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曼接过了何未央的钥匙，何未央从书桌台上的笔筒里拿出一支笔，写下了她的房间地址，随后递给方曼。
我本以为依方曼的性子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休息的，毕竟好不容易才发现张文的踪迹，还没有找到张文之前，她必然是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但是没想到方曼竟然真的接下了何未央的钥匙和住址。
在我和何未央的注视下，方曼离开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房门，我不由得一愣，在想清楚之后又释然的笑了。
何未央见我笑的有些无厘头，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见何未央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我没忍住笑出了声，说实话我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在笑什么，只是每次见何未央这幅懵懵懂懂的样子我都控制不住自己想笑的神情。
“没什么，哎对了，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方曼聪明吗？”我停止了笑声向何未央问道。
何未央听后更加不明所以，貌似不太明白我问这个问题是何用意，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我对她了解并不深，但以刚刚的接触我觉得她并不像她表面那样简单。”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她昨天给我的感觉就很特别，一般来说有机会能跟着刑事案卷一起来到支队的人大多是一些有着资历的老刑警，可她却很年轻，甚至有些年轻的过头了，警龄六个月的实习警员，连一个正经的编号都没有，却可以跟随着这么大一件案情一起来到支队协助调查。”
何未央和我一开始对方曼的看法如出一辙，最开始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来到支队协助这个人会是方曼，不管怎么样她都太年轻了，智商和经验是不能混为一谈的，想要破案还是得有经验才行。
“后来她向我汇报了她的身份以及上级的工作安排，然后她留下电话就离开了。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并没有那种摸爬滚打多年的油腔滑调。”
“油腔滑调？”
“是的，我们国家虽然在公务员和警务人员以及一些国家领导人身上查的特别严，但不管怎么说天朝都太大了，不免有些漏网之鱼，而这些人就会利用这个空子去换取一些不正当的职位和权力。”
何未央说到后面语气变得有些厌恶，似乎对这类人有着天生的敌意感。
“那你觉得她应该向你贿赂或者拍你马屁才正常？”我皱着眉回应何未央。
何未央则摆出了无所谓的态度，语调怪怪的说着，“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以她的年纪和警龄还有身份，是不可能来到支队协助的，所以我把她当成了那种上位者，我想你应该懂得，但最后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她不但不懂得圆滑，而且还透露着令人讨厌的高傲，就像那个张文一样。”
我听后舒展开眉头忍不住打趣道，“你的年纪和你的警衔好像也不太符合，你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的呢？”
何未央听后脸色一板，右手拳头紧握，我见状心跳立马加快起来，感觉再多说几句真的会被她用拳头好好伺候一番。
我并没有想要揭何未央的短，事实上张文上次对她的分析只说了一半，刚好这次她自己扯到了这个敏感的话题，我不免有些好奇便啰嗦了两句。
何未央知道我没有恶意，也没有真的生气，随后开口继续说道，“之前的那些事情只能证明她可能是一位有着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性格的普通人，但当我知道她和张文认识的那一刻起，这一切都被打破了，她在我眼里就变得像个怪物。”
“你这算是歧视吗？”我问。
何未央却摇摇头，笑着道，“这一点都不算是歧视，你看看张文身边的这些人，有哪一个是正常的。这一次见面我甚至在你身上见到了张文的影子，不过所幸你曾经是一名警察，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相信你不会成为张文，最多...变成他的影子。”
何未央的话让我有些语塞，我不清楚该如何去回答她的话，因为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当我知道张文和方曼的关系后我一切就都能想通了，和那种人待久了性格不发生改变就出怪事了，再加上她刚才和你的对话，以及你昨天在电话里十分注重的语气，这不得不使我重新定义起这个不仅让我好奇也令你十分关心的人。”
何未央解释的头头是道，好像她说的的确是那么回事，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安静静的聆听着。
“我这个回答你还算满意吗？”何未央咧开嘴角笑问道。
我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自信，搞得她好像突然甩开了傻白甜的魔咒，变成了一个被自己给迷倒的高双商者。
“既然你已经了解到这么多关于方曼的事情，那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笑吗？”我一副等待着何未央出糗的神情向她问道。
“为什么？”
何未央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说出这么一句话，好像自从她和我跟张文认识以后，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她都不需要去思考，因为每次都会有人给她解答，这个人不是我就是张文。
“因为她比你聪明。”我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此话一出口我便感觉到一股杀人般的寒意涌来，这已经是我们短短之间的交谈中第二次惹怒到她了，这种恶习不但没有让我觉得担心害怕，反而有一丝流连忘返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