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
“过来坐坐吧。”王奶奶的话让吕浩无法拒绝，最终他还是认命地走了过来。
从始至终吕浩都是清醒的，他甚至知道王奶奶的做法其实是杀死了她的影子，但是他不忍心告诉她真相，而是选择了自己来承担这份罪恶。
赵辞玉他们到现在还在王奶奶家，他知道他们一定已经从王奶奶口中得到了消息，那就基本知道他影子的来源了。烟雨和赵辞玉应该不难猜出王奶奶杀了自己的影子这件事吧。他现在还能见到王奶奶，至少说明对方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还能让王奶奶好好的生活。也不难看出，他们是专门在等他回来，想必是有需要问他的吧，看在他们并没有让王奶奶知道那件事的份上，那就暂时好好配合一下好了。
“之前是我太心急了，问的有些急，有些不太礼貌。”看到吕浩，烟雨就想起了之前在王奶奶家自己逼问的场景，顿时感觉有些羞愧，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不能这么急。
“不不不，我也有些太强硬了。”对于烟雨，现在的吕浩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之前的好感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倒是对赵辞玉，吕浩确是真心喜欢不起来，毕竟他不久前刚刚被威胁过。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僵局，烟雨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王奶奶看得出来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场，让烟雨不好意思开口，因此主动的提出去做晚饭，让他们几个好好聊聊。
等到王奶奶整个人都进了厨房，而客厅距离厨房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的，只要不大喊大叫，王奶奶是没办法听到的。赵辞玉确定了这一点以后，也不像烟雨一样卖关子，直接就问到：“你本身就是没有影子的人，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放到网上，甚至还和王奶奶对好了措辞？”
和影子吕浩一样，对于他们的问题，吕浩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无视掉对方严肃的脸，赵辞玉故技重施，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吕浩。吕浩再怎么聪明自负，也逃脱不了自己只是个脆弱的人类的事实。烟雨看着吕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又立马变得清明，不过明显，他已经相信了两人的身份。
“很简单，我想借此找出跟我一样的存在。”
“那...”赵辞玉还没有讲出下文，吕浩就已经大致猜到他要问什么了。
“我从那天开始讲吧。”能打断赵辞玉的话，让吕浩心情好了不少，“那天晚上，我正在浏览网站，想要寻找有没有我想看的视频。突然，视频一个个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第二天天亮以后，我不死心的寻找着视频，却发现整个世界的视频仿佛都在一夜间全部消失。最后我放弃了，毕竟我还是要上班的。我刚走出楼道没多久，我就惊呆了，王奶奶有了影子！吓得我赶紧回去，好在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反而选择了分一半的影子给我。渐渐地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的人民都有了影子，我才是这个社会的异类。”
吕浩的故事很精彩，也很简洁，但是该有的信息都有了。从他的话中，赵辞玉这次真的能够确定，法则出问题了，随着两个世界的融合加深，也许混乱已经波及到它们了。
现场的气氛随着吕浩的叙述完毕再次变得安静了起来，突然赵辞玉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直接问道：“你对张亥锦了解多少？”
这一刻，吕浩的瞳孔开始缩小，烟雨很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丝情绪变化。不过这丝情绪变化消逝的很快，快到让人以为这只是错觉。
赵辞玉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而且是面对面，因此也没有错过这一丝变化，看来突破口找到了。之前不管赵辞玉怎么找，都没有张亥锦的消息，而就烟雨差点死去的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张亥锦这个人，不难猜测，这是法则给他们的线索。在现在的情况下，恐怕只有亲眼目睹的这一切的吕浩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张亥锦。”这个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吕浩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赵辞玉他们，除了他们，他也实在不知道还能说给谁听，“这件事事我连王奶奶都没有告诉过。”
就当烟雨以为吕浩不会说的时候，他竟然选择了告诉他们。
“张亥锦，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就是影子出现的前一天，张亥锦公布了他的空间理论，要知道他的理论一旦成功，就证明了影子世界是真的存在的。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用空间炸弹炸开空间，链接两个世界的时候，意外就这么发生了。所有的视频全部开始消失，和他相关的一切资料，曾经能展示这个世界的人们没有影子的证据，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我就这么，看着一切都消失了。”哪怕是到了现在，吕浩也有一种心悸，他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但他切切实实看完了这个世界的灾难——一个除了他，没人意识到的灾难。
听到这些的时候，烟雨是震惊的，法则主动在普通人面前展现了它的力量，这说明法则自己也已经出现了混乱！脑洞再大一点，猜测再大胆一些，很有可能这个世界的法则就像这个人类世界一样，有了影子。
吕浩的描述很明显的告诉了赵辞玉，张亥锦和两个世界的融合是有联系的，“实验的地点是火炬大学的某个地下车库吗？”
“嗯。”对于赵辞玉能猜到这一点，吕浩并不觉得奇怪，“空间炸弹成功了，但是他确是不见了。要是有个反向空间炸弹就好了，就能把那个世界的人炸回来了...”
“你说炸回来？”
“对啊，张博士有说过，他研制的空间炸弹可以打通两边的世界，让人类去到影子世界，影子来到人类世界，来实施世界融合探索的想法。其实那天他失踪以后，我还是怀疑过他在影子世界。”
“的确，这样的可能性很高，只是我们第一次去影子世界的时候，入口的空间就像一团浆糊，想要去确认张亥锦的位置，很难。”
“不，也许还有一个办法。”烟雨很认真地看着赵辞玉，“我们自己来制造空间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