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霆闻言再次与高仁确认了摘除乔妧手上那条手链的后果。
高仁都被他问得有些烦了。
“哎呀你这都问了多少回了？我确定，确定这手链摘除后对她将来的人生不会有大的影响，只是偶尔会显得有点憨而已，说白了就是没心没肺，好听点就叫无忧无虑吧。
只不过，对于她来说，她到底也是成了不完整的自己了，失去的记忆也永远无法找回就是了。”
战南霆又是一阵沉默。
高仁又听不见声了，叹了一声，道：
“这话我本不应当与你说，是我答应那丫头保密的，但事到如今，说便说了吧，你们自有你们的造化，其实……”
战南霆的脸色因高仁所说的话而变得更加深沉，他的眼神也是变得更加复杂，比刚才还要更加纠结。
高仁：“好了，老头子我能说的都说了，其余的就你自己考虑吧！没别的事就别再来打扰我陪孙子了，你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情自己商量着处理哈！挂了！”
战南霆缓缓放下手。
在这客厅里继续沉默的坐着，一动不动的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天色亮起，他才小心的回到了卧室中，悄然的回到乔妧身旁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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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妧在做完调好的八点闹钟声中醒来，一醒来便摇晃着一旁还在睡着的战南霆。
“起来起来快起床啦，我们还得去吃早餐呢，吃完就得出发去跳伞基地了。”乔妧伸手轻拍了拍战南霆的脸颊。
其实根本没睡的战南霆配合的睁开了眼，便看见乔妧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来。
“你醒啦！那我们快快起床洗漱啊。”乔妧自己先翻身下床往浴室去了，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跟个活泼的小兔子似的。
看起来真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
战南霆看着她欢快的身影，眸色转深，没想好的决定比昨晚更加难以抉择了。
昨天高仁告诉他。
其实今日的局面高仁早在之前就告诉过顾妧了，这便是顾妧要付出的代价。
如果手链破碎亦或是被摘除，她都将会无法恢复完整的记忆，也无法做回原来的自己。
而且这个代价是不可逆的，连高仁也没有办法。
“南霆你怎么还在床上！”到浴室门口回过头来的乔妧皱眉不高兴的看着战南霆，“你赶紧起来啦，要是耽误了跳伞就很难约了啊，这不是你昨天告诉我的嘛。”
“嗯来了。”战南霆听话的下床，暂且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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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跳伞，乔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很想尝试，反正就特别想做一些这种可能人生就做一次就够了的事。
但真到了跳伞基地，签个人承诺书的时候，她又有些迟疑了。
“怎么了？害怕的话我们可以取消。”一旁已经利索签好字的战南霆温柔道。
乔妧抿着唇摇摇头，道：“其实也不算是害怕吧，我就是突然有些好奇，如果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所有记忆，那我还会来做这件事吗？”
看着乔妧好奇的大眼睛，战南霆没有马上给出答桉，而是认真思索了一番。
他摇头道：“我也不确定原来的你会不会想要做这件事。”
就像，他现在也不确定，当时顾妧知道这个代价时答应下来，是希望他帮她恢复一切记忆，还是希望他能帮她干脆忘记那些不好的一切。
他不确定，如果此刻让原来的顾妧做选择，她会选什么？
乔妧看着战南霆突然严肃的神色，感觉自己好像问错问题了一样，这是需要这么严肃的思考回答的问题吗？
“算了！来都来了，跳跳跳！”乔妧说着便果断的在承诺书上签下了名字。
末了还对战南霆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有教练在的，很安全啦，你别这么严肃的样子，看着跟我们要上刑场似的。”
看着她和自己打趣开玩笑的天真模样，战南霆这心里的天平朝着某一方微微倾斜。
现在的乔妧，过得很好，很快乐。
“两位请跟我们先到训练室做一下跳伞前的安全培训。”跳伞基地的工作人员上前道。
乔妧开心的点头，拉着战南霆就兴奋去了训练室。
安全培训很简单很快就结束了，随即二人便在教练的带领下上了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升到了适合跳伞的高度后，教练便准备带二人跳伞了。
刚才乔妧就已经和战南霆说好了，她先跳，所以带着她的教练先来到了舱门口。
乔妧往下看了一眼，身体本能的觉得有些发软了。
“南霆！我要跳啦！”乔妧回头对着战南霆大声喊道，现在舱门开着风声很大，她要是不喊战南霆根本无法听见。
战南霆对乔妧竖起大拇指，大声为她喊了一声“加油！”。
乔妧笑着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
随即她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便对教练示意可以跳了，教练倒数三二一后便带着她一跃而下跳出了舱门。
“啊——！！！”乔妧忍不住尖叫一声，这刺激感让她头皮发麻，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在空中下降了一段后乔妧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狂风呼呼的往她脸上吹着，她紧闭着嘴生怕把这风给吃进去了。
时机到了教练便开了伞，下降的速度便勐地一下就缓和了下来，风便小多了。
乔妧也能够好好看看四周了，这种在空中往下看的感觉真的很震撼，让她不由得心生感动，护目镜下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她此时突然想，不管以前的她会不会选择做这件疯狂的事，她反正是非常满意自己今天的选择！
为了安全起见两个教练跳伞之间间隔了一定时间，所以乔妧没能在空中看到战南霆，不过她先落地后就在落地点一直仰着头看着战南霆下来了。
等战南霆一下来她便和一只快乐小鸟似的跑了过去，扑进了解开安全绳扣的战南霆怀里。
“我们真是一级棒！”乔妧显得很兴奋很激动，抱着战南霆的双手都特别用力。
战南霆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刚才在空中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