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就算自己陪安锦一起去,簿希爵也不会让他同席。
他紧盯着安锦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安锦,你是个聪明人,别做让三爷不高兴的事。”
安锦掀开微垂的眼皮,纤长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美丽而灵动。
她轻笑了一声,反问道:“我真的能让三爷不高兴吗?”
那个冷血残暴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因她有情绪波动,最多看她不顺眼,让她消失。
郁寒深深的看了安锦一眼,没理会她的问题,转身走了。
他很清楚,安锦惜命,不敢乱来。
看着闭合的房门,安锦收起脸上的玩味,勾人的双眸阴沉如水。
苏煜把她当成没有思想的玩具,掌控了她三年。
虽然他会容忍她偶尔的骄纵,比如他想见她的时候,她故意避开。
但这远远不够,她要的是自由!
如果簿希爵能和苏熠斗,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安锦都很乐意帮簿希爵一把。
***
秦舒压根没睡午觉,满脑子都是簿希爵和安锦在秦家的对话。
她之前就查过落焰山,一点信息都没查到,可能就是当地不知名的小山。
结合两人的对话,她猜测可能是簿希爵在落焰山被蛇咬了,然后被安锦所救。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救命之恩什么的,能让安锦肆无忌惮的靠近簿希爵。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小时,秦舒实在躺不下去了。
赤脚走到书房前,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敲门,“爵爵,你在吗?”
正在把玩银链子的簿希爵,抬头看向门口,“舒舒进来。”
秦舒推门而入的时候,被什么晃了下眼睛。
等她定睛去看,正好看到簿希爵将手从裤兜里掏出来。
她没多想,晃悠悠的走到簿希爵面前,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簿希爵刚想训斥秦舒不穿鞋,脚还没好就到处跑,就被她的金豆子吓了一跳。
他脸上的怒意转瞬转为心疼,抬手去擦秦舒脸上的泪,“怎么了?为什么哭?”
秦舒睁着蓄满泪水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簿希爵,声音哽咽。
“舒舒做噩梦了,梦到爵爵找到了新玩具,不要舒舒了。”
说完,她就一头扎进簿希爵的怀里,哭得好不伤心。
簿希爵从没见人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梦就哭得稀里哗啦,想笑又莫名的心疼。
他轻抚着秦舒的背,语气从未有过的柔软,“爵爵不会不要舒舒的,别哭了。”
秦舒直起身,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痕,模湖的视线逐渐清晰,“真的吗?”
“真的,爵爵不骗人。”
“爵爵,舒舒真的好喜欢你,你也要一直一直喜欢舒舒。”
簿希爵见秦舒又一副要哭的样子,承诺道:“好,爵爵会一直一直喜欢舒舒。”
秦舒伸出小拇指,“拉钩钩。”
看着如嫩笋般的小拇指,簿希爵做了一件对他来说极其幼稚的事。
他伸出小拇指与秦舒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相贴。
秦舒说着稚嫩的童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盖章。”
看着贴在一起的大拇指,簿希爵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盖章。”
秦舒心满意足的收回手,摸了摸后脑勺上的肿块,“现在就去医院吗?舒舒想治好脑袋。”
有了危机感,她就得提前布好局。
如果孩童的她玩不过安锦,那就换原本的她来和安锦斗。
簿希爵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
簿希爵看了眼时间,有些诧异的问道:“舒舒不是不喜欢去医院吗?”
“舒舒想要治好脑袋,不再被人嘲笑,也不给爵爵添麻烦。”
回想着升学宴上,那些无情嘲笑秦舒的嘴脸,簿希爵的气息发沉。
“舒舒别怕,不管你的病能不能治好,以后都不会再有人敢笑话你。”
“舒舒不是傻子,只是脑袋摔坏了,一定能治好的。”
“对,一定能治好!”
簿希爵想,留华连他残废的腿都能治好,脑部神经损伤肯定也不在话下。
秦舒换了身不那么惹眼的公主裙,在簿希爵的陪同下,再次去医院做检查。
可到了医院,陪同她的人是梁斯年,簿希爵则去了簿氏旗下的咖啡厅,在至尊VIP包间见安锦。
安锦准时赴约,穿着一身长及脚踝的白色森系长裙,长发绑成麻花辫垂在身前。
精致的五官没了浓妆的修饰,依旧美艳逼人,举手投足间魅惑天成,都让人移不开眼。
可惜簿希爵不是一般男人,清冷的双眸没有一点涟漪。
这样的男人,让安锦升起征服的欲望,线条优美的粉唇微勾,让包间都明亮了几分。
簿希爵不为所动,看向安锦面前的咖啡杯,“擅自帮你点了,店内的招牌咖啡。”
安锦落座,受伤的右手搁在桌面,左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不过我更喜欢咖啡味更浓郁一点的。”
“一会出了这个门,安小姐想喝什么自己点。”
安锦不理会簿希爵的疏离,笑着问:“是爵爷买单吗?”
她巴掌大的小脸被咖啡杯挡住了一半,只露出一双勾人的双眸,以及光洁的额头。
没有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尤其是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她对自己很自信。
簿希爵没有出车祸之前,往他跟前凑的女人不知凡几,各种手段他都见识过了。
所以安锦的招数在他眼里,压根不够看。
想着独自在医院做检查的秦舒,他没耐心陪安锦耗,直接说道:“舒舒喜欢安小姐的香水味,不知道你是在哪买的?”
安锦有些意外,猜不准簿希爵这话是真是假。
香水是秦舒的,成为傻子的她熟悉这个味道并不奇怪,想要了解也说得过去。
可她却觉得想知道香水来源的不是秦舒,而是簿希爵。
安锦记得很清楚,簿希爵毫不留情的撞了她之后,犹不解恨。
是在她弯腰看腿伤的时候,他突然变了态度,问起了落焰山的消息。
那时候她离他很近,足以让他闻到耳后的香水味。
想明白之后,安锦抬起手腕闻了闻,“这香水还真不是爵爷你能买到的。”
簿希爵挑眉,冷硬的脸部轮廓更显锋利,“哦?这话怎么说?”
“因为这香水是我自己调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