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上风猎猎作响。
顾北与苏辰周围仅存不到百人的士兵在顾渊的游说之下主动归降放弃抵抗。
这让顾北破口大骂，平日里对他们也不差可事到如今直接背叛放弃，这像是一根刺一样卡在喉咙难受至极。
“凉欣儿，你还在犹豫什么，是她杀了你的父皇母后，灭了你的国家……哈哈哈哈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一开始他接近你就有目的，不过是借用你背后的势力扳倒赵丞相，你在他哪里不过只是一枚棋子而已，用完就随意抛弃。
哈哈哈哈……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像是在嘲讽凉欣儿却又像是在自嘲一般，顾北面对顾渊的眼神十分复杂，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让人琢磨不透。
也要看着顾渊所求的皆不如愿与之背道而驰。
“噗……”
不可置信的看着穿过自己心脏的长箭生生刺穿了心脏，顾渊一愣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这一箭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发不过来，而这一切都被凉欣儿看在眼里本是想阻止却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箭飞出落入他的心脏。
“哈哈哈哈，顾渊敢做不敢承认，死我都不会让你好过的。”用着最后一丝力气顾北带着笑意感受着自己生命一点点的流逝。
“王爷！”苏辰双眼发红不敢相信这一幕，自己忠心追随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顾渊死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容，好像看见了许久之前的事情。
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出声卑微连带着父皇也不喜欢他，这后宫见风使舵的地方里的人也不待见他，尽管他是一个皇子。
记得有一日他被其他皇子推入水池里，寒冬腊月那湖水冷的刺骨时至今日他依然铭记于心，就在他以为要死在这冰冷的湖水之中时被顾渊救起来了。
那时候觉得他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都屁颠屁颠跟着他，顾渊对他也是极好的，教他为人处事给他撑腰。
就是这样他敬重的哥哥亲手下令杀了自己的母妃，母妃在他面前活生生的被打死血肉模糊。
恨啊！
恨他，更恨坐在那九五至尊位置上的人。
发誓要报仇，只要他想守护的必定都会想办法毁了。
他做到了，也没有输的很彻底。
顾北支撑不住了，双眼一闭再也睁不开了。
“王爷！”苏辰痛心疾首一脸悲愤。
收回手中的长剑对着自己脖颈自刎了！
凉欣儿在一旁看着多少有些震惊，这苏辰还是个忠心的，居然愿意追随顾北而去。
顾渊目光一闭在睁眼时已经收起所有情绪期许的目光落下凉欣儿身上。
“欣儿，你与我回宫，你的族人都会得到善待的，我会好好与你解释清楚的！”
回去？
回得去吗？
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再也回不去了。
“顾渊杀人偿命更何况灭国弑父杀母之仇……”
“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和我回去，瑞皇之死已经与你解释过了，瑞后我真的没有动过她……”
顾渊声音略带祈求，倒地该如何说她才会相信自己真的不是故意杀他父，更没有杀他的母后。
凉欣儿冷眼看着他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痛苦“你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巴不得把顾渊剥皮拆骨在父母坟前进贡。
“若这样才能解你心头之恨的话那你就杀了吧。”顾渊丢下手中的弓箭走到凉欣儿面前。
凉欣儿不明所以退后了一步长剑举着抵在他的心口。
“太子殿下……”
身后的将领不想顾渊以身犯险连忙阻止，被拦下。
“你别以为我不敢！”说着硬气的话凉欣儿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泪水早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痛苦之情传遍全身若在这样下去她怕自己恐怕坚持不住了。
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
除了最初的见面之后发生的一切包括迎娶自己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心思缜密的让人害怕。
虽然国不是他灭的却是因为他。
父皇虽然不是他杀的却也因为他。
母后不是他杀的却也是因为他。
还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人都因为他而是也更是因为自己。
原以为只是为了利用她的大瑞公主的身份，可谁成想是要她的命要她身边所有人的命。
这九五至尊的位置当真是厉害如此吸引人。
举着长剑的双手忍不住颤抖，凉欣儿情绪奔溃。
“欣儿……”顾渊想要上前扶住凉欣儿不曾想适得其反。
情绪激动的凉欣儿连着后退许多步疯狂的摇着头，十分坑距他的接触。
“啊……”凉欣儿仰天长吼，紧接而至便是长剑随着她的举动直直的刺向顾渊。
“太子……”周围的人着急却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以顾渊的武功想要躲开在容易不过了他却不躲只是笔直的站在哪里嘴角淡笑着闭上眼睛。
如果这样才能让欣儿放下心中的仇恨和执念他甘愿去死。
这也算是还自己对她的债！
可就在剑要到达顾渊心口的时候凉欣儿握着长剑的手动了，之间原本对着顾渊的剑头调转了方向对着她自己。
“不……欣儿……”
顾渊震惊的瞳孔扩散大吼着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只听凉欣儿闷哼一声长剑刺穿了她的身体。
还是没忍心对他下手，那就让自己到下面亲自去与父皇母后认罪吧！
凉欣儿笑了，周围也是对她自己的解脱。
不！
顾渊抱着凉欣儿显得无助又可怜。
他看着凉欣儿生命一点点消失闭上眼睛，可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为什么！
很快就有太医被带了上来顾渊像是发了疯一样让他们救治凉欣儿，太医们看着已经失去生机的女子都摇摇头。
“请皇上节哀！”众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不敢上前。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晋国四十八年腊月五日。
新皇登基改国号为“嘉庆”
这一日他大封朝臣，大赦全国，连带着大瑞的俘虏们一并解放。
举国欢庆为他的仁慈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