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侠，请手下留情。我们只是路过，一时兴起唱起了歌谣，无疑冒犯！”
男鲛人一身鳞片黝黑油亮，而且头上带着鲛珠穿成的头冠，其他鲛人连个发簪都没有，这货的地位一定很高！
杀了他搞不好会出大事情！
不等封清宴动手，江灵羽朗声道：“你在鲛人部落是什么地位？”
“他是我们的王子，要去其他部落娶新娘子。我们喝着啤酒唱着歌，你们突然出现，我们以为你们是捕捞鲛人的坏人，就打起来了。”说话的是个躲在鲛人群里的小女孩儿。
她带着珍珠攒成的头饰，上面缀满宝石，一看就是鲛人部落的小公主。
“你跟你哥上来谈谈。”江灵羽给封清宴递了个眼色。
被看穿身份，鲛人公主也不怯场，大大方方被鲛人们拖出水面，送甲板。
鲛人王子被封清宴扔在甲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从头发里掏出一个鱼皮卷轴，“这是我的婚书，我赶着去结婚，不然哪儿用的着这么多人？”
江灵羽不认识这些鬼画符，但其他三个人都认得鲛人的文字。
“灵姐姐，他没说谎，蓬莱的极东之地有个鲛人部落。那里的鲛人白发银眸，皮肤像雪一样白。据说，无论男女都很漂亮，最关键的，他们脸上没有鳞片和腮鳍。”须黎专心科普。
鲛人公主投来赞许的目光，“你知道的还不少呢！”
须黎没理她，只是把虞之护在身后，生怕虞之被鲛人拐走。
“就算你们今天是为了娶亲，可之前你们随便吃人的账怎么算？”封清宴对鲛人恨之入骨，阴测测的盯着他们。
“海里妖怪那么多，会唱歌的不止我们，还有海螺妖、蜃妖等等。我们的歌他们听多了就学会了，经常冒充我们吃人。”鲛人公主据理力争。
可封清宴听不进去，“我亲眼看过鲛人吃人！”
“我们生活在深海，对水质和食物的要求很高，我们才不屑吃人类这种东西。再说，妖怪都会变身，你看到的未必是他们的本体！”话毕，鲛人公主就傲娇的扬起下颌。
江灵羽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劝说，“它们身上的确没有人类的味道。要不，你去测测其他鲛人？”
封清宴从银镯子上勾起一缕气息。
气息在在场的鲛人中转了一圈儿，没有一只匹配。
而那缕气息钻进深海，封清宴一个猛子扎进海里，转眼见就消失不见。
鲛人们蒙了。
江灵羽讪笑着解释，“他的朋友被鲛人，不对，也许是其他海妖幻化成的鲛人吃了，他寻仇去了。”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鲛人王子怕耽误了吉时。
江灵羽却把宝剑往茶几上一拍，“听说你们的眼泪是珍珠，留下几颗再走也不迟。不然我的朋友回来什么都没看到，会怪我的。”
“珍珠不用我们亲自哭，这东西管够！”鲛人王子拔掉妹妹头上的一颗珠子。
甲板上立刻跳出两盒子莲子大小的珍珠。
鲛人果然有钱！
江灵羽感觉自己要少了，草率了！
“鲛鞘……”
“鲛珠……”
“红珊瑚……”
看着甲板上的成筐的宝贝，江灵羽心满意足的放鲛人离开，还送了他们一堆冷烟花，作为他们婚礼庆典的彩头。
须黎和虞之年纪虽然小，但江灵羽还是把鲛人送的东西分四份，把他们的那一份放进须弥芥子。
“灵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天色擦黑，江灵羽把两个小正太送回家，打算再跟封清宴回合。
两个小正太刚走进院子，就被鞭子抽的就地翻滚。
一个头发花白的魁梧汉子走出来，瞪着铜铃似的眼睛训斥：“又到哪儿野去了，交给你们的课业完成了吗？立刻背给我听，不然饶不了你们！”
须黎和虞之吓得一缩脖子，怯生生的开始背诵。
两个小家伙被打的皮开肉绽，那人的鞭子上一定有倒刺。
对小孩子这么狠，他是铁石心肠吗？
虞之背的磕磕巴巴，剑术耍的也不流畅。老者没露面，他已经被抽的就地翻滚。
须黎想去帮他，却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拦住。
那是猞猁妖的爪子！
“别去，不然你会比他更惨。”猞猁妖从皮毛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偷偷塞给须黎，“专门给你们留的，没人看见的时候再吃。”
说完，猞猁妖就遛着墙根跑走了。
江灵羽循着毛茸茸的背影追上去，把猞猁妖打晕，推开窗户钻进堂屋，不由分说施展出平生所学。
她以为封清宴的养父是了不得大妖怪，却不想三下五除二就被一剑穿心。
血在他身体上晕开，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只银狼。
如果她没记错，妖王的坐骑是银狼。可这只是个战五渣，妖王的坐骑这么差劲？
江灵羽摸摸银狼的骨头，发现他的骨头很脆，一捏就碎。
而且，他腹部的妖丹很微弱。
这只银狼骨质疏松，各项身体机能都在退化，但他是怎么操控封清宴，差点儿笑到最后的呢？
银狼腹部隆起，江灵羽察觉到里面有东西。
她剖开银狼的腹部把东西拿出来，只觉眼前金光大盛，晃动她睁不开眼。
等强光散尽，她手里只有一份卷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
四下是青石板，墙上刻着六壬门的徽章和花纹。
右手边是带着金属环的大铁门，左手边是她和封清宴来时的路。
为什么只有她出来了？
封清宴呢？
银狼被她杀死了，须黎和虞之怎么办？
江灵羽掏出塑胶炸蛋，她要进幻境把封清宴找回来。
她正要点火，谭战、秦柔推开走廊上的石门走出来，三人目光一对，都是一愣。
谭战见她拿着火折子，急忙走过来，“灵师妹，怎么只有你，封师弟呢？”
“他还在幻境里，我要进去找他。”说话间，江灵羽就要点火。
火苗被秦柔掐灭，只听她冷冷道：“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寻找六壬门留下的东西，炼炉、炼器台、材料，以及记载炼制方法的卷轴。”
听到最后两个字，江灵羽立刻把卷轴塞进随身空间，“我们是一起来的，必须一起出去，少一个都不行！封清宴是马帮公认的天神，你们只是跟班，向平安离开就陪我进去找他！”
谭战面露难色，却听秦柔嘲讽的笑了，“灵师妹，你莫不是忘了变幻之术是最基本的术法？我劝你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秦柔话到符箓到，谭战紧跟着抽出长剑。
他们不仅见死不救，还要跟她动手，卸磨杀驴是步天剑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