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网 > 其它小说 > 日记引领我用文字说话 > 第十九章 有他有爱有烦恼全文阅读

1981年4月1日

我用鲜艳的红线一针又一针在雪白的方巾上绣成一个字:海。

它清晰地表达了我的思想,我的心情,我的誓言。

一个人的学习精神应该向大海一样,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不能有停顿的时候,工作也应如此;一个人的知识如果像大海那样渊博、那么丰富该多好啊;人们也常用它来表达对爱情的忠诚:“海可枯,石可烂,我的心永不变”。我也是这样想的;志同道合的人无止境的共同学习,互相帮助,不断前进,他们的感情也一定能向大海里的水一样,永不干涸。

当我把这方亲手绣着鲜红“海”字的白手帕赠送给青的时候,他会理解到这些吗?我想,会的。

1月日

今天我和青去民政部门领结婚证。

我俩分别递上单位的介绍信,没多一会儿就领到了填有我们姓名的单页证书。

我俩谁也没想到这么痛快事情就结束了,对视一眼后还不敢肯定,便问那位大叔:还有事吗?

大叔干脆地回答:没事了。

我和青几步跨到门外,不禁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我俩站定相视几秒,莫名的都红了脸,随后才恢复常态,分别把自己名字排在第一位的结婚证书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我相信:我们的爱情是纯贞的、永远的,决不会被任何障碍所阻挡,却能够冲破重重阻力不断向前、向前,就像那奔腾不息的大海一样,用宽阔的胸怀容纳万物,用平静的笑脸和不屈的浪花来迎接明天!

198年6月日

万万没想到:我们之间这么快就出现了矛盾,这是第一次,也是分歧意见的首次出现。然而这分歧如此之大,以至于谁也不能说服谁。我当然是坚持我的意见了。但他向我提了几个问题,恐怕都是短时期内难以解决的。

可怎么办呢?

6月8日

我们之间的矛盾应该尽快化解,否则长此下去是不利的。

今天我们着重谈了这个问题,仍然是互相不服。开始,我极力想说服他,可他真生气了。其实他也是有道理的,可我就是接受不了。

一段小结

几乎和他每次见面都想好好谈谈,却总因时间不够。其实也有点不愿详谈这件事。可根本不谈吧,却又不可能,致使两人都心情不快。这是个太重要的问题,又是在太关键的时刻。

我俩去年年底结婚,到现在也没有住房,两人不得不继续分住单身宿舍,这确实是个难题。大概青在家里表示了苦恼,于是他家人想让我们调回老家的小县城。

青把这事一提出来,我立即产生了反感情绪。

上技校、当工人是我个人的志愿,经过努力终于达到了目的,甚至比我当初想象得还好。实习单位及新煤区的领导、师傅、同事们给我很大的信任、鼓励和帮助,让我在重要位置得到充分锻炼。当我较好地完成各项工作时,他们是那样的满意;当我有哪点做得不到之处,他们又是那样的宽容。

单位曾有意识地培养我成为一个行政人员,可是当我明确表示热爱钳工工作,向往当一名液压工的时候,领导特意到实习单位了解我的情况,立即答应放我回机修厂。又先后安排我去陡河电站参观翻车机,去机械制造厂学习液压技术,去工地现场看实际安装。我们这批技工里跟着去的唯一的人就是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钻研技术?新煤区的建成需要大批有科学技术知识的工人、技术人员,我们在技校里学得太少了,必须抓紧时间从头学起,为掌握真正用得上的技术知识而努力,为新煤区的建设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这是支配着我学习的精神支柱,也是支持我在向着看得见的目标前进的动力,这种信念已经充满我的脑海,组成了我的整个思想。

可就在这种时候,却意外飞来个“走”,这是真的吗?为什么非走不可?我苦苦思索了一段时间,还是不得其解。唉,人要是没思想该多好,能省去多少烦恼!

在持续的时间里,我们都痛苦着。既想说服对方,又不忍让对方为自己牺牲什么。可是在他那里,“走”的想法已经确定下来,不但没因我的犹豫而消失,反而变得越来越不可动摇。

可我真下不了这个决心啊。要是走了,那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我并不图这儿的劳保福利,不图舒适环境和悠闲自在的业余文娱生活,不图浪花拍岸又开阔清爽的海边,不图绿柳成荫的漫步路。我主要依恋的是这儿的工作有奔头,有在别外得不到的学习机会。一旦新煤区建成,作为第一批技术工人能够亲身为它贡献力量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我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吗?

可是他的痛苦,他的坚持让我不得不勉强同意和他回去。我要为他放弃事业和理想。我认为他是值得的,是受之无愧的,要不然,即便勉强了他我也一定是内心不安的。

求学常把家扔掉

我们的请调报告并没有得到领导的批准。

后来,处长对我说:你们回老家能干什么呀?有困难克服一下总会过去的吧。

我当即表达了对处长的感谢。

时至今日,我依然非常感激那次领导做出的英明决定。如果真回了老家,我们的日子肯定不会是我所希望的。

我和青婚后有了女儿。她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我的心肝宝贝,也是我的掌上明珠。然而,为了事业,我不得不在她满一周岁生日那天奔赴北京,去学习专业知识。

那可是备受煎熬的三个月啊!

在女儿三岁时,青考入大专院校,脱产去武汉学习两年,于是在我们的两地书中,常夹带女儿的涂鸦画。

就在他回来的当年,我又上了脱产院校。但我不忍再离开女儿,只选了在本市就读。

之后,青再上两年本科函授。

几年下来,我们边照顾女儿边求文凭,确实挺累的。因为那时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得凭票购买,而且还有期限。我们常常是一辆自行车,大梁上系一个小座载着女儿,后边的架子上驮粮食等物品。这种时候,青还敢骑上,而我生怕摔到女儿,只能推着走。

但我们的内心还是很快乐的。特别是在此期间,为照顾我们这批外地职工,单位特意腾出部分宿舍让我们住,还专门建了托儿所,让我女儿和我们这批同学的孩子们一起在大院里成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