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天运大少 > 第78章:拜师有礼2全文阅读

一钵余香十万杵,千寻留迹纸与签。问情天地诗文赋,泼染江南雾雨烟。

黛色晶莹方正冠,轻歌如磬案头眠。紫毫歙砚常相伴,点漆春秋记耻廉。

——《文房四宝七律之徽墨》

高泽在他还没把话说完的时候,就从他的书架上拽下了一本书,放在了师傅的手上说:“师傅,你看这本书,里面有介绍的。”

“哦,这里面有啊!”赵老爷子接过来一看,是本《历代画史江传补编》,翻了一下,还真有,还介绍了祁昆“性喜犬,室内床上下所蓄犬无思十余头,可谓奇癖”。看得老爷子也笑了起来,你说说啊,这书就放在自己屋里,可自己都忘了有没有看过了。

“小泽啊,来,来,来,盒子看了,咱们再看看里面吧!打开看看!”老爷子朝盒子指了指,让高泽打开看。

其实高泽大致已经知道这里面放的应该是墨,至于是什么品相什么年份什么质地的,他还要看看才知道。

打开铜盒,果然是一块方形的墨,拿上手,细细把玩观瞧,两面作“白子图”,边框略微凸起,墨呈灰黑色,在光照下乌黑发亮。

两面均模印庭院中嬉戏玩耍儿童,近处一颗参天大树,远处亭台楼阁,偌大的庭院中曲廊环回,洞石嶙峋,亭台翘角昂然,百子体态各异,三两成群,或坐地弈戏、识字、凭栏远眺,或玩傀儡,或据水戏水、采莲、捞鱼,或奏乐、抬轿、舞狮、斗蟋蟀、玩鸟,或踢球、摔跤、耍杆,拔树,丰富多彩,天真活泼,热闹欢愉,各享其乐,各尽其能。

儿童与庭院精致满饰墨面,构图饱满,层次分明,排列疏密有致,画面动静结合,刻工细腻,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墨中细小之处树叶的经络,百子的面部表情等均刻画细腻,一丝不苟,充分展现了高超的制墨刻模技艺。

“百子图”,也称作百子迎福图,百子嬉春图,百子戏春图,在我国传统文化中有它的一种特定含义。由于“百”含有大或者无穷的意思,因此把祝福、恭贺的良好愿望发挥到了一种极至的状态。寓意多子多孙,传宗接代,绵延不断,香火之旺,家族和睦。

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块老墨,从墨的外形风格来看,比较坚实,图案文字大多为阳文,阴文少,其字体均有明代风格,所制出的墨纹饰也刚健,手摸棱棱有感,应该是块明墨。

墨为文房四宝之一,不仅是重要的实用书写材料,同时也是书画独特艺术风格的重要因素。作为一种综合的工艺品,墨同样受到历代收藏家的青睐。

墨是由碳素单质(烟、煤)与动物胶相调合,经和剂、蒸杵等工序加工而成的。

墨具有色泽黑润,历久不退,舐笔不胶,入纸不晕,香味浓郁,书画自如的特点,特别是桐油、脂油、漆烟墨等高级产品,加入麝香、冰片、公丁香、猪胆汁等十几种贵重原料制成,产品尤为称著。

使用时,墨色能分浓淡层次,刚柔相济,得心应手,因此成为历代艺术家们抒发聪明才智的主要工具之一。

墨还是我国印刷术发展的不可缺少的物质因素之一,我国古代的典籍及拓片等也都靠着它流传于世,丰富了祖国的文化内容。墨的造型中汇集了我国绘画、书法和雕刻技巧,所以也是一种很有特色的工艺品。

在殷墟的发掘中,即有墨写的甲骨。我国最早有关墨的记载的古文献是《尚书》和《仪礼》,前者记载了墨刑,后者记录了墨绳。后汉李尤的《墨砚铭》写有“收契既造、墨砚仍陈”,可见墨的出现是很早的。

汉代文字学家许慎在所著《说文解字》中说到:“墨书黑也,从土从黑。”指的就是天然墨。所谓的墨应该是黑土,也就是土粉,最初未成任何形状。随着社会的发展需要,以后出现各种形式,从粉状到丸、梃,从用手团揉改用墨模制成各种形状,其间经历了漫长的过程。

墨是闻名中外的“文房四宝”之一,是书画家至爱至赖的信物。作为一种消耗品,墨还能完好如初地呈现在世人面前,应当十分珍贵。

借助于这种独创的材料,我国书画奇幻美妙的艺术意境才能得以实现。墨的世界内含丰富,古人曾云:“有佳墨,犹如名将之有良马。”一方优质墨往往直接影晌到书画家的情绪与创作。

“师傅,这块“白子图”墨应该是为过去人家祝贺生日、婚礼及幼童开蒙之类喜庆之事的馈赠礼品。这类墨大多有精美的装饰,施以漱金,如“寿屏墨”、“百子图”等,但在选烟用料上并不很讲究,只讲求外表的华贵与精致,实用价值、质量一般逊于其他种类的墨,应该也是不适合于书画之用的,只能收藏了。”高泽把墨放回铜盒里,又打开了另一盒,同样也是这样精美的明墨,他只能遗憾的对师傅说。

赵老爷子听了一征,他可没想到,这墨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好不容易从一个老头那儿忽悠来的两个铜盒两块古墨,居然还是只能收藏,不能实用,这都什么事呀!看来以后有好东西还得带着这小子比较好。

他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回头师傅再给弄几块实用的。哎,对了,你外公那儿不是有好些普通的墨嘛,你去踅摸两块先用着。”说完还嘿嘿的笑笑,好像是什么阴谋得逞了似的。

说笑之间,又从桌子边的大缸里抽出两个黄色的圆筒来,高泽一看,上面写着宁城十竹斋定制的四尺洒金宣纸。

十竹斋创建于明代年间,开创套色水印的先河,所制水印,宣纸,质量极佳,是书画爱好者的首选佳品。

高泽可没用过这么好的宣纸,只是见这两筒纸还没开封,也就打消了试试的念头,拿起来又重新放回了大缸里。

赵老爷子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个老砚台放在了高泽的面前。

高泽一上手,就知道是端石老坑,石质比较好。

这个砚台颜色发紫,巧做天然石子为缠枝瓜瓞形。砚面受墨处颇细腻,雕作一瓜,瓜蒂上方深处为墨池。自然石纹作叶蔓萦绕砚背。

砚面右方刻有隶书题铭“瓜田半亩”四字,砚背刻有篆书题铭“緜绵瓜瓞”四字,署款“鹿原”二字。又“石室”下署“诵先人之清芬”一长方印。从题款等各方面看,乃是清初所制。分明就是一方清代端石瓜田砚,真是好东西呀!

“有人吗?有人在吗?”高泽刚要对这方砚台品头论足,就听见外面响起了叫门声,还传来了“嗙、嗙、嗙”的敲门声。

“谁呀?”赵老爷子站起身来,向大门走去。

“我是卖废品的,开门呀!”门外是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还有点嘶哑,又有点那种走了好长时间的路,急促的喘息声。

赵老爷子过去开了院门,从外面进来一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男人,肩上背着编织袋,鼓鼓囊囊的,看样子好像有不少的东西。

那男人进了院子,把肩上的袋子往地上一放,长长的舒了口气,又来回的甩着双手,看来袋子里的东西分量还不轻。

高泽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打量着那个精瘦的男人,准确的应该说是老人才对。

也许是刚才背了一大袋子东西的缘故,这会他略微弓着背,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掀起身上破衣服的一角,用力的扇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那手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

老人浑身也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岁月无情地在他那黑黑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

“老赵,都是些破铜烂铁,你快点称一下,看值多少钱,我等着急用呢!”听这意思,还是赵老爷子的老熟人。

“老冯,你是不是又输钱了?我前几天不是刚给了你钱吗?”赵老爷子语气中透着气愤和失望,高泽却听出了像是鲁迅先生文章中的那种怒其不争的意思,看来,这个老人和师傅的关系非比寻常啊!

那老人听了赵老爷子的话,也没否认,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停了扇风的手,提起编织袋,往那个破旧的磅秤上放,放平稳后,又用右手熟练的拨着磅上的指针。

“三十二斤,给钱吧!”老冯望了眼指针的刻度,转过身看向了赵老爷子,手也伸到了他的面前,眼睛里全是期待的眼神。

赵老爷子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用脚把磅秤上的口袋踢了下来,语气严厉的说:“你拿走吧,你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不收!也没钱给你,走吧!”

“什么来历不明呀,我这是从我住的地方挖出来的,破铜烂铁的,又不是偷盗来的,赶紧的,拿钱吧,我还等着用呢?”老冯本来就很着急的样子,听赵老爷子说不收就慌了,连忙解释着东西的出处和来历,也说明自己的清白,好快点拿着钱走人。

“什么?从地里挖出来的?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吧!”高泽一听就来劲了,地里挖的,说不定是什么文物,先看了再说。

他可不管两个老头有什么别扭呢,打开编织袋,一件一件的往外掏东西,越掏他越是吃惊,也越是兴奋,这老冯住在什么地方呀?他住的那地方怎么有这些东西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