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心里知道，这招多半是没有用的，而阿比斯似乎也是为了照顾他的心态，所以把眼睛闭上了。
可是时间过去了很久，陆羽竟然感觉到手臂上有些酸痛传来。
？？？
这是怎么回事？阿比斯下不了手了？
那也不至于一直把手举着吧。
难道？
陆羽尝试着睁开眼睛。
当然，这也就是随便一试。
本身也没抱有多大的希望。
但是，偏偏没想到的是......
真就睁开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普鲁修卡，还是保持着昏迷，靠在岩壁上一动不动，但胸口轻微的起伏说明她还活着。
而陆羽的双手却是高级在半空，像是僵住了一版。
童谣，竟然真的对阿比斯有效！
事实上，童谣本来是对阿比斯无效的，毕竟是它自己的能力嘛。
之前玛门使用童谣也只是对陆羽的肉体造成了些伤害，并没有伤到阿比斯分毫。
但偏偏十句童谣里，只有这句是属于精神攻击。
而饱受欲望毒素侵蚀的阿比斯别的什么都不怕，只有精神力在它自己也不清楚的情况下就衰落到了极点。
如果按照万界侦探社对于基础能力的划分的话，恐怕也就跟陆羽现在半斤八两。
种种巧合相叠加，这才造就了阿比斯被自己的能力给控制住的神奇场面。
陆羽慌忙地将无尽锤扔到一边，瘫坐在地上。
哪怕深渊中四季都保持着阴凉，陆羽额头上仍是布满了汗珠，一滴接着一滴，不停地向下流淌着。
他知道，阿比斯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
可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难不成要他自杀吗？或许那样就能将阿比斯一同拖下地狱。
陆羽想到了这一点可能，却根本下不了手。
常年自诩圣母癌的他，其实并没有为他人，甚至为世界牺牲自己生命的勇气。
他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高尚。
他只是个普通人。
只是个喜欢吐槽，却吐得并不高明的普通人啊。
“哟，波多尔多的设想竟然真的成功了啊。”在陆羽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身旁传来。
这个声音有点像莉可，但是没有莉可那么可爱，或者说纯真。
相较于莉可，这个声音更多了几分沧桑感。
是波多尔多的帮手或者留下的什么后手吗？
陆羽如此想到。
他知道，如果这个声音的主人真的是波多尔多那个疯子的人。
他恐怕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但已经无力逃跑的他还是转过头去，看向了那个人。
一个女人正蹲在他的身旁。
黑得发亮的短发，莉可同款的黄色头盔和棕色风衣。
长得就像是莉可长大后的模样一样。
只是脸上并没有戴着眼镜，胸前的笛子也并非红色，而是象征着最强探掘家之一身份的白笛。
如果不是看到了这些不同。
陆羽还以为是因为他把阿比斯催眠了，导致时空错乱，看到了未来的莉可呢。
不过他还是猜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你是莉可的妈妈吧。歼灭卿莱莎？”陆羽看着女人的眼睛，没有逃避。
“对呀。我就是莱莎。莉可承蒙你照顾了很久。非常感谢。”莱莎丝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两只和莉可一样大，且有神的眼睛也笑成了两条缝。
这话说的吧倒是没啥毛病，就是这眯眯眼怎么这么让人慎得慌呢？
也不怪陆羽多心，这个世界里的人，思维方式都有点问题，真没法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更何况，莱莎之前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提到了波多尔多和计划。
很显然，她必然是和波多尔多有联系的，甚至可能是某个计划的参与者。
“你不是在很久之前就进行绝界行去了吗？据莉可说，你应该至少前往了第六层才对。为什么......”陆羽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反正自杀是不可能自杀的，莱莎真要是有什么打算的话，好歹当个明白鬼吧。
没等陆羽说完，莱莎就笑着说道：“为什么我会好好的在这儿是吧？”
说着，她指了指倒在另一边的娜娜奇和米蒂。
“你既然遇到了她们，应该也知道从第六层回归的后果了。可能你是在好奇我为什么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吧？别多想。我又不是什么活人。”
“哦......”陆羽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都懒得吐槽莱莎是怎么能笑着说这么“恐怖”的事情的。
“哈哈哈哈。”莱莎看着陆羽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用担心。波多尔多确实跟我说过他的计划，但是我没有同意，所以我不会杀你的。”
“什么计划？”陆羽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
莱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臂，看了一眼。
伤痕布满了她那白的有些病态的手臂，手腕上有着一支类似于老式手表的东西。
陆羽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能看到，莱莎的表情已经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们还有时间，作为对你照顾莉可的回报，那我就跟你聊聊吧。”莱莎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意，但还是语态轻松地说道：“波多尔多确实疯了，在无尽的轮回中想要不陷入疯狂也确实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本身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乃至这一次轮回中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对了，也包括玛门背叛，和你成功催眠了阿比斯这件事哦。”
陆羽本以为他经过了这些，已经没那么容易震惊了，但现实却又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他默默地看向脑袋“开花”的波多尔多，实在有些难以置信，都死那么惨了还能有这么多计划？
不过就像阿比斯之前说的一样，没必要。
莱莎根本没必要骗他。
她要是想杀了陆羽，直接动手就是了。
陆羽那点本事，还能反抗是咋滴？
只是他还是不明白，真这么厉害的话，自己怎么死那么惨呢？
莱莎好像看出了陆羽的疑惑，又笑了起来，说道：“死亡也在他的计算之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