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趁着裴璟深不在,带着江唯雪就准备去找苏晚意的麻烦。
“不在?卧室里的东西也少了很多,苏晚意可能搬走了。”江唯雪一点儿私闯民宅的自觉都没有,她径直的闯入卧室。
看着空出了一半的衣柜,皱着眉头对余慧说道。
“她倒是跑得快。”余慧冷哼一声,又道:“算她厉害。”
江唯雪觉得很可惜,没办法看到苏晚意被余慧折磨到痛苦不堪的场面了:“姑姑,苏晚意走的时候招呼都没有给你打一声,很显然是不把你放在眼里的。”
“有这种没规矩又不孝顺的女人,若放在以前,肯定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大骂,被唾沫给淹死的。”
她故意煽风点火,对着余慧说着小话:“她现在都这么嚣张,要是以后有了孩子,说不准就要骑到姑姑你的头顶上了!”
余慧听完果然很生气,她怒声道:“她不可能会有这个机会,那个臭丫头,不出一个月,就会被赶出裴家。”
“真的吗?姑姑,你终于下定决心要把她赶走了吗?”江唯雪很是惊喜。
“她一天不滚出裴家,我这心里就一天也不畅快!不把她赶走,我是日日不得安宁。”余慧收回目光,转头对江唯雪说。
“把东西都收拾好,搬到我那里去,就这几天,动作越快越好。”
交代完后,余慧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她很快的离开,而被留下来的江唯雪则往苏晚意的卧室里去了。
衣柜拉开,江唯雪穿上苏晚意的睡裙,躺在苏晚意和裴璟深滚过的床上,满脸红晕。
她抱着被子摩挲着,口中喃喃自语,叫出裴璟深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名字来。
苏晚意被送到了一个老旧破败的小区,陌生的司机把她送到楼下后就不管了,她只能一件一件的把沉重的行李给拎到楼上去。
这栋居民楼年代久远,修建的时候没把电梯考虑进去,苏晚意住在九楼,才爬到一半,就累得头晕目眩起来。
这个地方不透风,又很潮湿,脏旧的墙面上布着青色的霉菌,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脏东西。
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令苏晚意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裴璟深给她安顿的地方……
苏晚意想歇会儿了再继续往上爬,便用纸巾垫在了台阶上坐着喘气儿,头顶上传出一道沉重的脚步声。
她以为有人要下来,便缩着身子往里躲了躲:“不好意思,我太累了,不是故意要挡着你的路。”
奇怪的是,那人在她开口说话后停了下来,并且迟迟没有再继续的打算。
苏晚意狐疑的转过头,累得有些涣散的瞳孔剧烈一缩。
是江尧,江尧怎么会在这里?
“你……”苏晚意皱着的眉头更紧,她没动,若是平日里她见到了江尧,肯定会站起身来躲得他远远的。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的她太累了。
江尧不开口,苏晚意便道:“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大可不必,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被江尧看到的笑话已经够多了,苏晚意早就不在乎了。
江尧单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晚意,苏晚意头顶上有个发旋儿,看上去乖巧又可爱。
比苏晚意本人要柔软太多,江尧掀开眼皮,下了楼梯。
“怎么,你终于被阿裴赶出来了?苏晚意,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是丧家之犬。”江尧弯下腰,蹲下身子和苏晚意受伤的眸子对上。
“你真的很没有绅士风度。”苏晚意听着丧家之犬这几个字,怒气上头,脸都气红了。
因为过于生气,那双晶亮的眼睛泛出水雾,刺激得眼尾都在发红。
垂方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握紧成了拳头,这些天来被裴璟深冷落积攒下的所有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和力气,苏晚意抿着唇,忽然伸出手猛地推了一把江尧。
江尧没防备,被弄得一个踉跄,怒气冲冲的对着苏晚意发火的时候,眼里甚至还带着未来得及消散的错愕和震惊。
“苏晚意,谁给你的胆子,你敢推我?!”
他一把攥住了苏晚意的衣服领口,眼里喷出火:“妈的!”
苏晚意被吓到了,她屏住呼吸,浑身都在发颤,江尧会把拳头打在她的脸上吗?
没有了裴璟深,江尧是真的会弄死她吧!
苏晚意眼一红,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砸得毫无预料。
“江尧,你打死我吧,反正你早就想弄死我了,裴璟深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们都不喜欢我……”
“可我做错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欠了你们什么,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才会高兴。”
苏晚意眼底的决绝和痛苦,看得江尧心脏抽紧,闷得直疼。
眼泪模糊了视线,苏晚意哽咽着抬手拿手背胡乱的抹,然而抹几下,就被江尧给攥住了手腕。
耳边响起的声音依旧戾气十足:“别弄了,你手上全是细菌!脏死了!”
苏晚意又是一抖。
江尧一边喋喋不休的骂她,嘲讽她,一边又帮着她把东西弄到楼上,苏晚意甚至也被她拉了上去。
房子很小,也就才六七十平,里面的家具不多,而且留下来的都十分的老旧,拉开抽屉,甚至还有蟑螂爬出来。
江尧暴躁的拿脚去踩,苏晚意看得眼皮直跳:“你不是要收拾我吗?为什么又不动手了?”
闻言的江尧,阴恻恻的转过头来看她:“我他妈在你心中就是个施暴狂?”
苏晚意僵硬的眨了眨眼睛,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反问:难道你不是吗?
“靠!”江尧怒极反笑,他直接抓着苏晚意的手腕,将人逼退到了墙角。
苏晚意被困在墙壁和江尧之间,一瞬间把什么结果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江尧会逼着给自己道歉。
“你冤枉我了,所以跟我道歉,要是你态度好,我就原谅你。”
“你疯了……”苏晚意哆嗦着唇,江尧这个人有多恶劣,别人不清楚,难道她还不清楚吗?
他做过的所有过分的坏事儿,几乎全是对着她一个人使的,对不起三个字,苏晚意就是打死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