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斩妖除魔，单单一样法器，远远不足。”
“所以呢？你倒是多给我几把啊，背个一包，见到就扔，我还真不信打死不它！”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切，小气抠门儿就直说，不想给法器就直说。况且我又没看中你那把。再说了，当初不是你把我拉进这个大坑里的么？起码也得有东西来报名吧！”
“那你以后索性别出去了，怕死的话，就待在仙云门吧。”
那个死面瘫……！
从小到大，这家伙貌似除了筑基结丹之类的基本没教过我别的什么。但这些根本算不上是什么秘密，街上随便听听都能听见，还比这家伙古板的教育模式不知道有意思多少倍。
况且我压根没听进去多少，在仙云门十几年，基本就是蹭吃蹭喝蹭玩蹭睡的那种。
至于真正要我正面对付那些东西……好的我选择认怂。
就像我之前说的，要真换我对付，背个一包武器，见着就扔，能扔到一个是一个。扔完了，师兄姐估计也能赶到了。
所以，别问我上次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不也昏迷了好几天么。
至于这次……
算了，硬着头皮上呗。我无所谓——俗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上次没全身而退，这次只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惊喜。
……咳，我指的不是沾了那小屁孩的光才不被人一刀捅死啊喂。
“奇怪，这气场怎么好像没刚才压抑了？”我轻靠到桌沿上，屋外的凌沫像是听到了动静，出声问道：“有何不妥？”
“没有……话说刚才一直想问来着，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什么？”
“啊，我的意思是……”
正想着怎么表达，屋外的凌沫像是了然一般，忙道：“哦，师傅吩咐的，我们自然就来了。我和师兄很早便被送进了仙门，兴许是因为天资聪颖，师傅向来都是点到即止，其他全靠我们自己领悟。后来师傅也不再多操心我们了，平时我一直都同师兄在外处实践，丰富知识阅历。这次忽然被师傅紧急召回，说是有什么要紧事。我们两个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前来了。”
“……”
得，又是两个修仙奇才。这世道，是看不惯我这种修真废是么？！鬼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阶段……
我一阵汗颜：“你能别站在门外么，不觉得变扭么？”
“……可以么？”
“为什么不可以？”
“……我还是站在门外吧。”
这丫头，究竟在坚持些什么？
疑惑归疑惑，既然拗不过她，也便不再强求了。
照理来说，这把剑的光线应该暗下去才是，怎么反而更？
“铮——”我猛然一个激灵，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正好跟绫珣相碰被打落在地。只不过现在再看，也什么都看不见了吧。
“怎么了？”
我脸色有些苍白：“没、没事……”
终于明白为什么绫珣是这种状态了……
“真的不要紧？还是在想什么有些出神？……亦或是，刚才我说的话太过刻薄……”
“不管你的事，”我轻叹着挥了挥手，道，“稍微离远点吧，怕误伤了你。”
“这种东西，无所谓误不误伤吧……”凌沫的声音越发细微，片刻，忽然来了一句：“够远了吧，差不多有半里远了！”
“……”
差不多，只要看不见我的怂样就够了……
咳。
周围阴风阵阵，似乎是故意挑逗一般，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诶，没事别装神弄鬼啊！有本事出来！”
空荡荡的屋中，只有我一人的声音回荡。
“我——”一声粗口梗在喉口。
“干嘛？”
身旁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带起一阵阴风。我微怔，昏暗的灯光下，眼前的黑气隐隐勾勒出一道人影。
嗯？！修炼成人形的？！
我险些跌倒在地。
不过不管如何，先看清楚脸再说……一般长得帅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角色，行事作风也很难参透。没准儿认个怂还真就放人走了。
……但事实上，这货就是一团黑气。
“这年头，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扰我清净。我们既然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这么折腾？”无比混浊的声线，我听着一阵难受。
“就凭你杀了人呗，不然有什么好折腾的。”
“又是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身旁的黑气陡然浓重了几分，我一怔，几乎是脱口道：“什么冠冕堂皇？你没杀人么？你没杀本就不关我事，我也没必要自找麻烦的来找你。你否认的话，顶多算是我多管闲事，给你道个歉离开便是。有必要么这么大火么。”
“……”不知是不是被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颠覆了三观，一团黑气就停在那一处，一时回不上话。
说真的，我并不觉得这些魔物就该不分青红皂白地全部灭掉，未免太过极端了。
见那团黑气一副蒙圈的模样，我自知是认错了人，这家伙顶多也就装神弄鬼唬唬别人。在这镇子上真正作祟的，实则另有其人。
不过也不归我管了不是，刚才是被这坑人的神器带进来的。
但正当我想收回绫珣的时候，不知道哪来的一阵力量，一时竟控制不住地向前——
神光渐黯，我的眸光也再次聚焦，只不过，绫珣早已插/入那团黑气之中。
嗯？
那本来就空洞的双眼陡然睁大，虽然本就是一片漆黑，但却隐隐看的人有些心慌：“果然……不该信你们……唔……！”
我一时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我把他杀了？
“唔……”领口像是被扯了扯，只不过我没多做理会。
咳，好像是又背了个锅。只不过，刚才确实是有一股介入的力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啧，不管了。
“把他杀了？”凌沫忽然出现在门口。
我略略一点头，话锋一转：“一般，都不会杀的。”毕竟要么遇不到要么遇到打不过。
她似是心生不解：“太过怜悯这些东西，反而会误了大事吧。”
“……你觉得会么？”我这胸无大志的人能有什么大事可坏的。
“那应是如何？”
“六界之中，真真假假，孰对孰错，又有谁能分清？魔界固然有人死不足惜，自然也有人是真正有感情的。”比如蓝芷忆，丫的追个老婆还搞得破事儿那么多。
“……”凌沫一时沉默。
嘿，这X装的很不错。
眼见天色已晚，我也不再耗下去了，把绫珣收回剑鞘便转身离开。凌沫似乎也紧随而上。
忽然，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脚下陡然一阵无力，一时没稳住直接朝前倒去——
“啊啊啊！！”
这家人有病啊，地板正中央放块四四方方的玉石搞毛啊？！
我有一句粗口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