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末茜。”当末茜红着眼眶第三次重复自己名字时，李瑾瑜才终于想起面前的小女孩是谁。
她愧疚地将末茜抱在怀里：“是不是每次醒来，我都要你这么重复好多遍。”
末茜难过得冲天辫都耷拉下去不少，低着头：“没关系，姐姐最后记住末茜就好。”
这是李瑾瑜被持续喂食血珠的第十四天，她能感受自己脑海里有许多东西正被浊气一天天吞噬，体内所有气都被迫包绕在聚集于丹田的血珠周围，身体也越来越无力。
李瑾瑜疲惫地抱着末茜躺在床上：“末茜可以将昨天说给姐姐的故事再说一遍吗，姐姐有点忘了。”
末茜抽泣一声，又自己委屈地咬住嘴唇。
昨天她一提起好看的人，姐姐马上就晕过去，一下就睡了很久，不管怎么哭都叫不醒，她也不敢再说了。
李瑾瑜见末茜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叹了一口气：“既然昨天末茜说了，今天就轮到姐姐讲故事吧。”
她也需要末茜帮助自己记住这些事情。
“如果以后姐姐忘了这些跟末茜讲的故事，末茜再帮姐姐记起来好吗？”
虽然心里很难过，但末茜也不敢再哭，乖巧地应下：“好。”
“姐姐来自一个跟末茜生活不一样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姐姐想要当一个大夫。”
“可是后来呢，姐姐就来到这里，遇见了末茜，遇见了大妖怪，还有……”
好多现在记不得名字的人。
“姐姐要来这帮一个人……”李瑾瑜意识逐渐陷入迷茫。
许久，末茜还是等不到李瑾瑜下一句话，便转头问：“姐姐，你要帮谁呀？”
“我要帮谁？”李瑾瑜疑惑地看着末茜。
末茜委屈道：“姐姐刚才说你来这个世界为了帮一个人，这个人是谁？”
“我不记得了，”李瑾瑜看着末茜，莫名的绝望渐渐蔓延，“末茜，我也不记得他是谁了。”
她只记得要顺从末重楼的话，将血珠吃下，避免所有与血珠对抗的意识，忍受浊气的侵蚀。
可她为什么要接受这些？
“末茜，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李瑾瑜无奈地问，但她又下意识捂住了末茜的嘴，“我不能再让你受到牵连了。”
李瑾瑜渐渐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姐姐？”末茜见李瑾瑜又闭上了眼，有些慌，双手撑着她的额头，不让她睡过去，继续急切地叫，“姐姐。”
“让姐姐睡一会。”李瑾瑜低声叹息，“姐姐没力了。”
末茜难过地看着她完全失去了意识，低声喃喃道：“姐姐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末重楼进来，就看到末茜正坐在李瑾瑜旁边低头自言自语，挑眉：“又在和你娘说话？”
“大妖怪来了。”末茜说完就抱住李瑾瑜，圆熘熘的眼睛瞪得极大，警惕地看着他。
末重楼不以为然，将她拎起就扔到另外一边的锦被上，抱起李瑾瑜。
赵婉儿看着颜行知泰然自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奇怪地问：“你为何一点不急？”
硕大的传影珠上映出末茜所看到的景象。
末重楼在李瑾瑜粉嫩的唇角落下一吻，瞥了一眼末茜，目光尽是挑衅。
颜行知抿了抿唇，转头看向赵婉儿，澹澹一笑，不作回答。
李瑾瑜还在闭着眼，闻到熟悉的气息，熟练地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发出几声呓语：“末重楼……”
末重楼又搂紧了几分，柔声道：“在呢。”
李瑾瑜微微弯起嘴角，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方才焦急地寻求记忆的模样也不见了踪影。
末重楼抱着李瑾瑜转身离去，末茜要想去追，却被末重楼设下的结界封锁。
“你要带姐姐去哪？”末茜急切地问。
没有得到回答，而又见李瑾瑜还在安然甜睡，末茜大喊：“姐姐！”
“姐姐，你醒醒！”
李瑾瑜听见喊声，眉头微皱。
似是故意一般，末重楼没有遮住李瑾瑜的耳朵，他端详着怀中人的眉目，一步一步向前走。
“姐姐！”
末茜的呼唤却是徒劳，李瑾瑜眉头并不喜有人吵醒她，将脸埋进末重楼的胸膛：“好吵！”
“姐姐！”末茜急得想要哭出来，她感觉若是这次叫不醒李瑾瑜，她的姐姐再也不会回来，“姐姐，你醒醒。”
末重楼听李瑾瑜不满的低喃，才好心为她遮住了耳朵：“好好睡吧。”
瞬间，耳边一片清净。
李瑾瑜眉头舒展，渐渐进入深睡状态。
忽然，强烈的失重感包围李瑾瑜。
她勐地睁开了眼，入目即是末重楼妖冶的笑，她惊慌地想要呼喊，还没来得及出声，她便沉入水中。
巨大水花激荡而起，水滴溅在末重楼疯狂而决绝的脸上，他看着李瑾瑜在水中挣扎的模样，肆意地大笑。
冰冷刺骨的水如一条无形的绳网束缚着李瑾瑜，她痛苦地想要逃离，却发现怎么也挣脱不了，水前仆后继灌进口中，堵住呼吸。
末重楼一边欣赏李瑾瑜求生的姿态，一边从容不迫地解开自己的衣裳，下半身的肌肤逐渐被鳞片覆盖。
“末……”李瑾瑜无法发声。
不一会，她丧失了呼吸和挣扎的力气，身体慢慢下沉。
见水中人不再挣扎，末重楼一跃而入水中，伸手抱住李瑾瑜，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的目光动情而缠绵，完全没有方才将李瑾瑜抛入水中的冷漠。
李瑾瑜下意思攀附在末重楼身上，下一秒，她感觉自己唇被吻住。
终于获得渴望许久的氧气，李瑾瑜迫切地抱紧了末重楼，急着想要更多。
末重楼却故意躲开了李瑾瑜的追逐，盯着李瑾瑜茫然的表情，问：“我是谁？”
李瑾瑜没有反应末重楼在问什么，只是要凑上去。
末重楼却抵着李瑾瑜的唇，不让她靠近，又问了一遍：“我是谁？”
李瑾瑜略感委屈，还是乖乖地回答：“末重楼。”混乱的思维导致她没有意识到，现在她已经不需要氧气。
末重楼满意地勾起唇角：“是李瑾瑜要和末重楼在一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