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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杀树

一时激动,都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睡醒了?”

“废话,不醒能跟你说话,你不也是醒着?”

字串后面一个生气的表情,

“我是被梦吵醒的,你呢,想我想的?”

“嘻嘻,想你,想你梦都不敢做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是磕碜我?何旭酷一咕嘟嘴,咧了个无声傻笑,这癞蛤蟆就是癞蛤蟆也,唉。

“怪不得醒了,看来是真想我了,都吓醒了,注定你今夜无眠了,几号回来,是我去你那儿接你,还是车站接你?”何旭酷继续苦笑,打趣着,心中涌出些许甜蜜,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酸酸甜甜我的滋味”吧。

“再定吧,我得眯会了,明天还有课呢。”

懒洋洋的语气,似乎与我聊天很是无趣呢。

“那就睡呗!”

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大约就是自己不会把妹的症结所在吧,其实哄女孩子也有一套至深的学问呢,奈何自己不会,何旭酷讪讪道。

“嘻嘻,春心萌动了么?”

飘忽中,一道黑影闪进来。

“滚你的啊,少来烦我,另外我早已告诉过你了,切莫近我身。”

何旭酷浑没在意,还以为是那帅萌天呢,自那次后,何旭酷一直警惕着这家伙,心道可不能被他玷污了清白啊,遂没好气的哼声道。

“我也不能么?”

那声音蓦地娇脆起来,酥入骨。

“你?”

何旭酷蓦地倏地又是一惊,还当那狐仙趁夜找上门来了,这一抬头,却是惊诧震惊无比,竟是那张子怡?!一袭黑纱遮体,于这淡淡的白中格外显眼,也格外醒目。

“哪阵香风把你吹了来?”

的确是一阵香风,何旭酷闻不出那是什么花香,但是很轻柔的,沁人心脾的醉意却随着这阵香风,而微醺起来,眼中闪出异样的光,盯住了那模糊的倩影,缠绵的道。

“嘻嘻,自然是心香一瓣拥君颜。”

媚声中,张子怡如水一般滑向侧身面对的何旭酷,愈加的柔。

“好一个文绉绉的姐。”

何旭酷伸出了手,握住了那柔夷,轻轻抚摸起来。

“良宵美景正佳时,一赴巫山谁羡雨。”

自然而然的将倚身过来的张子怡拥入怀中,微喘中双唇凑了过去。

喃喃着,何旭酷好像觉出自己醉了,那是自愿的,也是浓烈的。

“告诉我你是谁?”

何旭酷眯着眼睛,淡淡的,随意的问。

“我可不是张子怡么,你白天还想的。”

“嘻嘻,是么,我想你就来了?这么好。”

说着话,何旭酷紧贴了她的滚烫的脸,那手就顺着臂膀往上划去,行至了细嫩的脖际中,蓦地手中一紧,使出了全力:“你也好在我面前耍花样,莫说你不是张子怡,就是,这么深夜你是如何来的,快将实话说出,不然,嘿嘿,休怪我拧断你的脖子?”

“算你小子狠,竟能识破。”

一道青烟飘忽,何旭酷蓦地觉出双手竟是空的,急忙滚身起来,凝神以对。

“是你?”

枝叶摇曳,无风也婆娑,竟是那老杏树。

“帅萌天对你施的法无用?”

何旭酷倍感惊异。

“不是没用,而是他根本就没施法,你忘了,他说还不到时候呢,目前他留下的人,尚未被那仙识破。”老杏树歪着那脖子,摇头晃脑的,颇似很得意。听老杏树这

么一说,何旭酷是真的无语了,忿然中不住埋怨:“我靠,这老小子就是办事不靠谱啊,怎么还非得等到时候?害得这大半夜你跑来,企图玷污我,我对你就那么重要?”继而眼珠一转:“不过,我警告你,今晚过去,若是我能待得天明,嘿嘿,我定要将你连根拔起,焚了你的根基,以绝后患,你须怪不得我也。”面露狰狞,恶狠狠的道。

“嘿嘿,过了今晚再说。”

话音未落,那杏树身子一晃,蓦地幻化出万道光影,朝着何旭酷包裹过来。

“唉!”

何旭酷哀然一叹,这玩意往哪躲啊。

漫天的枝丫,柔丝如扣,似藤似蔓,毫无间隙可言。淡淡的黑雾,袅袅的青烟,整个屋都是“丝丝”的轻响,身上就觉出微微一凉,紧接着皮肤发紧,肉生出痛感,触唇触鼻,亦间或微痒,“阿嚏”打出一个喷嚏后,牙也被勒住,紧绷的疼,眼前就一片黑色映出,眼帘上也倍觉生疼,话也说不出了。

我成了彻底的待宰羔羊?!

“嘻嘻,舒服么?”

眼帘稍稍一松,何旭酷竟睁开了眼,愈加悲哀起来。

这家伙,刚才还是如丝如缕的枝蔓,现在竟是道道娇媚的身影,又是张子怡啊。

何旭酷浑身被紧紧拥住,自然看不到除却面对的众多的张子怡的俏首,整个身子上仍然是那滑滑的树枝,柔柔的枝丫。被一阵“抚摸”“亲吻”中,何旭酷自也正常的有了反应,那裆下也是鼓胀异常,心道:完了,彻底完了,我的青春啊,我的萌动啊,交代了。暗自悲怆中,觉着自己身上阵阵奇痒,阵阵激荡,胸脯起伏起来,微微喘息起来,何旭酷默默的闭上了眼,那眼角几次挣扎中,似有清凉滑出,却蓦地听到一声惨叫,自己随着这惨叫一个紧缩后,蓦地舒展开来,一个重心失衡,往前栽去。

“嗯,嗯......”

脚下一滑,跌在床下,闻着一股糊味呛鼻,闪目看去,床头处,那歪脖树仰面倒着,浑身冒着黑烟,有一股烧灼的“呲呲”声,这,是怎么回事?

惶然中扶住桌子的何旭酷狐疑而惊诧的自思。

“你胸前那是什么?”

“吊坠啊,怎么了?”

“噗”的一声,何旭酷自然觉出了那吊坠似乎在荡出去之后,又贴在了胸前,微微一凉,冲口而出。劫后余生啊,保全了名节,还真多亏了你啊,不由伸手摸去,心中一阵涟漪,暗自庆幸起来,心依旧狂跳不已。

“谁给你的?”

喘息中,那杏树渐渐萎缩起来,只露出双眸,怨毒的盯着他。

“嘿嘿,谁给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每每关键时刻能保护我,莫说是你,就是那家伙都不敢近我的身,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岂止是厉害,而是相当厉害,这次,我的计划又流产了,唉!”

帅萌天施施然的现身出来,微微叹。

“事后的诸葛啊,真聪明。”

何旭酷看着他,由衷“赞”!

“唉,我来晚了,非但没阻止他来害你,也没能阻止你杀死他,你还挖苦我?看来,由他顶缸的事还得另行谋划。”

帅萌天不理会何旭酷的讥讽,走近了越来越缩做一团的杏树。

“自作孽不可活啊,本来我给你设定了一个美好的前景,奈何你等不得,甘行此险,唉。”

说罢,手掌一挥,那缩如泥丸般的只剩下一个眼珠不住的痛快转着的杏树便倏地飘进了手中,随后一合双掌,那杏树便成为一个叶片,黑黄中透着紫光。

“如今只剩得这点灵体,就给你了吧。”

随手一抛,飘向了何旭酷。

“我要来何用?”

何旭酷一惊,伸手去接,却看到那薄如翼的淡黑泛着黄色的,就是一片杏叶,悠悠的飞在了自己手掌中,正待一把

握住,却不妨甫一落下,又是倏地飞起,径自贴在了自己胸前的吊坠上,倏地没了踪影。

“这,这,是咋回事?”

何旭酷大惊,急的就去扑打吊坠,恨恨的瞪向了帅萌天。

“你无需害怕,这灵体不过给你的吊坠增加一点灵力而已,能伤得了它。”

帅萌天淡淡一哂,神色黯然。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莫说你有危险,我帮不上,就是一些事情也难以处理,看来我得收几个跑腿的才好。”

一点自责的意思也没有,却怨怪起人手不够了。

“人家大神哪个不是手底下一帮子人,童男童女伺候着不说,护卫战神该不少吧,你怎么会没有?”

何旭酷不说他阶品低,暗地里却是这个意思。

“嘿嘿,明说就是,我不过不想要那些小子跟我瞎转罢了,其实,算了,不多说了,你先休息,我自去想办法。”

说罢,一道黑影走了。

我还休息?这月影淡疏,眼见就要天亮了,唉。

春梦惊无踪,心神更不宁啊。

这无形中又增加了难度啊,那老寿星知道了此事,如何处理,我还没来得及说呢,这家伙就跑了。

“啪嗒”一声打着了火机,点着烟,那烟头就忽闪着忽明忽暗的火光,闪烁。

呆呆的自坐到天亮。

好久没跑步了,去跑两圈?

天蒙蒙亮,何旭酷悄步出了门。

说是去跑步,何旭酷可是一步也未跑,慢悠悠的朝着那公园走去,也就是一座小山,著名的一处石刻。

据说那是铁拐李留下的一个大脚印,周围布满了刻着经文的雕琢,因而有名起来,成为了公园。

走在石条铺就的小路上,看着靓男俊女三三两两的跑着步,瞧着步履蹒跚的老头老太相搀而行,树林间,阔地处打拳的,做操的,都在锻炼身体呢。

早上还有点微凉呢,风吹在身上,不时的泛出冷意,秋,渐渐感觉不到了。

“扑蹬”,一声“嗳呦”,何旭酷一个趔趄,朝前奔了几步,站住,回头看,本来光洁的石块啊,没有什么东西,什么拌了我?

“嗖”的风声响起,“啪”的一声,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谁?

眼前一晃,好似一道枝条抽了过来,凝眸看去,却是一个笑嘻嘻的女孩子,自矮坡下走了上来,冲何旭酷媚媚一笑:“对不住啊,打着你了么?”

手中拿着一根皮鞭,就是街上现下正时兴的甩鞭,据说能锻炼臂力,且在挥舞时发出极清脆的响声。

“嗯,看来是打着了!”何旭酷淡应一声,捂着脸道:“你不去广阔处,舞鞭,这儿这么窄小,如何舞的开,不打人才怪呢。”虽未责怪她的意思,却也表露着不满。

“其实下面很是宽敞呢,不过,舞着舞着,手上没了力气,这鞭就自己飞了出去,不好意思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何旭酷俯首看去,下面那地倒是正如她说的,很是宽敞,因为她舞鞭的缘故,也就看不到别的人在了。

“哦,好吧,算我倒霉。”

说一声,何旭酷不再理会她,朝前就走。

“桀桀”一声笑,吓得何旭酷一个哆嗦,急忙回身看去,还是那女子俏盈盈的站着啊,哪有什么诡异?

明明很冷,很尖厉,那女孩没听到?

何旭酷明显觉出自己双腿一软,可是看到那浅笑嫣然中,似要下坡的女孩,不由勉强一笑,装出又被拌了一跤般,赶紧挺直了身子,惶惶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