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染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沉寂的世界,沉寂得心安理得,四周充斥着熟悉且无比舒适的气息,如同在母亲的怀抱中,温暖无比,甚至于苏不染如同一个小蝌蚪般舒服的左摆摆,右踢踢,前三圈后三圈,怎么舒服怎么来,不时还吸吮着自己的小爪爪。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咦,真是大机缘啊!”

另一个陌生的男声回道,“咱们这是不是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整整一池子灵髓液呢,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热血沸腾,丹田暴动。

男声道,“琴儿,这一池子灵髓液,哪怕是炼化一半儿,也足够为夫重归灵界了。”

苏不染可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苏琴和她家道侣?

这道侣还是来自于灵界,极有可能是苏陌的生父。

随即是苏琴的声音,“咦,那漂着的是什么?一颗蛋还是种子?”

男声道,“不管是什么,能出现在这里的一定不会是寻常之物。”

苏琴压抑着声音中的激动,“可否归我?”

男声宠溺地说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你知我的情况,只需重获回归灵界的灵力便可,其他的,便是仙物都不会与你相争的。”

于是,苏不染就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被一股灵力摄取,苏琴伸手将蛋托在手上,“夫君,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似蛋非蛋,黑乎乎的一团。”

男声道,“以为夫的见识,到底是看不明白。

不过,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可以认主试试。”

未待男声把话说完,苏琴就逼出一滴精血,直接滴向那颗黑乎乎的似蛋非慢的椭圆型的灵物。

苏不染一提鼻子,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心知,这可不是那种普通的碰瓷契约,虽不知究竟什么情况,却也不肯贸然接受。

苏琴,“夫君,她不肯接受怎么办?”

男人说道,“只能说明,她已经产生了灵识,用不了多久就会破壳出生了。”

苏琴,“呀,这一池的灵髓液,是不是她那对父母留给她养护出生的呢?”

男人,“肯定是的,不过,看这石洞的破损程度,显然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亲自来过了。

更或者说是,她的父母已经陨落。”

苏琴,“夫君,你也说过,这块碎片并非海天界的东西,可能是发生了意外,那对父母寻而不得了吧!”

男人大笑,“不管何种情况,总归都便宜了我们。”

苏琴也笑,“夫君,你既然要回归灵界,那我和宝宝怎么办?”

男人沉吟片刻,“我亏谁也不能亏自己的妻儿,这样吧,为夫用秘术将这颗歪蛋送入你丹田蕴养。”

身临其境的苏不染大骂:你才是歪蛋,你们一家子全都是歪蛋,尼煤,这么个混球歪蛋怎么会是苏陌的生父呢?

想起苏陌温润的笑脸,苏不染忽然一阵恶寒,哪哪都不待见了。

苏琴,“有何好处?”

男人,“瞧见这歪蛋壳了吧,比之这一池子的灵髓液都不足其十分之一,如果能被你炼化,也就可以直接飞升了。”

“不管这歪蛋里是什么东西,出生后,那些凝聚了灵气精华的蛋壳,就都会被你所用。

并且,让她以伴生兽的名义守护在咱们家孩子身边,在她护持,你飞升后,我们也更安心一些。”

苏琴,“如果出生前,蛋壳早被我炼化了又当如何?”

男人呵呵闷笑,“不如何,顶多蛋里的东西发育不完善,提早夭折。”

咱们又不是她父母,夭折就夭折吧。

只是可惜了不能给咱们家儿子做伴生兽,少了一份保障。

苏不染:你大爷的,我就说苏琴怎么会那么反常,早就猜疑过她图谋了自己的好东西,果不其然。

这对贼公贼婆,不仅不计后果的提前炼化掉了父母留给自己的好东西,还让她早产。

更过份的是,还想让自己守护苏陌一辈子。

呵呵,可不是呗,如果没有这一段,以她的性子,哪怕是准备离开海天界,也会将苏陌带走的。

苏陌对她确实不错,她承这份情,以前对他的好,还不觉什么,可如今,这满满的算计,一早就落进了那对贼公贼婆的圈套,若说心里不膈应,怎么可能?

不知道太过气愤,还是因为其他,苏不染突然就睁开了眼睛,抬头望向天空,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啊!”

这是天道的诚意,也是因果的一部分,也是承认了她以后为此方小界的付出。

“异象!”

异象出现,这意味着渡劫者不仅成功的渡过了雷劫,也挣脱了心魔劫,哪怕再是虚弱,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捡漏的了。

何况,但凡进入妖兽森林中的人修,都被一网打尽。

至于妖修嘛,哪怕苏不染未突破成功,严格的血脉压制下,哪怕是柏森,也都是不可冒犯的。

“那是什么异象?”

异象的种类有许多种,多是两极化,非好即坏,这也可以理解,一般的平庸的也没必要天道煞费苦心的召出异象。

好吧好吧,可这天空中出现的一对硕大的白色翅膀是怎么回事儿?

“哥哥,你说的不对,这对翅膀还镶着金边呢!”

“哟呵,还真是呢,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这意味着,刚才渡劫的是一只真真正正的神兽。”

大家不约而同的发出嘘叹,半会儿,有人说道,“那些前辈们,你们说,是否得了机缘?”

有人回道,“别想了,怎么也轮不到咱们。”

“万一呢?”

“万一个屁!”

时宏真君将手上的东西恨恨的甩在地上,“气煞我也。”

为免池鱼之灾,泽泽真君向后靠了靠,“宗主息怒。”

时宏一口气灌了杯凉茶,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半天才缓过神来,“你们说,葵元这是几个意思,啊?”

太一宗宗主派了一个元婴真君,亲上时月宗问责,问时月宗是几个意思,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潜入太一宗图谋不轨。

想不认账都不可以,人家有凭有证,还有人质。

没错,人质就是玉明真人和他的葵元老头儿的几个记名弟子。

时宏怒吼,“葵元呢,让他滚过来。”

做为一宗的宗主,虽对葵元万般不待见,却也能在表面上做到礼遇有加,发生了这么大事儿,时宏就是脾气再好,也摁捺不住了。

有宗魂灯的金丹修士唯唯诺诺地走进来,小声说道,“禀宗主,葵元长老的魂灯灭了。”

之前一直摇曳不停,时明时暗,这是生死一线的迹象,他原本想前来汇报的,可宗主正在接待太一宗的客人,所以就迟迟未来,结果,人死了,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