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正龙的病
一
贵宾馆的生意比以前更加兴隆起来，淦公子不但没有再上酒楼来捣乱，还会带上一些权贵上贵宾馆来娱乐。正龙虽然日进斗金，但他老是感觉到人生的空虚和无奈，明明知道不能再去想梅林那个骚娘们，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和梅林在一起翻云覆雨的时刻，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喝上半瓶酒，在浓浓的醉意中睡去。
一天晚上，美辰和文华约会回到乡村酒楼，上楼经过父亲的房间的时候，正龙痛苦呻吟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她置若罔闻从父亲的房间前走了过去，走到自己的房间前面，还是能够听到父亲痛苦的呻吟，她只好回转身朝父亲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满屋的酒味，正龙痛苦的身体卷缩成一团，额头上的汗滴直往外冒。美辰进来，看到父亲痛苦不堪的样子，她顾不了父亲以前的所作所为直奔父亲。
“爹，您怎么了？”
“快，快打医院电话，你爹我痛死了！哎哟……”
“哎……”她惊慌地扑向电话。
一辆救护车鸣叫着很快来到乡村酒楼，下来一名医生和四名护士，他们把正龙抬上救护车，救护车的鸣叫声划破沉寂的夜空，开向市中心医院。
经过急救后的正龙被推进单人病房，他倦态满容躺在床上，看到守候在病床边女儿，正龙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美辰啊，爹害你一夜没有睡……困了吧？”
“爹，还痛吗？”美辰关切地问
“唉，都怪爹，昨天多喝了几杯，老毛病又犯了。美辰，你去睡上一会儿，爹这是老毛病了，不会有事的。”正龙心里庆幸自己病得好，因为他这一病，女儿似乎把之前所有不愉快的事统统都忘记了。
美辰握住父亲的手：“爹，你折腾了一夜，睡吧，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叫我。”
“爹已经不痛了，我们回酒楼。”正龙说着要下床。
“爹，你不能出院的，医生说要观察两天，这样吧，你现在睡一会，我呢打个盹，等医生上班，我去和医生说让你出院，爹，你要不听话，我可真生气了。”美辰按住父亲。
“好，好，我就听女儿的安排。”正龙被女儿认真的样子逗乐了，说着他重新躺了下去。
医生上班后，正龙被女儿带着又是做胃镜，又是做B超地忙了一个上午，正龙被送回病房的时候，他的人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躺下没有多久，已经入睡。
下午，一位护士小姐走进病房问坐在病床边的美辰：“请问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护士，她是我女儿。”正龙连忙说
“你少说话。”护士严肃地道
“我是他的女儿。”美辰站了起来。
“陈医生要你去他的办公室，你跟我来。”
“爹，我马上回来。”美辰跟着护士走出了病房，来到主治医师办公室陈医生的面前。
“陈医生，病人的家属来了。”
“请坐，汪小姐。”
“陈医生，我爹的病……”
“根据胃液分析、胃镜诊断结果，还有胃癌晚期B超结果以及血红蛋白测定，你父亲患的可能是晚期胃癌。”陈医生把汪正龙的病例记录和诊断结果放到美辰的面前。
“我爹……晚期胃癌？”美辰吓得坐在了凳子上，瞪大了眼睛。
“是，汪小姐。”
“不可能！您说我的父亲很快会死……是这样吗？医生。”
“你爹……他可能还有三个月，或者是半年的生命期限……”
美辰两腿发软走出了医生办公室，站在病房的外面，深吸了几口气后，才推开病房的门。美辰站在门口，她没有勇气走近病床，只是远远地看着病床上的父亲。
“美辰，你过来，医生找你去做什么？我猜猜，医生一定是要你好好对待你的爹，不要和他生气了。医生一定又说了，你还跟你爹生气，你爹的胃还会痛，是不是？”
“爹，医生真的是这样说的，我答应爹，不和你生气了。”美辰走近父亲。
“这样就好，美辰啊，爹的胃真的不痛了，爹现在马上出院。”他想从床铺上起来。
“爹，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出去。”
“为什么？美辰，你爹呆在这个鬼地方，比坐牢还难受。”
“爹，我知道，这样好不好，你明天出院，就一个晚上，明天我来接你出院，还有，我现在回酒楼派一位女招待来，你喜欢谁来？”
“一定要这样做吗？”
“是，一定要这样，我才答应你不生气。”
“好吧，你就让梅小姐来照顾我。”
“爹，我去了。”
当梅小姐来到医院，正龙看到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梅林，他大发雷霆把梅小姐赶出了病房，梅小姐吓得只好给美辰打电话，美辰让梅小姐重新回到病房把电话让她爹听，也不知道美辰在电话中对父亲说了什么，电话挂断后，正龙有气无力地叨叨了一句：“我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你才可以说话。”说完，他躺到病床上，此刻的正龙极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完全失去以往的生机。
二
美辰安排梅小姐去医院后，开始打电话，她首先打给汗明哥，汗明正在阅读室伏案整理资料，电话铃响，汗明接听完美辰的电话，他挂了电话疾步出了阅读室。他来到学校，他的母亲凤鸣正在批改作业，汗明走到母亲的面前。
“娘，美辰刚刚打电话来说，爹他生病了。”
“让美辰陪爹去看医生就好了。”凤鸣头也没有抬。
“娘，爹他患的是晚期胃癌。”
凤鸣听到儿子的话，手中的笔落到桌上，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来：“汗明，你去准备，我们马上进城。”她说着朝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嘱咐道：“汗明啊，你去跟瑞雪说一下，请她照顾你奶奶，记住，千万不要让你奶奶知道你爹的病。”
“娘，我知道了。”
到了中午，美辰焦急地等待母亲和大哥的到来汪家的吉普车停在医院的门口，汗明先下了车，汗明这才打开车门，让母亲凤鸣下车来。
“娘……”美辰扑到母亲的肩上哭了起来。
“美辰，你爹一定吓着你了，现在没事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是啊，美辰，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爹肯定会度过难关的，我们先去见见医生。”汗明安慰说。
“嗯，娘，我们进去吧。”三个人一同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你们都来了，请坐，看看多幸福的家庭！这老天在犯嫉妒啊！不过，你们也不要太悲伤，我建议用中药进行保守治疗，让病人回乡下治疗、静养，你们带他定期来检查拿药，他的寿命或许能够延长一年半载，说不定还有奇迹发生呢。你们要尽力减轻病人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让病人有尊严而无憾地度过人生的最后旅程。”
凤鸣听了医生的话，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