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脸厨子一阵痛苦的嚎叫，身体一寸一寸膨胀，挣脱出昆丁的手臂。
两个怪物厮打起来。
江妙妙熘到柱子后。
“你们没事吧？”
戚晖的枪已经收回腰后，他伸手摸江妙妙的脸颊，“你被划伤了。”
江妙妙乍然被碰到创口倒抽了一口气，不在意道：“小伤口，不用管。”
科恩回魂，“我们还不走？”
江妙妙同戚晖咬耳朵，“我怎么感觉昆丁在跟着我们？”
戚晖用‘你现在才发现？’的眼神看江妙妙，直接说出真相。
“他是在找你。”
“……为什么啊。”江妙妙还委屈起来了。
“就算当我绿了他吧，那他那晚也绿了我，甚至更过分还让我听了半宿活春宫，我说什么了吗。大家扯平平啊，凭啥他还追着我不放？”
戚晖顿时思绪复杂，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停车场前，江妙妙试图寻找没有被锁上的车未果。
三人走到唯一一辆里面关着司机的校车面前。
科恩迟疑，“我们能打得过他？”
车里的司机脸看起来还比较正常，是一副好人的模样。
身子就比较糟糕了，看起来像被什么东西挤压成了纸片人的形状。
总的来说，不算太吓人。
江妙妙说：“我感觉他看起来像个好人，应该可以商量。”
戚晖：“……”
看三人站在车边碎碎念，司机主动打开车窗探头问，“你们也想坐车吗？”
江妙妙眼睛一亮，“可以上车吗？”
司机摇头，“我的校车只可以坐小朋友，最多加两位老师。你们人太多了。”
江妙妙蔫儿了。
科恩看江妙妙同纸片人司机正常沟通，彷佛看到什么不能理解的画面，整个人呆滞了。
戚晖问：“如果你下车，我们自己开车呢？”
纸片人司机：“……”
他歪头。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会被开除哎。”
江妙妙双手一拍，“对啊，学校都没了，你已经下岗了！”
纸片人司机如遭晴天霹雳：“什么？！我失业了？！”
他失魂落魄的开门下车，纸片下半身在寒风中飘荡。
江妙妙凑近些还能听到他嘴里念叨着失业，房贷，小孩怎么办，顿时心生怜悯，情绪瞬间低落。
戚晖说：“先回家看看家人吧。”
纸片人司机眼神失焦，听话的离开停车场，慢慢飘向远方。
“不要想太多，能活着就已经是幸运的事了。”戚晖说道。
江妙妙打起精神，“好的。”
车开回食堂门口。昆丁和厨子已不见踪影。
谢琳娜带着几个孩子下楼，文森站在楼梯口，看着地上的血迹大哭。
谢琳娜要抱他，被文森躲开。
文森哭道：“我不要走，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妈妈！”
剩下的孩子被陆续抱上车。
江妙妙蹲下身，被文森抓住衣摆。
他央求道：“姐姐，我们去找妈妈好吗？”
谢琳娜皱眉，“可是这孩子的妈妈已经没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吵着要妈妈。”
文森指着后厨说：“我看到那个胖叔叔把妈妈拖到厨房了！”
听到吵闹声的科恩走来，不由分说道：“跟小孩子瞎扯什么，直接把他打晕带上车。”
文森闻言立刻跳了起来。
小孩一股不知打哪儿来的蛮力撞开科恩，冲向厨房。
江妙妙大喊：“好，我们去找妈妈，你不要自己乱跑！”
晚了。
文森已经钻进了厨房，小小的影子一闪而逝。
江妙妙只得让早已不耐烦的谢琳娜和科恩回车上，自己和戚晖一起进厨房。
——好在戚晖只是臭着一张脸跟上，没有多说什么。
大厅整个地板都是血渍，厨房内部居然干净到一点能让人浮想的污渍都没有。
有微风从左侧吹过，传来阵阵腥臭味。
“文森？在吗？”江妙妙小声喊。
没有回答。
江妙妙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不知何时发动的不靠谱预知能力，将匕首横在胸前。
眼一闭，大踏步往前走。
戚晖双手垂在腿边，手中各握着一把枪。
冷库门开着，里面传来悉悉索索令人毛骨悚然的动静，还有小孩细碎的抽泣声。
文森正抱着一架看不出人形的骸骨，努力向上拱，试图把骸骨放下来。
这具骸骨被钩子横穿脖子挂在上空，旁边还有不少类似的肉块和骨架。
冷气无孔不入钻进江妙妙的背心，江妙妙打了个哆嗦，扯戚晖的袖子，“你，要不你来？”
戚晖好整以暇的看她，“是你要帮忙的，怎么净使唤我。”
江妙妙说：“不行，我真的不敢碰，我想吐。”
她说着干呕了几下，眼里迅速泛出泪花。
戚晖抬手摸她的脸，“抓好文森，不要让他再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