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觉得人类和兽类有什么区别吗？”
江离想了想然后说：“数万年前兽类还没变异，也没有开启灵智那时候我感觉跟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兽类大多按本能行事。人就复杂得多了。”
“那现在呢？”
“现在…”江离沉吟了一下然后说：“现在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管是兽类还是人类都思维敏捷，力量强大。除了样子不太一样，生活习惯有差别，好像本质上已经没什么不同。”
“这是你真实的内心想法？没有迎合我们？”小花奶奶问道。
“那当然。我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欺骗你们。”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问出先前的问题？你和我们又为什么不能生活在一起。”
“主要是昨天龟爷爷带我去了好多个村落，他们都…”
“都很不友好是吗？”
江离沉默不语，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孩子，芸芸众生大多数都是随波逐流的，就跟这河流里的落花一样。当有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散播对立情绪，加上人兽过去万年来的战争。即便他们对人类没有仇恨，仇恨也出现在了他们心里。”
“嗯，他们见到我就跟见到洪水猛兽一样，毫无道理的那种。”
“所以即使你心里觉得其实人兽可以共存，对兽类也没有太大的芥蒂，但当我提出让你和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候你反而犹豫了。”
“是的。”
“这就是环境的影响。你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智力还没完全开启，灵智还不如你的兽类了。”
“那您放心我们人类吗？”江离对小花说道。
“还是前面说的那样，得区别对待。不管是人还是兽都是一个庞大的群体。里面善恶忠奸各类都有，不能一概而论。”
“你看小小花虽然是兽族，但她天真单纯，你能说她不善良吗？”
小小花用脑袋亲昵的在江离身上蹭了蹭，江离看着眼前的小鹿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老乌龟在旁边说：“我记得你们曾经有位先贤说过一句话叫做：君子和而不同。人兽和谐共存并不意味着就要完全同等看待，求同存异这个原则是要有的。一味的追求平等反而不现实。”
被这两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教育了一番，江离感觉自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您二老跟我说这么多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江离问道。
老乌龟笑盈盈地说：“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聊天聊到这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多嘴说两句我们的看法而已。”
老乌龟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那笑容分明有几分玩味。
“小花，再带我们往里逛逛吧。都好多年没来了，你跟我好好聊聊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两个老家伙在前面边走边聊，江离则跟小小花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小花奶奶倒是体贴，还会时不时跟江离介绍身边的风景。
江离正好奇他们这些小鹿是住在什么地方的，结果就发现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一个个地洞。
小花奶奶说道：“这就是我们平时居住的地方。你再看那边，那就是这条河流的发源地。”
顺着小花奶奶的指引望去，江离发现那里是一个宽阔无比的大湖。
“这条河叫鹿女河是因为它的湖水就是从这座鹿女湖流出来的。”
现在的世界早就没有了过去的各种污染，湖水自然是干净无比。江离走上前用双手舀起一瓢，湖水入嘴，甘甜清冽弥漫整个口腔，这味道比以前那个什么农夫三拳可好喝太多了。
小小花对着小花奶奶呦呦叫着，在诉说着什么。
小花奶奶对着小小花微笑着摇摇头说：“一瓢水而已，没事的。”
江离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些唐突，歉意地说：“小花奶奶，是不是我做的有什么不妥？”
“没事的。鹿女湖虽然是我们小鹿一族的圣地但是喝口水而已不打紧。”
“鹿女湖竟然是你们的圣地啊。”江离吃惊地说。
“小伙子刚才的水味道如何。”小花奶奶问道。
江离回答道：“很甜很好喝。”
“据说我们鹿女湖的湖水每个人尝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好人尝出来是甜的，坏人尝出来是苦的。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喝了能把他们直接毒死。”
江离大吃一惊！
“您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老乌龟嘿嘿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反正你尝出来是好喝的就行。据说这可是小鹿一族先祖鹿女施展下的手段。”
“莫非这里还有关于鹿女的传说？”
老乌龟点点头说：“确实有，你可以让小花讲给你听。”
小花奶奶娓娓道来：“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世上还没有这么多异能者。我们小鹿一族的先祖只不过是生活在这片草原上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母鹿而已。”
“有一天先祖在这座大湖边饮水，突然她发现湖面上有一个小木盆在飘荡着，于是她游到湖中央衔着木盆来到岸边。”
“木盆里的不是什么天材地宝，而是一个粉雕玉砌的女婴。先祖当时刚产下两只后代，母爱泛滥的情况下并没有舍弃女婴不管，而是用嘴叼着将女婴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和喂养自己的孩子一样，先祖用自己的母乳喂养这个女婴。女婴一天天长大，先祖就开始给她喂食瓜果生肉。就这样在先祖的帮助下，女婴不知不觉就长大成人。”
“平静祥和的日子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一群狼不知什么原因迁徙到了这里。他们对这里的弱小动物们毫不留情，杀戮很快席卷整个青青草原。”
“先祖和她的孩子还有女娃为了躲避狼群的猎杀只能东躲西藏，每天活在恐惧之中。但是躲避终究不能解决问题。”
“狼群在这片草原上并没有任何天敌，他们肆无忌惮的捕杀他们想捕杀的小动物，狼群越来越壮大，鹿群的栖息地越来越少。最后先祖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江离听着这个稍微有些揪心的故事情不自禁也皱起了眉头，就仿佛此刻正在故事里遭受苦难的不是鹿女和
那个女孩，而是自己。
不过小花奶奶并没有因为他的思索而停下诉说，她继续道：“先祖们四处逃窜，最后来到鹿女湖边。面对成群的恶狼先祖和鹿群里的长辈选择牺牲自己，希望借着狼群啃食他们的时候让孩子们找到机会逃跑。”
“计划是可行的，他们成功拖住了狼群，孩子们四散而逃，但是有一个孩子没有逃跑。”
“是那个女孩。”江离说。
“没错，女娃在亲眼目睹先祖被恶狼咬死后呆愣愣站在原地没有逃跑，即便是其他小鹿不断推搡都没能让她移动一寸。”
“那后来呢。”江离焦急地问。
“见劝不走她，所有鹿都自顾自逃走了，除了满地的尸体，鹿群只留下了女娃一个人。狼群自然不会管她是谁，见到还有被吓傻的猎物呆在原地，纷纷围了过来。”
“就在某只不开眼的狼想要朝她下手的时候，女娃突然爆发将所有狼群在瞬间杀死。”
江离呆了呆，这故事怎么听着这么狗血，不会是小花奶奶编的吧。他不解地问：“爆发了？还把狼群都杀了？”
“是的。”
江离大无语…怎么故事里的主人公遇到事情就不能早点爆发，每次非要等有人献祭了才开始发力。
老乌龟看着江离问道：“娃娃你那是什么表情？”
江离赶快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说：“啊，没什么，我就是对小花奶奶的先祖感到惋惜，要是那个女孩能早点爆发就好了。”
“那时候的异能觉醒可不是能人为控制的，都是在某些机缘巧合下才开启的。”
“原来如此。那女孩觉醒的是什么异能？”
老乌龟说：“我哪知道。你到底还听不听故事了？”
“听听听，小花奶奶您继续。”
于是她接着说道：“将狼群都杀死后女娃抱着养育她十多年的先祖的尸体来到湖边。仔仔细细为她清洗伤口，整理皮毛。”
“她就这么抱着遗体哭了足足三天三夜，然后她最后把遗体给沉入了鹿女湖里。”
“啊？”
江离惊疑出声，这剧情走向好像又不对了。
小花奶奶肯定地说：“没错，是把先祖的遗体投入了湖中，然后她自己也跳进了湖里。”
江离：？？？
“奶奶您的意思是女孩也自尽了？”
“算不算自尽我不清楚。流传下来的传说到这里就结束了，这就是鹿女湖的来历。至于女孩最后的结局如何，传说里并没有提及。”
江离说道：“哀莫大于心死。如果女孩能够坚强活下去好好守护小鹿一族，也许奶奶你们会比现在更强大活得更好吧。”
小花奶奶笑着说：“鹿女其实时刻守护着我们呢。就像喝水能辨别一个人的善恶一样，鹿女湖还有许多外人不知道的神奇之处。”
“是吗？我看这湖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呀。”
老乌龟揶揄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江离不明所以，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出现在了湖心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