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如陌这才真的震惊了。
孩子没了，怎么没的？他们出过什么事，为什么她全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秦琛，不会是你……难道这是你说的解决办法？！不，你不是这样的人，一定出了什么意外对不对？方翘楚她……还好吗？没了孩子她一定很伤心……”
“我劝慰过她，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只要大人没事就行。”
“哦，那还好……”苏如陌刚松一口气，又狠狠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秦琛。
听秦琛话里的意思，他是打算继续和方翘楚过日子了么，那么她呢，被摆到了什么位置？
苏如陌突然觉得铺天盖地的委屈起来，她知道如果抛弃方翘楚，秦琛就是不仁不义之辈，现在这样对待方翘楚是最公平的。可是她就是委屈，她不公平，她又被甩到一边了。
所有的委屈酸楚倏地全涌上来，苏如陌低头，慌乱的拭过眼角。
“对不起，陌。”秦琛认真的对她说着，“前段时间有人刺杀我和翘楚，她替我挡下一刀，才因此流产，她为了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我不能对不起她……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能再辜负别人，你原谅或不原谅我都没关系，我只希望今后你能幸福的生活，珍惜你的人，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
他的双眸饱含温柔，那么恳切的看着她，他的爱意还是一点都没有少，苏如陌笑了笑，秦琛的确还爱着她，只是出于责任，他选择了别人。
她理解，非常理解。
“杨景毓……”不知怎么的她就提到这个名字，自以为很潇洒的扬扬头，“他对我很好！秦琛你可以放心，古人计较的那些东西他全都无所谓，跟他在一起特别轻松！”
说出这话来，苏如陌就如放下一个背负许久的重担，长长的松一口气。
“那我就放心了。陌，不能做爱人，我还希望我们能做亲人……”
“当然能了！为什么不能？”
苏如陌大方的和秦琛握手，心里轻叹一声，依旧酸楚，过去的爱啊，算是彻底放手了么。
其实想想，杨景毓也不错啊，最近对她那么体贴温柔，她讲现代的事情他也会赞同，两个人的观点总是出奇的一致，讨论事情的时候场面气氛总是很融洽。这家伙虽然喜欢欺负她，但实质性的欺负从未有过，他率性之中仍然保留着对她的尊重……
他甚至还为了她去学吹笛子……
看着苏如陌脸上神色的细微变化，秦琛真心的笑了笑——丫头似乎想起开心的事了，看来和杨景毓在一起她过的很好，他也能放心了。
两人互相交待几句，各自回去，这次见面算是表明了各自的态度，秦琛也完成了他的任务：劝说苏如陌出宫。
虽然苏如陌没有表明马上要出宫，但他已经让她相信历史是不可逆转的，与此同时把杨景毓的好放大数倍摆在她面前，不信她不动心。
傻丫头找到自己的幸福了。秦琛笑着摇头，心思流转到其他方面。
那些刺杀他的人，虽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除了魏王，没人再会这么做。
害的他的孩子早夭，这个仇，他当然会报……
苏如陌回去，再见到称心，就绕路走，能躲就躲，她怕称心问起她讲的洛姬故事的结尾。
称心似乎也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脸上始终淡淡的表情，只有看到李承乾时才露出几分笑意。夜里他侍奉李承乾就寝，起先会早早的出来，而后越来越放肆，甚至整夜的留宿，有时候别人甚至能从称心颈上发现青青紫紫的吻痕。
实在是……太嚣张了！
反观李承乾，一看到称心表情就很纠结，他像一个吸毒的人，一边努力的抗拒着毒品的诱惑，一边又情不自禁的沉沦下去。对水姬儿的爱意，被他全部转移到称心身上，有时候他不小心念出水姬儿的名字，称心也很温柔的说，他不介意被当做替身。
于是李承乾更加宠爱称心，太子妃抑郁成疾卧病在床他也没空去探望。
苏如陌看的摇头叹气，某次出宫和杨景毓说起来，她更加沮丧，第一次说自己想要出宫，不想再留在东宫了。
她不想亲眼看着太子的落败！
杨景毓心里狂喜，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道：“过几天是秋灶，从皇室到普通百姓家都要祭祖，那是个好日子，那天我接你出宫，顺便找个人顶替你的身份。”
“找人顶替？”
“放心，是心甘情愿的，贫苦人家的女儿嫁不到好人家，还不如进宫做侍女，积蓄一笔财产接济家里，也能让自己生活好点。”
听他那么说，苏如陌才放下心来，算算日子，安心的等秋灶那天的到来。
回去再面对李承乾，她有些愧疚，不如再试一次。
当夜，称心扮成女子在殿里跳舞，李承乾喝着葡萄酿，欣赏美人跳舞，纵情高歌。苏如陌替下一个小内侍，端着盘子进去。
“殿下。”她走到李承乾身后，轻声呼唤。
李承乾扭过脸来，酒气扑面而来，他似乎喝了不少，连眼神里都有了醉意。
“是你？”许久没见苏如陌，李承乾甚至还怔了怔。
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在旧公主府遇到一个有意思的小丫鬟，那个丫鬟念的词他闻所未闻，其中金戈铁马满是男儿气概，自此他对那个丫鬟念念不忘，后来去找，却得知根本没有一个叫如意的丫鬟。
结果今天选秀女，那个如意就主动到了东宫来，她还会吹笛子，曲调中的空旷大气，也让他眼前一亮。
对这个如意，李承乾没有其他的念头，只是让她守在自己身边，有时候听她吟吟诗，或者说些奇怪好玩的话，他就莫名觉得心安。
可是从水姬儿死的那时候开始，他就渐渐疏远如意了，他脚受伤那段日子，如意悉心照料他，又让他找回了以前安心的感觉——结果他又遇到了称心。
这次是真的，他彻底忘了宫里还有如意这号人物，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称心身上，他的容貌神态，太像水姬儿了……
所以这次苏如陌主动找上来，李承乾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意，有什么事要和孤说吗？”他的视线还留在称心身上，看着他翩翩起舞，满心陶醉。
“殿下有没有想过，如果陛下知道殿下现在这样，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