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松凝珍的手在半空中就被陆怀瑾扣住了，她冷笑了一声，“你母亲的死她父亲有份，你确定要为了她出头！”
沉清欢仓皇地抬头，陆怀瑾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瑟缩了一下，不安至极。
陆老爷子站了起来，“陆怀瑾，该怎么做我交给你，你别让我失望！”
“这……”陆老太太看着沉清欢，可惜，不舍，还有诸多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块，最后她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跟上了陆老爷子一起离开。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她落后了陆怀瑾几步走出了陆家老宅，冷风一吹，她冷得本能瑟缩。
陆怀瑾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沉清欢喉头堵得不行，匆忙地加快了脚步。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包上，她本来打算跟陆怀瑾分享自己怀孕的事情，可这一刻，她突然不确定了。
对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陆怀瑾好像最不可能的，就是跟她一样地去期待。
陆怀瑾停下了脚步，她本能地慌张，抬眸看着他。
他一身黑色的衬衫十分单薄，和平时的意气风发不一样，此刻的他显得格外倦怠。
沉清欢鼻子微微发酸，连开口都不太敢。
他的眸光晦暗不明，喉结滚动着，嗓音薄凉平静，“我们离婚吧！”
他们的交集本来就是意外，确实是应该结束的。
可她才觉得两人的未来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却迎来了当头一棒。
她眼眶泛红，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才将那一声拒绝压了下来。
他的选择是对的，他母亲的死，和她父亲有关系！只这一点，两人就没有什么未来可言。
只是明明觉得应该，她就觉得空荡荡的。
哪里都空了！
隔了好一会儿，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好！”
陆怀瑾不置一词地望着她。
她低垂下眼帘，勉强没有在他面前哭出来，“明天你抽个空，我们去离婚吧！”
男人澹澹地应了一声，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
两人之间应该到此为止就好，可是明天之后他们之间可能就再无交集了，沉清欢舍不得！
她坐在了副驾驶座上，陆怀瑾却没有上车，而是小五坐在了驾驶座里。
“嫂子，”小五的神情有些复杂，“我送你回去！”
沉清欢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陆怀瑾，从她的方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突然觉得他有些说不出的陌生。
车起步，陆怀瑾的身影被远远地抛在后面，终于看不见的那一刻，沉清欢的情绪完全失控，肩膀颤抖的厉害，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就是强忍着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
小五侧眸看她，嘴唇动了动，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根本无从安慰现在的沉清欢。
将人送到了公寓，看着沉清欢走进大厦，小五忍不住给陆怀瑾打了一通电话。
“陆哥，嫂子哭的很惨。”
黑暗中，陆怀瑾的呼吸微乱，不置一词。
“其实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能怪到嫂子身上，至少她当初救你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些事情的！我就是嫂子她也很无辜……”
陆怀瑾眸中墨色浓重的化不开，他母亲一条命，不是沉清欢不知情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