕给你拖后腿了？还说什么此后不再相见，以为说着玩呢？一次次耍我，好玩么？”
虽然身边一群为他说话的，连我自己也确实不信，但留个心眼总没什么。
免得又被糊弄一次。
“你说什么？”他眉头一蹙，“之前我——又不同你在一起，况且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
所以画风就这么僵着了？
看他也不像是装的样子，但眼神似乎有些躲闪？
“……那你可以松手了没。”
我轻咳一声，这姿势实在是引人遐想。
他似乎也不愿再僵着，松手之后便转过了身：“虽然知道你大概不回信，但有些事我还是想澄清。至少，我不会成日将废物挂在嘴边。”
——众人居高临下的目光中，那孩子蜷缩在地上，不敢再看见别人嘲讽的嘴脸。
“分明努力过，又为什么还要成为众人的笑柄。”他渐将双手握拳，我忙道：“行了行了，你先打住！别在这儿发飙，到时我拦都拦不住你！”
该死，对这家伙真是冷不起来。虽然不知道这货到时候会不会出尔反尔，但潜意识里还是相信他为多。
……即使明知会被伤得遍体鳞伤么。
（最近的剧情可能很平淡，等考完试之后恢复更新文风大概就会调整回来，那么，我们一个月之后再见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