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马匪点头哈腰地说着自以为很讲道理的话，可是我却不想和他讲什么道理。我笑了笑说道，“哦？那天若不是我们见机的快，只怕这会儿已经变成游荡在厄尔多姆上的冤魂了吧。”
听我说的意思好像不打算善了，马匪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去管他，我接着说道，“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要说咱们就此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是不可以。”
马匪脸色也是变幻不定，不知我到底想说什么。他见有希望和解，急忙说道，“对对对，您划出个道来，我们照着做就是。”
我哈哈笑了两声，“这事说难也不难。只要你们去把你们大哥的人头带来，咱们往日仇怨一笔勾销，如何？”
领头马匪当然不可能接受这种条件。要是能简单就把大哥杀死，他早就不是带人逃跑而是直接造反了。听我说出这种条件，马匪面露难色。“这个……我们毕竟是往日兄弟。要我们做这种事……”
我明白他只是贪生怕死，而不是兄弟义气。若他真是讲义气之人，怎么会在这种关头弃大哥而去。我看了领头马匪几眼，心想你不去做演员这份有前途的职业真是浪费了。“嗯，说的也是。让你们兄弟反目的确不是道义所为。”
看到马匪的头点的像捣蒜一样，我接着说道，“这样吧，你们把右手都留下来。咱们就此别过，如何？”
领头马匪原本还在笑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听到我这么说哪能还不明白我根本就是没打算放过他们。他愤恨地说道，“你这就是逼我们鱼死网破了。我们兄弟拼了命，你们也讨不到好去！”
“鱼死网破？哈哈哈，你还挺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毫不留情地嘲笑着他，“天下纷乱不思安民，你们是为不忠。大哥有难背弃而去是为不义。残虐无辜多造杀戮是为不仁。上不奉父母下不养妻儿是为不孝。”
我说得马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我却并不在意。“像你们这种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鼠辈，也配和我们谈条件？”
领头马匪听得快要气炸了肺，想放两句狠话却又不敢，“你……你……”正在气愤间，他忽然看到了站在我们身后的袁五。眉头一挑计上心来，挑拨道，“五哥，看来你已经改换门庭了？难怪我们的马都死了，你出力不小吧。”
袁五被认了出来，面色尴尬，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马匪接着说道，“刚才他骂我，我认了。可是五哥啊，别忘了，你比我们也没好到哪去！”
我转头看到袁五沉默，拍了拍他肩膀，“每个人都会有机会去救赎自己，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抓住。”
袁五苦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他摇了摇头道，“此间事了，我只想在杜瓦奎因安安稳稳地做个好人。”
看到他神色认真，我点了点头，“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过，杜瓦奎因那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想回头，自然有船渡你过岸。”
袁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领头马匪见挑拨不成再不抱说服我的希望，看了看左右，手摸向了自己的刀。
我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出声说道，“要图穷匕见了么？很好，你们要是束手就擒我还可能下不定决心。”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就只剩下兵戎相见了。齐勒当先举盾护住我们，我则开始低声吟唱。马匪们才要有所动作，艾瑞尔的羽箭已经射到。
战斗的经过没有太多值得一说的地方，这些丧失了斗志的马匪在被我们杀掉几个之后就开始四散溃逃。
不过我们并没有放过这些人的意思，分别赶上去将他们一一杀死。在这个过程中袁五只是站在原地，木然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虽然我说给了袁五重新选择的机会，可到底怎么做还是他自己的事。作为这些马匪曾经的一员，他绝非什么良善之辈，我也没有兴趣去做他的人生导师。只要他去杜瓦奎因老实过日子，我也就不会再为难与他。
将这些马匪干掉虽然没什么波折，但也费了不少力气。我们考虑了一下，还是休息一阵再进寨子探探。
说是休息，可我们却也没闲着。而是继续向袁五细细打听营寨里的情况。袁五倒是没有什么隐瞒，将他知道的一切又再说了一遍。
将他说的和我昨天了解的情况做了下印证，里面的地形地貌和建筑布局确实没错。我反复考虑了几遍，到底是从谷口进去还是从后山翻过。
马匪们显然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也就不存在什么突袭的说法了。无非是要找到一条相对安全的路进入寨中。只要能够安全抵达，找到地形开阔的地方正面对决，现在马匪们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行进过程中遭到埋伏或者遇到陷阱。可是这样看来怎么走都是各有利弊，实在很难猜测马匪们会将防御的重心放到哪一边。
我们在这里思考讨论的时候，马匪们又聚在了一起。
之前那些叛离的马匪出寨之时，老二就安排了人盯着他们。一方面是免得他们作乱，另一方面也是防备他们将寨子里的东西偷走。
负责盯梢的马匪目送他们走出了寨子渐渐远去。于是打算回转，可还没来得及走就见到看到他们停了下来。接着便是我们出现，谈了片刻好似没有谈妥，将那些马匪杀了精光。
盯梢马匪自然不会去救他们，反而心中还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痛快感觉。就像是这帮佣兵帮他出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他返回去将这消息告诉了大哥。
得知这些的马匪大哥让老二将手下兄弟们都叫在了一起。看着这仅剩的兄弟们，马匪大哥叹了口气，出声说道，“现在的形势大家也都知道。明天之后有人想要离开，我不会阻拦。在我如此落魄之时还能有你们这帮兄弟陪着，我虽死无憾！”
老二急忙说道，“大哥，您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就是同生共死。那些佣兵虽然厉害，可我们也不怕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