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这次肯定吴宏卓一定误会了什么。
其实也不难理解。
他刚开始劝女孩的话虽然扇情，但只要不傻都能听出这是极端条件下，自己劝慰对方的话术。
可《海底》就不同了。
这首歌中所包含的真挚情感，没有切身经历，绝不可能写出来。
而一旦唱出，要让别人不信，甚至比相信更难。
“老吴，其实我……”
“行了，别说了，我懂，全都懂。哟，这都12点多了，走，吃饭去，我请客。”
吴宏卓拉住傅松就往办公室外走，傅松无奈，只好跟着对方下楼。
下到一半，电梯在二楼停住，门开，是邱桐生，还有编辑部的一些人。
邱桐生先进电梯，看到傅松，他拍拍傅松肩膀，然后点点头，彷佛在鼓励。
接着第二个人进来，同样拍拍傅松肩膀。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包括两个女同事，也朝傅松做出加油的动作。
傅松：懵逼.jpg？
这是个啥情况？只是看到电梯内压抑的气氛，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珠穆朗玛大楼对面就有餐馆，傅松和吴宏卓找了家卖鸭腿饭的走进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金小贝。
“哥，你来了？快，坐这。”
傅松走过去坐下，金小贝的鼻子突然红了：“哥，没想到……
呜呜……我金小贝长这么大从没佩服过谁，但今天我就服你！”
傅松忙道：“停，打住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小贝一愣：“怎么，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今天是电台部第一天开播，所以老邱特批我们上午停工，全部去听你们的节目。
原本老邱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找找看你们的节目存在哪些问题，然后提下意见。
没想到……他喵的你一个人比我们整个编辑部加起来都强，这还提个毛线啊！”
想到电梯里发生的事，傅松额头全是冷汗：“所以关于我的事，你们都信了？”
金小贝有点奇怪：“什么信不信？这本来就是真的啊！”
傅松：“……”
此时此刻，他只想仰天长叹：完犊子了，老子的一世英名。
苏杭，企鹅资本办公大楼。
“丁总，合同已经全部确认完毕，没问题。”
“企鹅提供的协议账目清楚，收益分配明确，财务这边也无异议。”
丁可可点点头，在合同乙方位置写下自己名字，然后推给唐婕，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从上周三直忙到现在，周末又加了两天班，终于全部搞定了。
只要唐婕签字，自己就能第一时间收到预付款。
等姑奶奶我有了钱……
丁可可看着旁边的余音绕梁，嘴角全是冷笑。
之前与对方的对抗，因为资金短缺，她一直被压着打。
不过以后嘛……
正YY，余音绕梁的合同也已搞定：“唐总，我这也没问题。”
唐婕点点头，她先在余音绕梁的合同上写下名字，接着拿起丁可可的合同。
甲方签名处，笔尖正要与纸面接触，余音绕梁忽然问丁可可：“丁总，我听说珠穆朗玛的电台部今天开播了？”
丁可可一愣：“是啊？怎么了？”
余音绕梁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就随便一问。
不过还是要提醒你，虽然电台和音频APP一样走的都是声音路线，但两者的用户群体却千差万别。
说句不好听的，电台内容的输出因其时间的固定性，早就走向没落，所以懒人这边一直不怎么看好。
若你一意孤行加大这方面的投入，我担心……”
担心什么余音绕梁没说，但他知道在座的都是聪明人。
果然，唐婕问：“丁总，珠穆朗玛新开了电台部？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丁可可瞬间明白余音绕梁这是在给自己挖坑，不然他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唐婕签字的时候再说？
“唐总，并非我有意欺瞒，电台部只是我的一个小小尝试，根本没花多少资金。
而且我已将电台部和总部完全划分开，你投资的任何一分钱，都不会用到电台部上。”
“丁总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
唐婕摇摇头，指着合同道，“我们投资部和你签订的协议，是在珠穆朗玛没有电台部的前提下拟定的。
现在你突然增加了新业务，所以我和我的投资团，必须对珠穆朗玛的企业价值重新进行评估。
所以很抱歉，你下午回粤省的飞机，改签吧！”
说完起身直接离开。
“唐总，我……”丁可可试图辩解，但还不等她开口，唐婕已走出会客室。
愤怒看向余音绕梁，丁可可气道：“死胖子，你是诚心恶心我是吧？”
企鹅资本与懒人听说的合约已签署完毕，所以两家的合作关系不可能再变。
也就是说，企鹅资本并不会因为这件事，终止与珠穆朗玛的合作。
但不终止是一回事，怎么合作又是一回事。
如果企鹅资本认为，自己隐瞒电台部的行为属于恶意欺骗，又或者他们根本不看好电台部，势必会消减投资金额。
在知道自己能拿到的投资有6000万后，丁可可早就规划好了这笔钱的用途，甚至已经通知到各部门的主管。
若因此事被砍掉一两千万甚至更多，绝对会很伤。
“诚心恶心你？”余音绕梁哈哈一笑：“丁总一定是误会了，我这人比较实诚，有什么话都喜欢当面说出来。
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总让合作伙伴不是那么放心。”
“你……”
“行了丁总，你就在这慢慢等吧，我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
他走到门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道，“别忘了让你的助理尽快办改签，晚了可是要加扣20%的服务费哟！”
正说的开心，冷不防会客室门勐然被拉开。
余音绕梁吓了一跳：“唐总，你这是？”
正是去而复返的唐婕。
唐婕没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丁可可面前：“丁总，冒昧问一下，你的电台部是不是有个员工叫傅松？”
丁可可呆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的确有，他是我上周从粤影招来的。”
唐婕瞬间笑了：“太好了，刚才马总特意给我打电话，问珠穆朗玛是不是还有一个电台部。
他临时决定，再增投2000万到你的电台部，用于珠穆朗玛的电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