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珂儿听着根本不当回事：“耸人听闻，什么上天惩罚，就是今年天气不顺罢了。等开了春惊蛰过后，雨水自然就会多了。”
“可是百姓们都说近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天，今年很可能要颗粒无收。”冬梅满目忧心。
“这些年朝廷每年收缴大批粮食，国库充盈，即便今年一整年都颗粒无收，也不妨事。”寒珂儿拿起刚洗的果子，坐到石凳上吃着，悠哉悠哉的晃荡的两条腿。
冬梅听了心有不悦：“话不能这么说，即便朝廷有粮食赈灾，真正能到百姓手上的又能有多少。百姓种田的地都是富户的，富户只想着挣钱，不会承担天灾人祸的损失，赈灾赈到富户身上，承受损失的还是百姓。”
寒珂儿正欲再说，苏昱菀澹澹出声：“你们两个出身不同，见地自然也不同，冬梅从小种田知道百姓疾苦。”
“老大，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好像我多那个什么似的。”寒珂儿苦着脸，狠狠咬下一块果子。
“我不是说你，只是说你们出身不同，你只知道百姓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并不知道他们每天都做些什么。百姓一年种粮要多少，能收成多少，要给富户多少，缴多少税粮。”苏昱菀笑容亲和，“并不是嫌你，只是说你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些，冬梅从小就在乡下长大她懂底层百姓的艰苦。”
寒珂儿这才缓和了些，吃自己的果子不说话。
冬梅沉声道：“我也是很小的时候听邻居奶奶说的，她说几十年前闹过一场大饥荒连续三年颗粒无收，人都饿的双眼通红，有人饿的连自己儿子都煮来吃。”
饶是苏昱菀也没见识过吃自己儿子的，忍不住打个寒颤。
寒珂儿也缩了缩脖子：“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事！”
苏昱菀嘴上没说，心道很快说不定就能见到，温润的脸颊渐渐冷下来，眸色幽幽。
天黑透了之后魏辛离才回来，连前厅都没停留径直来到主院。见苏昱菀已经躺到床上，忍不住调侃：“你倒是好眠。”
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有事，苏昱菀忙起来：“又出什么事了？”
“你躺着别起来，当心冻着，我就是逗逗你的。”魏辛离转而道，“事情不少，不过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苏昱菀想到封言那晚急匆匆找魏辛离说是有重要的事，忍不住问：“你查到那批火药的去处了？”
魏辛离一愣：“你怎么知道火药的事？”
苏昱菀抿嘴一笑：“你手底下的人又不防备我，我想知道还不简单。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已经抓住吴瑾的把柄。”
看她自信的笑容，魏辛离也来了兴致：“那你倒是说说，我准备做什么？”
苏昱菀抿嘴一笑，娇俏可爱：“你真当我不知道呢，京都最近关于异兆的流言四起，我一猜就是你放出去的。”
魏辛离宠溺一笑：“果然是我的好媳妇，不是一般的聪明，你又让人去打听我的事了吧。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