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见杨败收了马后，并没有反悔，这才定了定神，答道：“小老儿十年前家境也好，那时有一位大人携家眷从朔方远涉江湖来此，路遇刺客。是小老儿带庄丁打杀刺客，救下那位大人。那位大人赠了小老儿一匹一岁马驹，就是此马了。”
蒋钦又问道：“老伯可知那位大人姓名？如今何在？老伯这马又是如何养得至此，又为何要卖掉？”
老叟叹道：“小老儿只知那位大人姓蔡，当时说要往吴郡避祸。至于此马，小老儿也知道是良马，但小老儿一家南人，不会养马，无可奈何，养得久了，也就逐渐成了这个样儿。这两年山贼横行，小老儿家败。今日偶然听到有人倍价收购马匹，不得已，牵这马出来卖几贯钱回去度日。蒙两位主人家如此恩遇，以五十贯买我瘦马，小老儿感激涕零。”
说着老叟颤巍巍就要行大礼。蒋钦连忙拉住。
“老伯揣好钱自去吧，当心路上遇贼。”
老叟见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蒋钦这才回头看向杨败：“仲疏兄有无责怪钦的意思？”
杨败正在思考吴郡哪位历史人物姓蔡，他只记起荆州豪族蔡氏。但荆州蔡氏不可能去吴郡避难。此刻听到蒋钦的问话，杨败轻轻摇头。
两兄妹凑到马旁边看起来。
“败哥，马才D品质啊，怎么可能要50贯。”
“小钦钦，你是不是有技能可以把这匹马养回来？”
蒋钦笑道：“这匹马是乌孙马，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听说过乌孙马的另一个称呼？”
两兄妹对此一无所知：“乌孙是哪儿啊？乌桓吗？”
杨败倒是略微有一些了解，乌孙大约是西域古国，他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是一匹汗血马？”
汗血马的名头，两兄妹当然是知道。
轩辕缇絮瞪大眼睛，把瘦马看了又看：“这是汗血马？”
“不，这并不是汗血马。”蒋钦摇了摇头，见众人露出失望的表情，这才笑道：“这不是汗血马，这是天马。”
“两百多年前博望候张骞曾二出西域。张骞一出西域时，在大宛见到了汗血马。张骞二出西域时，便在乌孙见到了乌孙马。汉武帝称乌孙马为天马。直到后来，才改称大宛马为汗血天马，称乌孙马为西极天马。”
“这匹马，就是一匹纯种的西极天马。”
天马……
众人都有些失神，这么羸弱枯瘦的马，居然是与汗血马齐名的天马。
“能养好它吗？”轩辕缇絮惋惜地看着瘦马，问道。
蒋钦没有点头：“南人大多不善养马。我虽会一些，但也没有把握能将它的品质恢复到最高。”
“最高能达到什么品质？”杨败问道。
“S”蒋钦露出向往的神色。
骑骏马，持长矟，纵横驰骋，这是所有武将的梦想。
蒋钦虽是一个历史人物NPC，在这个大格局的濡染下，也产生了这样一个梦想。
杨败点头：“这匹马就交给你了。”
蒋钦认真说道：“感谢仲疏兄好意，但这匹马还有一个更好的用处。”
“配种！”杨败瞬间就想到了。
“对，朝廷管制母马，境内几乎买不到母马。只有以后去原产地，才可能买到一批母马。”蒋钦建议到：“我们建乡的地方也要考虑到这里。不说草原，至少沿河草滩是需要有的，这样可以在镜位面中饲养马匹。”
杨败点头，这确实是要考虑进去的重要条件：“在此之前，你就先骑着这匹马吧。”
蒋钦不再推辞，拍了拍瘦马脖子，牵着瘦马去后院马槽喂养去了。
两兄妹一脸憧憬：“仲疏，那以后我们是都能骑上天马了哇！”
杨败笑道：“纯种马才能叫做天马。不过就算杂种马，也绝不会差。真没有想到，花了50贯，得到这么大一个惊喜。”
轩辕无情插嘴道：“更惊喜的是，我们发掘出了一位弼马温啊！”
“薄之，什么是弼马温？”弄好马食的蒋钦正好回来，好奇地问道。
“那啥，并没有什么弼马温。”轩辕无情连忙说道：“我们继续练习技能吧！小絮絮，你拿到基础强身经验值了没？”
“有有啊。我我回去练了。”轩辕缇絮能说她的技能都升到E了吗？
几人开始各自练习。
这时乡勇们也卖完兵甲回来了。数百套低级兵甲，就算打七折，也足足卖了7贯，比当初粗估多了不少。
弓箭铁剑、全身皮甲。
换上装备的乡勇列队后仪容一新，颇有精兵的感觉。
但这只是表象。杨败知道乡勇骨子里还是缺乏训练和个人技能练习。空有一身装备，只能欺负一下同样散乱的山贼或是郡兵，遇到真正的精兵，很难讨得了好。
蒋钦并没有训练士兵的技能，也没有兵学技能。看来乡勇还是得自己带。
院子里没有条件给这么多乡勇练习射术，也只能让他们继续练习基础强身。这两个技能是目前乡勇练习的重点。
练好射术的乡勇，可以作为压制性兵力，练级刷山贼应该很有力。同时基础强身又可以提高乡勇的生存力。
万事起于跬步，杨败他们比起其他玩家来，已经走了很多步了。
这个时候，杨败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是老陈的消息来了。
杨韶取下头显，拿起手机。
“杨韶，今天我俩恐怕到不了了，你先自己玩吧。”果然是陈凯发来的信息，但并不是两人抵达寿春的好消息。
“怎么回事？”杨韶皱眉问道。
“没什么大事，被山贼挂了一次，还好我们一路在村镇宿留，复活得不远。我和老猪打算再次绕道，估计明天才能到了。”
“挂了？掉级了吗？”
“没有掉级，不过再挂一次就得掉级了。”
两人人马具装，竟然还着了山贼的道，杨败皱了皱眉。
“先别绕道，说说具体情况？”
“不绕道不行啊，一伙山贼占据了淮河通往寿春的渡口，一下船，来不及上马就中了埋伏，被射成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