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起死回生
就在汪太太以为桂枝的问题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个人的出现让这件不幸的事件突然之间有了峰回路转的机缘，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大院的管家老史，这个真诚憨厚的男人出现在桂枝的房间外，看到房间里两个女人伤心的面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急如焚问了起来。
？？“太太，发生了什么事？”
？？“老史……你还没有睡？”汪太太看着老史，心里却在想桂枝的事
？？“太太，我睡不着，就想到处看看，看到您在这里，我就过来了。太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史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桂枝。
“老史……”汪太太的眼睛盯在老史的脸上，突然，一个可以救桂枝性命的想法闪入她的脑海。不对，应该是可以救两条人命的办法，她相信观音菩萨会赞同她这样做的，想到这里她一张忧伤的脸舒展开来：“老史啊，你去大厅等我，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太太……”听了汪太太的话，老史有些忐忑不安起来，这样的语气老史不曾听到过，心里虽然有了疑问，但他知道不便多问，答应一声后便去了大厅。
？？？“桂枝，你起来。”汪太太朝跪在地上的桂枝说。
？？？“太太，让我离开吧。”桂枝苦苦哀求道。
？？？“桂枝……”汪太太走近桂枝“我现在有了一个让你和孩子都活命的办法，你还会想死吗？”
“太太，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桂枝绝望地摇头。
“桂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说我知道了你的想法，你说我还会让你去寻短见吗？”
？？？“太太……我……”
“桂枝，我让你和老史成亲，老史是一个本分老实的一个男人，他一定会善待你和孩子的。”
“太太……不行……我不能害老史……”
？？？“桂枝……这是人命关天的问题……不能你一个人说了算。”
当桂枝看到汪太太为了挽留她和她肚子里不该有的小生命在竭尽全力地想办法时，她感动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虽然心里清楚生下这个孩子的结果是什么，她和她的孩子注定要遭世人的唾弃和甚至是辱骂，不过，她不再坚持一心寻死。
二
汪太太同样知道自己想出这样的办法完全是孤注一掷，一定会遭所有人的反对。不过，只有让老史同意娶桂枝为妻，桂枝和她肚子里可怜的小生命就名正言顺没有人知道孩子的身世，也就不会遭世人嘲笑和唾弃了。所以，她决定开诚布公跟老史谈一谈。汪太太来到大厅，看到老史惶恐不安地在走动。
“老史……”
“太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你坐，老史。这桂枝真是不幸啊。”汪太太长长地叹息道。
“太太，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说出来，我们一块想想办法。”
“老史，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这件事不是我们想帮就可以帮的。”
“太太，您说……桂枝她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事？”
？“是……桂枝她怀孕了，她怀的是……”
汪太太的话虽然止住了下文，老史也懵了，不要听下文，他心里清楚孩子的来历，这确是一件麻烦事，龙凤人会怎么看桂枝这个女人？在这个被日本强盗横行霸道、中国大地上生灵涂炭的危难时刻，一个女人怀上了强盗的孩子……天啊，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更是一件让人感到羞耻的事。
？“这个……这个事……太太，桂枝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一心求死。”
“唉，这个女人还有一点骨气。”老史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老史，你也认为桂枝她只有死路一条？”
“太太，没有人会接受这个事实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你会接受吗？”
“太太……”老史当然不相信太太会接受一个女人怀上强盗的儿子事实：“桂枝和这孩子是要遭世人唾弃的。”
“在我看来，孩子和桂枝只是两条生命。”汪太太说道。
“太太，我明白。可是……”老史说。
“你是真的明白了？”她看老史点头便接着说：“我让你娶桂枝，让她名正言顺生下她的孩子，你会愿意吗？”
“太太……”老史支吾了半天才继续说道：“我愿意，不过，我得申明一点，我和桂枝成亲只是名义上的、是为了让桂枝的孩子名正言顺。”
“老史……”汪太太走近老史：“真是难为你了，谢谢你，你总是知道以大局为重。”
“太太，其实，我从小就在老爷的身边，虽然我们是主仆，但我们却像兄弟一样，这都离不开死去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教导有方。”
汪太太感动之余，开始想如何让丈夫汉成接受桂枝怀上日本强盗的孩子的残酷现实，当然免不了又要费一些周折。汪太太回到厢房，老爷已经睡了一觉醒来。
“玉香，你是不是又去正雄房间了？”
“唉……我啊，已经不为正雄上战场难过了。如果可以，我也想上战场去。”
“你怎么了？玉香。”老爷翻身坐了起来。
“看看李寡妇母女俩的死，还有桂枝的遭遇，让我们的血性活了起来。”
“唉，这场战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呢。”
“汉成……”
“玉香，你怎么了？”
“桂枝……她的情况很严重，她怀孕了。”
“是鬼子的？”老爷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太太点头：“不行，玉香，我们不能让桂枝把孩子生下来。”
“汉成，为了无辜的孩子，老史已经答应和桂枝成亲。”
“玉香，我不同意。明天一早，让桂枝离开吧。”
“汉成，你……”
“睡吧，这件事就这样决定。”老爷说完重新躺下，径自睡去。不过他和身边的女人一样躺在床上，因为桂枝的事辗转反侧睡不着，他知道把桂枝赶出大院等于是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往绝路上赶，那么，他这些年来把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带到龙凤来安家落户又是为了什么？想到这些，老爷坐了起来，才发现太太还一直坐着，脸色苍白、凝重。
“汉成，你说你这么多年来把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带到龙凤安家落户，你怎么就忍心把桂枝赶出门呢？”
老爷没有想到太太说出来的话正好是他刚刚想到的问题，他把动情地把太太搂住：“玉香，你说的不错，这样吧，你看什么时候让他们成亲吧。”
“当然是越快越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