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网 > 幻想小说 > 侧面(死神) > 92、春风全文阅读

春天的子虚总喜欢一边特深情地唱着春风吹啊吹, 一边特别强调自己的花样年华凝脂肌肤魔鬼身材。

我不带歧义地说一男人能做到此种境界也是一种修为。

子虚坐在堆满菊花的藤椅上, 抱着一杯菊花茶,眯着眼哼着菊花台。

我一边扳指头一边数细水长流到近乎凝滞的日子,算了算, 热恋着jay的歌的日子已经开始远去,而他又有新专辑了, 我数了再数,两只手的手指头加起来, 还是数不过来他发行了多少张。

子虚扔了白净的陶瓷杯换了一钵饭, 一粒粒仔细地开吃,对着他变化出来的大片稻穗唱稻香。

藤椅下一大只青蛙懒懒地呱了一声。

他在只有一个他的封闭世界里玩乐。

我给予的禁锢。

子虚闭着眼说,呜, 种点向日葵给我啊, 奴家冷得快忘记最心爱的男人了。

我觉得给他种菊花或者黄瓜花更合适。

子虚闭着眼抱着肩膀哆嗦,好冷啊, 你不给奴家种花就帮奴家记着奴家心爱的男人吧。

我点头严肃状, 说,我记得你很喜欢吃大白菜。

子虚摇头说,奴家最喜欢的男人是白哉哥哥没错啦,但是奴家最爱的男人不是啦。

我寒了寒。

子虚沉醉地说,奴家最爱的男人如金子般耀眼, 如太阳般温暖,如菊花般香甜……

子虚沉醉是时候不忘记将背景变幻成一大片的菊花,金黄金黄的流光溢彩, 有一种虚假的温暖。

他很满足。

我故意屏蔽了他的话,专心给八千流叠了一只粉红色相对来说比较精致的纸青蛙,八千流笑得特甜蜜跑远。

卷卷很郁闷地自言自语,为啥四席我就不能被副队长青睐呢……

我安慰他说,比较卷的人或者物都是要被天降大任的,会多一些磨难,所以你要·忍·耐·

卷卷翻了翻白眼岔了气。

这个时候弓亲特无聊地路过,我抬手拿掉头顶蹲伏了许久的枯叶,顺便向他打个招呼。

弓亲似乎想某个问题入了神,茫然了一阵子才扇了扇睫毛,说,小新你给副队长叠的玩意儿是啥呢?

卷卷喘着气顺口说,不就一只青蛙吗?

我默然。

弓亲抚着额头默然走过,自言自语说,唔,是蟋蟀吧一定是蟋蟀,副队长和一角正在斗蟋蟀呢。

卷卷睁大了眼说,五席在吐槽吧实际上那是一只青蛙吧那玩意儿。

我抚着额头冷静地说,既然那玩意儿的主人是副队长,那副队长说它是青蛙就是青蛙,说它是王八就得是王八,更何况,副队长给它归类到蟋蟀这么美好圆满的一个种类……

卷卷顺得无比畅快的呼吸滞了滞,白眼一翻又岔了气。

我看着他鼓得凸凸的大眼半晌,觉得这孩子被八千流折腾是有原因的。

我喂了一声问弓亲,最近尸魂界是不是有点儿异常。

弓亲忽闪着长长的假睫毛,说,别问我,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

我说噢。

弓亲走远了几步后抬手接了一小片樱花,顿住脚步说,听说朽木家有了点麻烦呢。

我点着手指头数了许多数字,发现我呼吸有点颤抖,指尖也慢慢颤起来。

然而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

蓝染依旧尽职地为五番队操劳,小桃的眼神依旧掺杂着不只属于下属的崇拜和尊敬,小白依旧默默地远远偏着头,执着笔的手僵在厚厚的一沓文件上,乱菊的死霸装依旧是尸魂界领子开得最大,很多个依旧过后,我有点儿恍惚,实际上,这个尸魂界是很有爱的稳定和平世界吧。

除了那天我心血来潮翻了翻学生年代的笔记本,翻到了画着大傻的那一页,夹着深色的小束发丝,我大喜后特兴奋地拿了镜子,只是怎么照镜子里那人还是一头白发。我默念着白头发的不一定是老妪还可能是青春萝莉因为这是动漫……子虚凉凉的说,那束头发是修兵的,你当年剪下来准备练习扎小人用的。

我瞅着那束发丝下笔记本上涂满了胡子的q版修兵,觉得尸魂界果然是很温情的地儿。

除了朽木露琪亚被囚禁了恋次郁闷地开始暴走了,朽木白哉只是静静地遵守着朽木家的家训规矩,没有愤懑恼怒。

只是他们家院子里的花开得特别特别灿烂,粉红粉红的夹着一点血红。

我偶尔会想起绯真干净的眼。

她眼里的樱花总是美丽的,即使花期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至少在她眼里它们曾经努力地开放过。

似乎绯真的生命里,除了朽木白哉这个人之外,最想看到的,是盛放着的大片樱花,和在樱花树下快乐地对她招手的露琪亚妹妹呢……

朽木白哉很清楚。

如今樱花的花香飘到屋顶上了呢。

朽木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依旧笔直了腰杆很严肃,樱花间或散落下来似乎想给他带去一点柔和,风却掠起他颈部的银白风花纱,打落了那一点纤尘似的的粉红。

平凡如樱花,在尊贵的银白风花纱看来,只是纤尘吧,多余的累赘。

呜,奴家好心疼。

子虚双手环着胳膊一脸衰颓。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子虚说,春风吹得白菜哥哥很冷呢,奴家愿意化作一大片菊花去温暖白菜哥哥。

子虚很应景的将背景幻化成大片流光溢彩的波斯菊,花蕊是明显的粉红。

我寒了寒,觉得这春天的风确实寒意料峭。

子虚不满地目露凶光,你受不了奴家,奴家还受不了你呢,就因为你奴家才不能和白菜哥哥厮守终生,奴家杀了你填补奴家的愤恨。

我晃了晃匕首想,这人妖如果丢到朽木家的樱花树,那颗沉默的白菜会不会有不错的反响。

子虚赶紧反对说,奴家噤声好了你不要打扰白菜哥哥清净。

他果然一声不吭了。

我晃了晃匕首瞬步离开子虚最想停留的地方。

朽木白哉依旧笔直地站在自家院子里沉静地对着樱花出神。

我在即将离开他视线范围的转角处滞了滞,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颗白菜居然调了头,远远地似乎和我对了一眼。

我眨了眨眼巴却发觉他转身进了屋子。

子虚乐呵呵喜滋滋说,奴家发出的超强爱的电波终于让白菜哥哥感觉到了,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

我想了想,觉得今年的春风真是一顿乱吹。

子虚说,你没感受到春风的温暖是因为你没有爱的电波,你没见到让你感觉幸福的人。

我不理他。

子虚说,有人向你发射着哀怨而强烈的爱的电波呢,奴家光滑如玉的胳膊都要筛落鸡皮疙瘩了你咋滴还没感觉到。

我感觉到了。

只不过我感觉到的是灵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