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晨听得满头雾水。什么摆摊卖丹，根本就是不明所以。
“凉，你想做什么？”俯下身摸着他的脑袋，严晨尽量保持笑容道：“你算计那廖歆的时候，还算计了我一把？”。
闻言停步，凉看着严晨轻笑。
“光靠作弊，可是会被妖祖盯上的。”凉说的很轻，凑到严晨身前，几分戏谑道：“当然我也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才不要！”伸手推开他，严晨直摇头说：“我会靠自己赚钱的。”。
“那就好。”收了笑，凉也不再说话，自顾自走在前头。
这种什么都不告诉自己的感觉，很糟糕。虽然知道凉对自己并无坏心，但还是有些不爽。分明想多照顾他一些，却总是被他照顾着。
心中有些挫败感。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无言之间只剩清风流动。看着他的背影，严晨总是有些担心。那么矮的个子，又那么瘦。若不是见过他一击毙命的本事，严晨总要将他当做一个病号。
这体态甚至比某些姑娘家都娇弱几分。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镇旁的山脚，凉兜兜转转了半天才停下，从灵质空间内掏出两个馒头道：“委屈你先吃馒头了。”。
看着那白乎乎，甚至还有些热气的馒头，严晨吃惊问：“你那空间还能保温？”。
“灵气裹住的结果。”凉歪着脑袋解释说：“灵质空间的本质也是自身灵气。其内时间流逝极为缓慢。”。
似懂非懂地接过馒头，严晨干巴巴地啃着不做声。因为根本听不懂。
此地正是溪涧旁，流水潺潺很是悦耳。青山绿水，野花新草很是喜人。严晨觉得自己诗兴大发，却又没有笔墨。只好寻了块石头坐下，临风欣赏。
凉却是没有看那山水风光，低头在草中仔细翻看。一片杂草地被他翻得乱七八糟，还动不动就拔走几株小草。
“凉，你拔这些杂草做什么？”看着细弱的手指上全是泥土，严晨翻身而下，学着他的样子拔起一把道：“我给你拔，你待会把手割伤了。”。
“不用，你分辨不出来。”拔下一株灵草放到鼻尖轻嗅，凉眼眸中有些惊喜道：“竟然有百年的空灵草。”。
很少见他这幅欣喜的模样，严晨看着那灵草，只觉得与满地野草并无区别。凭着自己的直觉抓了一大把，凉却是摇摇头全否定了。
“你就收着吧。”将大把野草全部塞给凉，严晨很是受伤。
灰心丧气地瘫坐在地上，严晨看着蓝天道：“凉，你会的可真多。”。
“吃醋了？”手中不停，凉若有若无地调侃着严晨。
“并没是。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会。”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和善的古朴小镇严晨总会想起自己年幼的事。幼时求学本就艰难，先生要求更是严格。诗书礼乐，棋画书文何其繁复。
纵然自己有再大的志向坚持，也做不到样样精通。也正是那段艰苦的求学路，让严晨深刻明白到人无完人的道理。
然而此时他眼前的凉却好像什么都会似的。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却总是游刃有余地挡在自己前头。
“会的多一点，难道不好吗？”凉的语气突然变淡了，仿若飘在云端一般轻轻呢喃道：“多少，大家会开心吧？”。
严晨忍不住深深地皱起眉头。总觉得事情似乎总在往他最坏的想法发展。若非自己兴趣，不可能有人能同时坚持学习那么多的事。除非，被逼无奈。
正巧凉停下手，看着严晨凝重的表情，微微笑道：“怎么了。这幅表情，好像很受伤似的。真的吃我醋了？”。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严晨忽然认真地抓着他的手，如此说道。
“嗯？”歪了歪脑袋，凉收了笑说：“你今天好奇怪。我让你去摆摊，你不开心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严晨也搞不懂到底自己是哪里出来的奇怪想法。很是烦躁地起身，到小溪边洗了把脸，不再说话了。
看着溪水倒影而出的自己，严晨看的竟有些恍惚。自己似乎真的是跟凉呆久了，脑子也有了些问题。会得多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自己竟然会生出怜悯，真是有够痴呆的。
用身上最后的五珠买了肉末，严晨到厨房中才发现已经没有柴火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没柴火更是不可能啊。然而自己去砍柴是万万不行的，先不说会不会迷路，碰到什么鬼魅山狼自己也对付得够呛。
无奈只好回到房中找凉商议。
刚到门边，严晨就觉得屋内气息有些不对。平时毫无任何灵气反应的屋子，此时竟然充满了庞大的灵气。
推开门，严晨惊了。只见凉双腿盘坐在地上，身前一团纯白色的灵气浮于空中，摇晃轻颤。
地上散落着几片树叶，其上全是一粒粒浑圆的丹药。
“凉，你在炼丹？”看着他左手中抓着的灵草，严晨感到很是神奇。
他一直以为炼丹都是烧旺了火，在丹炉中炼制几十天。没想到凉不用丹炉不用火，只用灵气就开始炼丹了。
“嗯。”将手中那颗百年的空灵草投入灵气内，凉闭眼凝神，吐息几个来回后忽的睁开眼。一粒浑圆的墨绿色丹药应声落入手中。
“成了。”凉的眼中很是惊喜，甚至忍不住流露出笑意，赶紧将还带着余温的丹药递给严晨说：“补灵丹。正好配你刚入筑基。”。
听闻是专门给自己炼的丹，严晨很是感动地道谢。赶紧一口服下。
口中竟然生出丝丝甘甜。细弱的一缕灵气竟然游走绕转，经过全身之后析出了另一缕同样的灵气！
“这是……进二层了？”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幸福来得太突然，严晨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
“所以麻烦你明日好好摆摊吆喝了。”指了指地上近百粒的丹药，凉故作虚弱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道：“好累。我想吃烧鸡犒劳下自己。”。
“你啊……”被他这浮夸的演技逗得直乐，严晨忍不住捏捏他的脸，很是柔滑。
这小子撒谎的水平太差。连汗都没流一滴，竟然说累了。只看那累人是假，想吃烧鸡是真。
“明日给你做五菜一汤。满意了吗？”看见凉向来冷淡的脸上露出的惊喜，严晨补上一句：“两只鸡腿都给你。”。
“不行。”凉忽然歪着脑袋，很认真地‘良心发现’道：“两只鸡翅也得是我的。”。
严晨无语。苦笑着点点头，忍不住摸他脑袋调侃：“你啊，就这点出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凉那深远的黑眸中满是认真。
“所以你是鸟？”上下看着他瘦弱的身子，严晨打趣道：“你若是个姑娘家，倒算是小鸟依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