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偷情
一
婚后的凤兰一开始享受到了被龙生捧在手心里的幸福生活，也渐渐地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新的打算，渐渐地把尽美尽善的爱情放置到一个谁也看不见的角落任由其发霉腐烂。
“没想到你会嫁龙生。”一天中午，凤鸣和凤兰在井边遇见的时候，凤鸣对凤兰说。
“何校长，我和龙生结婚合法、合情。”
“你爱他？你心甘情愿嫁他吗？”
“他爱我就行。”
“他爱不爱你，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
“是啊，你和汪老师都可以见证的，因为我和龙生还有我们的孩子会一直在学校居住。”
“徐老师，我发现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你的心比汪老师的狠。”凤鸣说完离开了井边。
凤兰则用力把盆里的水泼到很远的地方，就算凤兰故意把她和龙生的新房安置在正龙原来住的房间，也是故意让正龙每天看到她和龙生成双成对在学校进进出出，不过，凤兰发现正龙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难过或者不自在，只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目空一切了。
二
到一九五六年的正月，离学校开学的时间还有上十天，汪家母子俩经历了痛苦和磨难后，他们也恢复了人生的平静。不过，儿子的终身大事始终是汪太太的一块心病，凤兰姑娘已为人妇，一直缠着儿子正龙的凤美不可能让她点头答应重修旧好。而一直暗中帮助他们母子的凤鸣成分好，年轻漂亮又前程似锦，他们更不可能去高攀，汪太太只好暗中托徐子兰找王媒婆给儿子说亲做媒，说媒的很快就给了徐子兰确切的消息，女子听说正龙的条件后，马上答应愿意嫁过来。
一天晚饭桌上，汪太太把王媒婆说好的人家跟儿子说了，她希望儿子正龙也能够像凤兰一样过上正常的平静的家庭生活，为汪家早日传接人脉香火。
“正龙啊……”
“娘，什么事？”
“王媒婆给你在云口镇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女子叫金桃，她家和我们家一样……”
“娘，退了信，我现在根本不想娶亲。”
“正龙啊，你不娶妻怎么行？你哥正海去了台湾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汪家的香火就靠你传承下去，你不娶亲哪来的汪家后人？你都二十九岁了，你想要耽搁到什么时候？我真是没法子管你了。”汪太太一边数落一边开始抹眼泪。
“娘，求求您别为我的事操心……”其实正龙的心里早已经有了想娶的人，但他还拿不准自己向对方表白，对方会不会接受他，所以他只好等合适的机会向对方表白。于是，他不露声色又说了一句：“况且，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平静安逸，不要担心谁会对我们母子使坏。”
“正龙，可你看上去像一个判罪的囚犯颓废，你这样下去让汪家的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宁。”
“娘，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年轻，但我对自己的人生并没有绝望。娘，您也不要绝望，好吗？您只要相信您的儿子就好。”
正龙握住母亲的手，汪太太被儿子的一番话弄得迷迷糊糊，虽然她不敢相信儿子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好的安排，但此刻她不得不点头表示支持和理解儿子。
三
凤兰的平静的婚后生活其实让她不知不觉地开始忘记正龙的存在，尤其是怀上第一个孩子，她似乎找到了人生中一些有益的快乐的事件。因为有了孩子，她不再胡思乱想，不再盲目追求爱情，不再怨天尤人。变得越来越充满了女性的魅力。不过，这种美好的生活在她的第一个孩子生下来半年后不幸夭折的时候发生了悄悄的变化，丈夫龙生经常借故夜巡很晚回家。到她怀上第二个孩子的时候，这种现象更加频繁，孩子出世后他有时候通宵不回家。这种家庭变故让凤兰手足无措，她不敢大声斥责丈夫，因为她害怕让人知道她的家庭的变化，而她的快乐变得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她感觉自己完全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阴暗的角落里，看不到一丝的阳光普照。
凤兰的自命清高和她的那份大家闺秀特有的矜持，让龙生对这块到手的天鹅肉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就象苍蝇天生喜欢开始散发腐臭的食物一样，凤美的一个眉眼就会让他神不守舍，她的扭动的腰肢总会挑逗起他膨胀的情yu，这样以来，他和凤美之间的男盗女娼的勾当重新上演，随着凤兰有了身孕后，他们的勾当是愈演愈烈，他们一有时间就会去小林子的家院里见面幽会，以至龙生开始后悔当初娶凤兰而不是娶凤美的决定。
凤兰是在她生下第二个儿子后的一天才发觉龙生和凤美的事情的，她本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眼，她可不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嫁的男人和外面的女人有染。直到有一天，她终于难以忍受，她才决定做一回原本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去做的事情。
这一天，她的儿子感冒发烧，她正在过儿子做冷处理退烧，龙生朝外走去。
“龙生，你要去哪里？你还想要不要这个儿子？”
“看看你，儿子不就是感冒了？你抱他去看贾医生好了。”龙生说着朝外走去。
“你站住，龙生，你今天不要出去，带儿子去看医生。”
“别烦我，你带去就行了。”
“你应该知道，乱搞男女关系是什么下场了。”她低声警告说
“你……”龙生听了凤兰的话，转身回到了屋里：“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是死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过来！”龙生突然把门关上，接着把凤兰拉近来，又把她推倒在床上，他们生病的二个月大的儿子就躺在她的一旁。
“你放开我！”凤兰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龙生。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外面吗？因为凤美比你有风情多了，我趴在她的身上有的感觉，在你的身上我永远也找不到，不要以为你是大家闺秀就了不起，说白了女人生来就是让男人玩的，你漂亮、你是天鹅肉、又怎样？在我的身体下面你还不如一把白菜的味道……”他说着放开了凤兰。
凤兰被龙生这番话完全击败了，她的脸气的铁青，突然，她冲上前去，在龙生的脸上刮了一耳光：“你，混球！”
“呵，你现在不想当大家闺秀了？不过，我还是对你没有兴趣。知道吗？小林子一死，凤美就是我床上的女人，到现在我对她还是有浓厚的兴趣，你真的应该去给她学学怎样讨男人的欢心……”龙生说完离开了房间。
凤兰气的脸色苍白，突然，一个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可怕的想法住满了她的脑海。
四
一天傍晚，凤兰正守候在床前照顾还在生病的儿子，这时候，龙生吃了饭，在房间外朝房间里的母子俩看了看，朝外走去。
“你去哪里？”
“你少管我。”
“龙生，你还想要不要这个孩子？难道你还想让他像我们的建国一样。”建国是凤兰和龙生的第一个儿子。
“不就是感冒吗？真是小题大做。”
龙生吃准了凤兰不敢大声嚷嚷，他不再多说背着手出了门。凤兰悲叹一声只好抱起床上生病的孩子跟着出了校门，本来是想去街上的医疗室，她刚走了几步，突然改变主意跟着丈夫龙生的身后朝村外的方向走去，一直到小林子的家外，整栋房子只有一个窗口亮着灯，龙生从从容容进了门，凤美的身影在窗户一闪而过，不一会儿，房间里的灯熄了，顿时一片漆黑。
抱着儿子的凤兰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气得咬牙切齿，大颗的泪水顺脸颊而下。她本来打算想进屋去和这对男女理论，闹得整个龙凤乡人人知晓。不过，这样以来，正龙跟凤鸣都会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她当初赌气嫁的男人同样不会对感情始终如一，现在的婚姻是今天这种情形，她还有什么脸面在龙凤生活下去。忍了吧，凤兰想，她收起眼泪，抱着儿子离开了小林子的家。不知不觉她回到学校，她不敢进屋去。
凤兰抱着儿子坐在梧桐树下，不知道是不是抱在怀里的儿子高烧的作用，她的内心有一团火在窜动，她的脑海中有浮现出在小林子家看到的一幕，她想到很多年前凤美勾引正龙的事实，她对凤美的怨恨变得越来越强了，她暗忖起来：为什么她每一次都要破坏我的生活，为什么？看来我今天绝不能心慈手软，我一定要把她赶出龙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美和龙生一前一后进了学校大门站在台阶上，他们谁也没有看到坐在梧桐树下的凤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