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寒风北行的街道中，李在哲系好妹妹颈间围巾。
“哥哥，你和那个男人说了什么？”李安宁好奇道。
他大致讲述一番。
“总觉得，哥哥你很热心肠。”少女仰头看着天空，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她脸上，“当初的我、秀妍秀晶、宝蓝、珠泫……都是这样。”
“呵。”李在哲轻笑，“当时恰好遇到，而且觉得有眼缘，能帮就帮一下。”而且我的热心肠，只有少数人可以感受到。
“人活着，最害怕的，就是太孤独。”
“你只是‘帮一下’，对我们来讲，却是改变命运呢。”
男人不答。某些随手而为，却能改变他人命运，世间因果确实神奇。
“不过，我发现哥哥你帮的，都是漂亮女生。”李安宁抬眸看他，“是有别的想法么？”
李在哲微怔。
好像，的确如此……
“哎西，我发现安宁你有点皮痒。”男人翻个白眼，“都是巧合，怎么能可能别有目的？最多是‘保护美丽事物的习惯’。”
“这样啊。”李安宁一副恍然的模样，“那现在‘美丽事物’想让哥哥背，可以吗？”
“哪敢不能。”李在哲蹲身，少女趴在他背上。
两人缓步行于烈风中，心头温暖。
“哥哥，要惩罚的话，就像上次在浴室那样吧。”李安宁靠近他耳朵，粉唇微张。
男人身子一僵，装作没听到，继续向前走。
看着他泛红的耳朵，少女露出狡黠的笑。
…………
第二日，虽然佣人早已购买好用品，为了打发时间，两人选择到超市采购。
因为明天便是旧正，超市人迹鲜少，工作者只有数名售货小姐，以及在前台打哈欠的收银员。
路过速冻食品区，看着弯腰挑拣的女人，李安宁惊讶道：“瓷炫欧尼？”
她挺直脊背，向后望来，手里拿着一袋“馒头”。
“在哲，安宁？”
看到她，李在哲猛然想起，以秋瓷炫的状况，旧正应该是独自度过。
“一个人？”他问。
“嗯。”女子有些不好意思。
“那来我家吧。”李在哲说，“只有我和安宁，有点无聊，多个人也热闹些。”
稍稍犹豫，秋瓷炫便答应下来，“内，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家里东西很齐。”男人摇头，“我俩是出来闲逛。”
……
于是，两人除夕，变为三人守岁。
别墅厨房内，李在哲正准备晚餐。
“你吃饺子？”他问道。
“饺子？”秋瓷炫茫然。
“就是‘馒头’。”学了春节，却没学会饺子。
“嗯，有陷也有面，很实惠，以前常买来吃。”她笑笑，眉眼低垂，柔美的嘴角向上翘起，似在感慨，又似在怀念。
看着她的侧颜，李在哲有些出神。
“不过，话说回来。”秋瓷炫看向他，两人视线相撞，不约而同扭回头。
“多亏了你，我还能吃上饺子，否则不知道会怎样。”
“举手之劳。”
气氛沉寂下来。
“那个时候，在哲你为什么帮我？”她打破安静。
“没有特别理由，只是觉得，女孩子拍摄那种东西，将来会很困扰。”男人思索道。
“啊，对了。”秋瓷炫擦去手上水迹，走向玄关。
片刻后，她拿着一张卡片回来。
“当初你给的银行卡，我只交了几次学费，没敢动用太多。”
“现在明白我的身份，是不是有点后悔？”李在哲打趣。
“内，早知道就该多花些。”秋瓷炫佯装痛心，“改天去查清余额，等之后把钱还你，卡就留给我作纪念吧。”
“随你。”
……
“你和安宁，为什么不回李家？”
见男人沉默，她尴尬道：“不方便的话，可以无视这个问题。”
“没什么不方便。”李在哲清洗食材，“我觉得，只有我和安宁更好。”
几年前，他带李安宁回去过节，洪罗喜和李允馨还好，始终笑眯眯，李允馨还将女孩抱在怀里。
可李健熙在打量女孩一番，仔细“审问”身世后，便视若无睹，李在镕和李富真亦然。
理所当然的，李安宁对那座宅院，有了阴影。
此后数年，诸如中秋旧正等节日，李在哲都和妹妹度过，两人倒也乐得自在。
下午六点钟，菜肴备至一半，门锁突然开始转动。
“在哲！惊不惊喜！”全智贤打开门，韩佳人紧随其后。
李在哲走出厨房，诧异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只剩你和安宁，我们实在放心不下。”韩佳人笑道。
“佳人、智贤？”秋瓷炫探出身子。
“……”两女对视一眼。
“瓷炫独自过旧正，偶然遇到，就邀请她一起。”李在哲解释，“毕竟多个人热闹。”
“正在做饭？”韩佳人问。
“嗯，好了一半。”
“还准备我们来做。”她脱去外套，走进厨房。
“瓷炫欧尼，一起吧。”韩佳人笑道。
“啊，内。”秋瓷炫有些懵，这是要在家里开年会？
客厅中，全智贤诉说前因后果。
“慧乔人在大邱，只好托我们过来。”她倚着靠背，“本来想，六点钟到别墅，你和安宁应该没有做饭，结果多了秘书欧尼。”
她没有问秋瓷炫的事，若两人实质发生什么，李在哲会“老实交代”。
“你们等会儿就走？”
“内，明早还得祭祖。”
在他们聊天的空当，秋瓷炫也想清楚一件事。
全智贤和韩佳人当中，应该有李在哲的女友，至于是谁，需要继续观察。
开年会？当然不可能。
……
晚餐上桌，门锁转动声再次响起。
“在哲，安宁，我带了超好吃的外卖……”看到门内喧哗若市，金泰熙呆立原地。
现在离开，好像很不合规矩……
“进来吧。”李在哲接过她手中袋子，“吃个饭而已。”留串钥匙给金泰熙，主要是为了“一视同仁”，也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搞出今天的乌龙。
“泰熙，来坐这边。”韩佳人示意身旁的位置。
依言，金泰熙入座。
对于金泰熙，全智贤没什么看法，不过是选择不同。
韩佳人倒是没什么异样，仍旧与金泰熙有说有笑，在她的感染下，金泰熙也渐渐放开，可惜始终留有隔膜。
毕竟意见相左，能同坐而食，已然不易。
心思最为简单的，要属秋瓷炫，无非是“嫌疑人”增加一名。
总结下来，便是饭菜丰盛不少，餐桌氛围略僵。
这“最后的晚餐”，有些愁人呐。
看着窗外月亮匿迹的天空，李在哲心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