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早就已经有了决断，不妨将计划说出来？”
野利华眼睛一亮，显然，对于权力也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萧重烨目光悠悠的看他，貌似随意道。
“呵，能够证明他人品低劣的事情有太多，不如，朕将那下毒的事情，和你们辽国的百姓，好好说上一番？”
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毕竟，杀父这种事情无论是在哪个朝代都是于天理不容，任凭之前有再好的名声，只要这件事情曝光，那野利傲，就免不了流言蜚语。
到时候，朝臣动荡也是意料之中。
甚至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力，就算是没有铁一般的证据，只要那流言传得多，也能够变成某种意义上的铁证。
毕竟，古往今来中，消息最不灵通的百姓，都是最容易被煽动的存在。
“不行！”
野利华条件反射的皱眉。
“这是扳倒他最有利的条件，况且，我们并没有掌握最有力的证据，还不能这么早就露出底牌，打草惊蛇。”
萧重烨点点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反驳而生气，俊脸上一派平静。
从男子的眼中看出了有一抹得意划过，他挑眉，迅速捕捉到了这一情绪：“想来，你是有了其他的主意？”
声音低沉，为野利华的小心思而为有些不悦。
“……是，就和陛下所说的一样，毁人名声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简单，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毕竟，过往种种……我也想亲手报复，”
野利华不再遮掩，见萧重烨慵懒的冲着自己摆了摆手，显然是答应了的模样，脸上一喜，冲着萧重烨拱拱手，转身就走。
他走后，房间之中寂静无声，半晌，突然传来男子的嗤笑，带着不屑。
玩味的回想了一下野利华这段时间的态度和举动，萧重烨抿唇，阴影洒落在俊朗的面容上，带起危险的暗沉。
也是，其他国家的蛇，毒性总是要大些，心思也要重些的。
赌坊。
热烈的喧闹声还未进门，就已经听见，扑面而来的，是赌坊里面炽热的气氛。
宴凉词勾唇，好奇的往里面张望，见里面的布置果然和大夏有些不太一样，笑道：“这里可真是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
野利傲眯起眼睛，见女子如同想象中一般，一副白兔模样，意味深长道。
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已经瞬间被吸引过来，宴凉词习以为常的坦然无视，抬头看他：“是吗？那可真是期待呢。”
──
太子府墙脚，鬼鬼祟祟的站着四个身影。
“你真的要给他送去这样的药？这可是……”
话到一半，便已经严肃了脸，左右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却也仍旧没有继续，将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萧楚騰皱眉，精致的脸蛋板着。
萧炎然笑眯眯的摆摆手，一副坦然模样：“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给他带东西，他帮我找人，也是互惠互助，何乐而不为？”
“……行吧，你小心些。”
萧楚騰叹口气，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透露着古怪的意味，因为信息的来源实在是太少，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最后，还是担忧占据了上风，想起在太子府里不知道境遇如何的宴凉词，萧楚騰只好点头。
萧炎然刮刮鼻子，咧嘴一笑，动作熟练的钻进狗洞。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就算是一开始再觉得丢脸，现如今麻木，便也不觉得什么。
萧炎然动作灵活，一会功夫，就爬了进去。
看着自己哥哥消失的身影，萧楚騰抿起的眉头一直没松。
旁边，清芷和李二丫互看一眼，到底还是清芷性子温和些，主动劝慰。
“那药……那药可能也只是那男孩想帮自家母亲争宠呢？不一定会是什么古怪用途。”
事情总是要往好的方面想，清芷从来如此，不然，只怕熬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岂料这话一出，萧楚騰面色平静下来，却是扭头看她，嘴里的话语冷淡。
“只要不牵扯母亲，那东西的用途我不在乎。”
若是宴凉词不在这太子府里，别说是这种东西，就算萧炎然将见血封喉的毒药捎带进去，只要萧炎然不被发现。
萧楚騰连过问一句，都会嫌弃麻烦。
清芷有些尴尬的挠挠脑袋，低下头，不吭声了，李二丫却是笑起来：“我们从来都对陌生人毫不关心，你要尽快习惯才是。”
清芷见她自私的如此坦然，还一脸的笑，突然就有些噎住，此时此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和什么样性子的人相处。
清芷：“……”
她现在离开，去投奔不知行踪的干爹，还来不来得及？
之前有来过一次的经验，两人又早就已经约定好地点，萧炎然轻车熟路的避开侍女，差一点被护卫发现，也用计躲开。
一路算是有惊无险。
等到了上次会面的祠堂，野利星却不见身影，萧炎然也不着急，躲在祠堂右侧供奉的神像后面，翘着二郎腿，动作悠闲的等待。
时间推移，终于，安静的祠堂之中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妇人的呵斥声音严厉：“小殿下，你今天又没能够写完经书，主母认定你不虔诚，也是应当，既如此，你便在这里好好跪着吧。”
“是啊是啊，这里既有神佛，更有祖宗看着，想来小殿下在这里呆久了，那颗凡心也能被洗涤呢，奴婢们就先告退了。”
话音落下，门吱呀一声关上。
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一炷香后，等确认人的确已经走完，萧炎然这才翻身下来，见到野利星那略有些惊讶的眼，他摇头，眼中仿佛含着晨光。
“你还真是可怜，怎么每次见你，都是这样一副被欺负的落魄样子？”
野利星脸色不变，只是冲着萧炎然伸手，平静道：“没有母亲护着，这明面上的欺压，也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东西给我。”
萧炎然晃了晃手里的药瓶，也不迟疑，干脆利落的扔给对方：“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平静的八个字，他挑眉提醒。
野利星握紧了手里的药瓶，脸上露出笑容。
萧炎然第一次见他笑，倒是有点稀奇，盯着看了一会，坦然的夸：“你长的真好看，就是……”
盯着野利星那过于秀气的五官，他迟疑：“怎么有点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