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网 > 幻想小说 > 侧面(死神) > 85、恍惚全文阅读

我本打算去流魂街尝新产的奶茶来怀念真央时没有顾忌的遥远日子。

晃荡了大半天脚步还在犹豫。

直到额上有了细细的汗珠头有点晕我才意识到秋老虎是个热情的家伙, 抬头看没几丝云的干净天空, 明晃晃的太阳很耀眼暖暖地让我开始恍惚。

我傻傻地想着神的光芒便是那样时,对面屋顶上晃荡了一个红彤彤的人。

夸张艳丽的红色被阳光照的很温暖。

恍惚间那个恍惚的影子向我招了招手,我一恍惚就奔着那暖乎乎的颜色冲了过去, 一边思索着灵压强大的人群里,有谁热爱花哨的衣服。

那人灌了一口酒, 有几分醉意所以行动并不严谨而是随意,酒水没能全部穿肠过于是顺着下颚流过颈, 到达胸口, 皮肤被酒水染了在阳光下闪烁着有点春天的意思。

胸口大片的衣服浸了酒,贴在他肌肤上磨蹭。

不羁的人啊。

“哟!”他抬了抬遮住大半个脸的斗笠,笑了一笑, “小天使回来了?”

我揣着的崇敬之心到底被鸡皮疙瘩抖掉了一大截, 擦把汗扯着似乎在抽筋的嘴角回答:“京乐队长好!”

他单手撑着酒坛子,慢腾腾坐起, 慢悠悠叹口气, 叹出一个醉醺醺地饱嗝,慢条斯理说:“我不好。”

我仔细看了看他,眸子清明得比酒更深邃,笑意里荡漾着一些惆怅。不像发酒疯。

我说呃。

他拍拍脸说:“我脸上盛开了桃花吗?你盯着我看?”

我听到他说脸上的桃花时有点心惊,想到我e解的时候脸上会长出和子虚的刺青一般的桃花, 难不成京乐春水知道?

低头眯着眼想看清他的脸色,他却给自己灌酒,歪歪斜斜的大斗笠掺和着黑黑的酒坛底挡住了他的表情, 只有黑里透红的瓷酒坛上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对比太明显所以看起来有点苍白。

忽然觉得这样暖和的阳光里这样暖和的衣服里,一个人也许并不是暖暖地像他的表面,也许这种花哨到夸张的打扮只是他的需要而已。

我摇摇头从恍惚中回神,暗笑自己想得太多。

京乐队长是比卯之花队长资历更老的千年狐狸,也许他啥都不知道只是来试探我呢。

“京乐队长,我刚刚看了看您气色,你健康得很呢,没有啥不好的。”

我垂头恭敬地想好托词。

“哦?”他腾出手托着脸,莫名地笑了笑,说,“是么?”

我肯定地点头说是,想着我如果是四番队新来的花太郎的话,说出的言辞和露出的表情会更能让人信服。

可我不是,只好僵着脸垂下眼睑敷衍。

他抬头看了看上空,单手搭个凉棚,又抿了一口酒,像惋惜似的说:“呀~你还是当年的小天使么?”

我愣了愣,京乐春水玩笑着说小天使的时候我会汗毛倒立,可这次他轻轻地叹气我似乎忘记了该有的反感。

在惋惜什么吗?

或者某些情绪就像sars一样传染得特别快?

我抓抓头说哈?

京乐春水愉快地笑了笑,说:“小天使是直爽快乐的呢。我刚刚看着阳光里悠哉的你,以为你就是呢。”

他说得很直接,我于是又有点恍惚。

恍惚着于是说:“我刚刚看到队长你,以为你就是传说中的大神呢,一冲动奔到您身边来原来打扰到你晒太阳了。”

京乐说:“我是死神不是大神。你从哪里听来的传说。”

我点点头说在晋江听的。

京乐说晒太阳的还有一只猫,只是偶尔出现罢了。

我说晋江也有只晒太阳的猫,迷人得很。

我们晒了一会太阳后喝完了三坛子酒,我恍惚的头脑此刻开始清醒,我之所以脑门热奔上屋顶似乎是受京乐春水灵压的影响,也许只是他使了个小戏法我就中招了。

我清醒了后京乐春水似乎开始恍惚。

我想着我们说过的话于是问他为什么过得不愉快。

他喝了一口酒说你有没有想念过一个人。

我说我有过。

他灌了两口酒说你有没有想念过一个人想念了几百年却再也见不到,像想念情人那样的想念。

我愣愣地说似乎有,似乎没有。

他高高地举起坛子,等着最后一滴酒滴入喉。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凝视那滴悬在坛沿的酒水,阳光给了它一个亮点,闪烁了许久,清亮。犹如悬挂了几百年的泪。

犹豫徘徊了许久的那滴酒最后安静地划出一条线,坠入他的唇间,无声地碎了。

我在发怔,他这种喝酒的样子,不是最美,却让我内心震了震,似乎是绝望。

是绝望吧。

就如同知道这滴酒会滴下来,即使那滴酒再怎么牵挂坛沿,即使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扭转,但还是看着它坠落,看着事情一点一点发生,不去阻止。

漠然。

京乐春水说,我等的那个人,说好了给我订《playboy》全套呢,我等了几百年,hugh hefner

换了多少女友了。我还在痴痴地等她给我买a书,你说这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我隐约猜到他所讲的事,顺手抬了酒坛灌了两口,嗯了一声等他继续说。

“你在现世,见到了奇特的人吧?”他突然喷着酒气问,声音沉稳。

我不知道他意在指谁。转头看他脸色,却见他眼里一潭清水,深得让我不知道他想获得一些什么信息。心虚到想全盘托出。

果然是比卯之花队长更棘手更深沉的生物。

我点头说是。

眼神闪烁。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却又拉开距离,灌了一口酒后说:“现世的书,是黄色的吧。真好。”

我一时接不上话。

我以为他要继续问我遇见了谁,我会说大部分和尸魂界有关的事。

只是他思维太怪异我不知道他的目的。

比如他不应该问我类似于想念某人许久的问题。即使也许他在发酒疯或者他想套点话。

我问为什么。

他吸着鼻子说,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哦。

为什么是她?

我在现世乱来了一番留着的也只会是他的味道吧……

我提着袖子闻了闻,啥都没有,连本该有的酒味都没有。

京乐笑出声说,喝酒的人是闻不到自己身上酒味的。

“队长!!!”

一大片粉红花瓣纷纷扬扬杀过来,伊势七绪推了推眼镜顺手推掉右额闪烁的十字,大声说:“工作!麻烦您完毕工作后再勾搭女生!”

花雨飞过来时京乐春水有一瞬的晃神,眼底逝去了一抹寥落,但立即他压低了斗笠,拎着酒坛说:“小七绪,别吃醋嘛~队长我很专情呢~~”

我接了几片花瓣笑着招呼。

七绪点点头后继续在自家队长面前装严厉,绷着脸却隐不去浓厚的关切。

我退散了。

手心里还捏着几片花瓣,红得艳丽如同是血的颜色。

我靠着墙角躲避在阳光的范围外,捏碎了花瓣大口喘气。

也许还是去流魂街看看卖奶茶的纲手婆婆最近好不好,她家养的孩子逝去了木叶会有哪些动向。

转移点注意力我可以不纠结在某件事或者某些事导致火气太旺。

我会想念一个人想念几百年么?

才不会。

想念会被时间一点一点模糊,也许你最初留着的是刻骨铭心的爱,久了变化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滩烂在心里的秘密。

最终什么都不是了的秘密。

子虚突然醒来说,我想念一个人,想念了几百年。

我说我知道,你对你的白菜哥哥爱到骨髓剑魂刀魄里面去了,你是情圣。

子虚默然,许久后说,那个人不是小白哉。

……小……白哉?!

我愕然。

子虚看上去很深沉地说,在现世。那个人在现世藏匿了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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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着大杯的原味奶茶在屋顶听子虚唱歌,等着太阳一点一点往下挪。

子虚念叨着ab太狠心,亲手裁员也不该选鼬哥哥和稻草人老师退场,伤心了一竿子的粉丝说不定鸣人和佐助两孩子就没人关注了。

我在等天黑。

流魂街的闹市并不全是充斥着颠沛流离人群后混乱不堪,比如这个区的街灯明晃晃地亮起来后仍有繁华夜市,只差歌舞升平。

剑八和八千流似乎还没有归队,所以远处十一番的屋子有了准备熬夜的人。

我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有看见隔壁那条街道里,八千流粉嫩的小指头指着与十一番背离的方向乐颠颠地说那里那里。

许多男男女女手牵手笑嘻嘻走过,一脸绯红。

子虚托着下巴一脸沉醉,白菜哥哥在干什么呢……奴家好怀念春天的感觉……哇。烟花好漂亮。

我被他那句夸张的哇拖去一点注意力,听到烟花时抬眼往那个熟悉的方向望去。

果然一如既往的美丽。

心便莫名地抽了抽。

哇。真热闹哇。我们去看哇。

子虚眼里星星直闪。腰肢夸张地扭了几扭,薄薄的超短裙便随着他的扭动乱飞,子虚的内裤是女士的,印着黄瓜菊花图。

虽然对于他的作风我见识了不少,只是头次见到他cosplay服装下的装束……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几抽。

实在看不下去子虚的春光乍泄,我收了匕首起身开瞬步,一路遮掩着气息奔到空鹤的大房子,落在屋顶看她放烟花。

喜爱烟花的女子总是落寞的。

我隐在暗处默默地想,寂寞地人总喜爱热闹的事物,如烟花这东西便是为了热闹而生。

所以在静谧的夜晚里,寂寞的女子安静地看烟花绽放会是凄凉的美景。

只是空鹤不是这样的女子。

比如空鹤看着烟花璀璨时得意地大笑,顺便蹂躏着岩鹫的一窝乱发。

并不是空鹤不懂寂寞,只是她懂得推开它。

显然她是明智的。明智坚强到已经放下了过往,成为志波家甚至这一带流魂街不可缺少的大姐大。

看来我没必要再出现了,这位脾气火爆的萝莉已经蜕变为身材火爆的御姐。

想到这里嘴角抽了抽,心也极为配合地抽了抽。

波尼绕着两姐弟旋转,我站起来向下望了望,准备离开,波尼忽然冲着我的方向吼。

它很激动。

岩鹫自小和野猪特别熟,见了异常顺它叫的方向看过来。

我开了瞬步隐在边上的树上。

他们疑惑。一点落寞。

波尼仍旧吼了吼,岩鹫拍拍头示意安静。

我疑惑,波尼是猪不是狗,咋就成了一警报器呢……

子虚说,哇哇哇,小修兵小空鹤是奴家超萌的一对cp哇,终于有点猫腻了哇,哇哇哇,修兵你终于有人要了哇~

我鄙视他一眼说,用不着加感叹词来表示你内心的激动,变态。

子虚拍拍胸口,无声地哇了一句,又说,你吃醋啦?

我摇头说没。

子虚苦着脸说,奴家心里憋着。

我说我都不憋屈你憋个啥?

子虚纠结着嫩白小脸说,比起bg,奴家更萌修兵和恋次这一对呢,就像奴家和白菜哥哥一样。

修兵站在空鹤和岩鹫对面,双手环在胸前,闲闲地立着,扬着下巴像个向日葵,精神抖擞。

我想起我们在真央的时候比这站姿比了三堂课。当然这机会来自于我们表现太活跃,影响了教学进度,扰乱了课堂,顺便难倒了优秀教师故而罚站。

于是那个时间段被罚站能站得精神抖擞得意洋洋比风度比潇洒也成了必修课。

活着得像棵向日葵似的。

很久以前美伢扯着我的脸说。

有点怀念。

我扯着自己的脸傻傻地笑了笑。

然后瞬步离开树枝,游荡在另一区,最终回了十一番睡下。

我睡得迷糊时子虚说,那句是我说的。

我嗯了声表示疑问。

子虚说,活着像棵向日葵是我的梦想。

我再嗯了声表示疑问。

子虚说老子呆在你禁锢的世界里,啥花朵都可以变幻出来就向日葵这东西不可以。

我说嗯。

子虚说向日葵这东西得是温情的人才能拥有的,你没有。

我迷糊地打了个呵欠说,我困了。

子虚说,好吧,奴家错了,你并不是不温情的人。

我说对。

子虚说,你他妈根本就一冷漠得像一柄刀一般的兵器。

我乐了,眯着眼笑了笑说,一柄刀不就你那样么?你一柄刀而已能要求你主人做到啥地步?

子虚愣了许久,脸上居然有少见的失措,最后他冷冷地扯着嘴眯眼笑了笑,转了身让我能看到他的背影。

我不知道这家伙被哪句话刺激了犟劲,睡了一会不安心,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子虚蹲着,头埋在膝盖里,迷你裙下仍有一点春光旖旎。

他很久后才说,奴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