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凯冷笑，“呵呵，精挑细选，选得都是些大老板？”
褚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毕竟在初期，我需要这些人的资源。而且我本来以为，有能力赚到的钱的人，都是些能够控制自己欲·望的人。”
乔凯道：“那你怎么活活烤死了刘福虎？”
“他不虔诚。我让他看管好自己的换头对象，但那个人在手术前一天还杀了人。我赐予他们终极的自由，他们也需要对我完全的虔诚。”
“一个人如果做什么都得听你的，还谈什么终极自由？”乔凯说着，坐起了一点，把他稍稍恢复知觉的大腿摆正。
他看了看瘫倒在椅子上的段永志，这小子还没醒过来。
褚吟有些失望：“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启示你。”
“我脑子笨，你直接说了吧，想启示我什么？”
“我觉得，你有能力通过神的考验。”
“我？哈哈，你是说，让我也换个头？”乔凯笑得喘起大气来。
“如果你愿意，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不愿意，你应该清楚绿鬼是来做什么的。”
“绿鬼绿鬼。”乔凯瞥了一眼身边的黑衣人，问褚吟：“我说，这么难听的名字，到底是你给徐老取的教号，还是徐老自己取的？”
褚吟的表情僵滞了一秒，“我本来以为，他是认同我的思想，可以替我向神证明人类有这个能力。但实际上，他只是为解一个心结。在这个层面上，他也让神失望了。”
“他可没让我失望。”
“你什么意思？“褚吟话音刚落，就见绿鬼拿枪对准了自己，惊道：“绿鬼，你干什么？”
那绿鬼用没拿枪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神使，对不住了。反正你也说过，神看不上我。”
“既然你也是我的教徒，我可以给你终极的自由。”
“唉，我本来也想跟刘福虎那货一样，不靠毒·品、不用老婆就能爽翻天，但是你刚刚说不允许我们这样，那我还图什么狗屁终极自由呢？”
褚吟握紧了拳头，怒道：“你不想要，还有很多人排着队要。乔凯，你不要以为现在是你控制着这里。我只要喊一声，马上就有人进来杀了你们。”
乔凯试着站了起来，“没错，你的教徒都挺大腕的。而且，他们肯定都听你的话，你喊一声他们，立马就会冲进来，但如果你不喊的话……”
说话间，乔凯使了个眼色，褚吟背后的段永志一个跨步，将毛巾塞进了褚吟的嘴里。
“你小子也太蹩脚了吧，等你这么久！”乔凯跳上舞台，抱住褚吟，任凭她在怀中挣扎。
段永志咧着嘴道：“下巴，还脱曰的呢。乔队，我们怎么出去？”
“时间紧，还没想好。”乔凯从怀中摸出一张发黄的纸，“这是蓝天大厦的结构图。我们在这个剧场里，找找有没有什么通道。”
“我靠，这一堆鬼画符，乔队你看得懂？”段永志抓狂道。
乔凯骂道：“你靠什么靠？我总不能找个建筑师来救你们吧！”
话音刚落，乔凯一摸脑袋，对台下的黑衣人道：“老黄羊，你那天说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来着？”
“不瞒您说，我是东兰大学学土木工程的。”
段永志忍着下巴的剧痛道：“我靠，你学历这么高，还贩·毒？”
“唉，一言难尽。”老黄羊跳上舞台，看着结构图，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突然，他按住纸了的一点，说道：“有了。”
……
正午十二点，徐风跟钟点工交代好，要准时浇花后，就穿上鞋子出门了。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T恤，刮掉胡子，人也显得年轻了许多。
走在楼梯上，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摘下手套，看着那只裹在防菌胶套中的右手。
新生的皮肤，显得十分稚嫩。
他生出一个想法，想知道生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顷刻间，一股炙热的灼烧感从右手传来。
算了算了，他苦笑着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打开车门，插入钥匙，系上安全带，点起油门，一气呵成。
徐风将手握在了方向盘上。
“去哪啊，徐老？”乔凯敲了敲车窗。
“哟，小凯，你怎么来了？有事啊？”徐风摇下车窗，疑惑道。
“没事，就是路过您这，来看看。”乔凯掏出烟，示意了下徐风。
徐风笑着摆了摆手。
“徐老，您这墨镜哪里买的，挺潮啊。”
徐风盯了乔凯几秒，然后伸手去摘自己的墨镜。
乔凯趁着这时，头皮一硬，一把将徐风那只手的袖管拉了下来。
有时候，验证判断只能靠赌。
一只青色的壁虎，趴在徐风的手臂上。
“徐老，疤你能消掉，刺青还是很难洗啊？”
徐风愣了片刻，随后手指了指乔凯的烟盒。乔凯立即拨了支烟过去。
“你怎么会想到是我的？”
“那天在雨里打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对。那个穿黑袍的，好像总知道我下一拳打在哪里。”
“就凭这个？”
“当然，不能凭感觉来判断。还有你的尸体。”
“被你找到了？呵呵，是大黑吗？我早就说它是好鼻子。”
“那具尸体太老了，不像是那个绿毛的。”
“除了老，就没有别的了吗？”徐风此刻的表情，就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乔凯深吸了一口烟，在脑中回忆起了那具无头尸体。
他吐了口烟道：“绿斑。从胸口到大腿，全是苔藓一样的绿斑。我想，除非是瞎子，没有女人会愿意嫁给这种人的，何况他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刑警。”
徐风抬起头，似乎在仰望着什么。
阳光明媚，笼罩大地，如同那些绿藓覆盖他的一生。
他吐了一口烟，“为什么我的身体，我自己的身体，要生出那种东西。为什么……”
乔凯也沉默了。
突然，一阵马达的轰鸣，车子飞奔了出去。
乔凯挥了挥手，一辆卡车从前面的巷口疾驰而出。
被逼停的徐风下了车，用他年轻的双腿狂奔起来。
身后一辆摩托在追赶，徐风很快跑过了一条街道，被推倒的路人总是来不及骂出口，就转为了惊叹。
“这死老头怎么跑这么快的？”
在跑过三个街道后，徐风终于倒了下去。
赶上来的乔凯，看到地上的一滩血，大骂道：“我让你开枪了？”
老黄羊摘下头盔，无辜道：“同志，我拿什么枪能把他打成这样？”
乔凯看到徐风的腿已经扭曲变形。
老黄羊接着道：“他是把自己跑到骨折了。按神使的说法，这就是不会控制自己，辜负了神。”
趁着乔凯打120，老黄羊又问道：“这个算立功表现吗？”
“这么小的功哪够报的？等下我带你去立大功。对了，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那个神使是个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