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修动作迅速地带着孙红芳回到了局里，先把孙红芳带进审讯室。
然后，一路小跑地回二队的办公室。
“嗯，怎么只剩芸姐和晓光你们两个，队长和明旭呢，孙红芳带回来了，得通宵进行审讯了。”柯修一脸疑惑地开口。
“阿勒，队长和明旭两人呢，刚才不是还在的，怎么一会功夫就不见人影了。”这时候，总算查到自己想要的资料，站起来打印的张晓光，听到柯修的声音，同样环视了一周，没看到人。
“嗯，明旭好像是要试验什么，就和队长去了实验室.....”方芸整理了下资料，说道。
“怎么了？柯修，回来了，看来有收获啊。”正巧从实验室回来的许文瑞听到这话，问道。
“嗯，抓到了，是孙红芳，我们得出的结论没有错，现在，人在审讯室。”柯修顿了顿，回答道，紧接着说：“不过，这人跟陈庆民不太一样，即使被抓了，也很冷静。”
“这样啊，那一起去审讯室隔间看看，明旭，这次你还要上吗？”许文瑞一边说，一边率先朝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嗯，我要去，刚才的试验，我确定了一些事情。”慕明旭点了点头说道：“对了，芸姐，晓光，你们查到了什么吗？”
“查到了，八年前，离新恒区不远的庆辉酒店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火灾的人员名单当中就有孙红芳和陈庆民，只不过，孙红芳受的烧伤相对于陈庆民而言要严重。
根据当时火灾的图纸，可以看出，孙红芳应该是离火源较近的一个包厢里，而陈庆民应该是刚巧出包厢的样子，然后不小心弄伤了右手。”张晓光抽出当年火灾的现场示意图甩了甩说道。
“不止这个，陈庆民这边的亲戚基本上都不走动了，而且也不在这里住，基本都分布在其他的城市，可以排除嫌疑。
孙红芳是孤儿，但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孤儿的，而是在孙红芳十岁那年家里出了事，父母双亡，值得一提的是，孙红芳的父母是重组家庭，所以，在父母死后，没有亲戚收养，只能把孙红芳姐弟两人送入福利院。
是的，孙红芳有个弟弟，是母亲那边带来的孩子，目前只知道孙红芳的弟弟，名字叫林尚，在其十八岁时曾经出过车祸，肇事司机没有找到，根据医疗记录，虽然命是保住了，可是，有一条腿瘸了.....这是林尚的照片，已经有些久了。
仔细查了查，发现林尚这八年的记录完全没有，彷佛这个人不存在一样。”方芸微微皱着眉头说道。
“等等，芸姐，林尚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找到了，八年前的那场火灾，火势很大，伤亡不少，林尚的名字就在死亡名单中，可是按照我们的推测，另一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人，那么林尚诈死，为了什么？”张晓光不解。
“谁知道呢，等全部查清，就明白了。”许文瑞说道。
“队长，这次让我和明旭去审问孙红芳吧。”方芸看着独自一人待在审讯室，丝毫不见惊慌，镇定异常的孙红芳。
“嗯，可以。”许文瑞点了点头。
————
慕明旭和方芸打开审讯室的门，陆续走了进去，这期间，孙红芳任何反应都没有，彷佛听不见声音一样。
但，当慕明旭坐下后，正面近距离地观察着孙红芳，他却有一种感觉，眼前的女人，彷佛如释重负一般，带着释然和解脱的意味。
慕明旭原以为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忙昏了头，才产生了这种错觉，可面对孙红芳那平静的脸庞，却告诉慕明旭并不是错觉，这人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并且在期待着这一天，很奇怪不是吗？
慕明旭摇了摇头，拿起笔，进行例行的流程。
“姓名。”
“孙红芳。”孙红芳很配合，低着头澹然地回答着。
“性别。”
“女。”
“年龄。”
“三十五。”
“职业。”
“陈氏肉铺的老板，屠夫。”
...........
对方太过配合，反而让人觉得很不安，慕明旭右手不停地转动着笔，思考着要怎么问话才行。
眼前的人，在进审讯室的时候，就被要求换了一身衣服，她原本的那身现今正在实验室里进行检测。
“你应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也知道我们想问什么，说说看吧，为什么要杀朱慧和柳瑶。”方芸见慕明旭转着笔，陷入了思考中，只能自己开口问问。
然而，孙红芳还是低着头，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双手，右手烧伤，即使经过了治疗，还是留下了狰狞的疤痕，左手呢，这些年不间断地宰杀着，日积月累，即使清洗了无数次，却还是洗不干净，左手上油腻的痕迹。
“说实话，即使你不说，就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加上你是在行凶之时，被当场抓获的，我们也能把你缉拿归桉，你是凶手母庸置疑。”方芸再度开口道。
闻言，孙红芳第一次抬起头看向了两人。
“你们想知道什么。”孙红芳脸上神色不变，可是语气却透露着莫名的疲惫感：“我为什么要杀朱慧柳瑶？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不过是因为我动了杀心罢了。”
方芸想开口说什么，但，还没问，就听见孙红芳继续说着：“我猜到你们有可能根据这两个人从而查到陈庆民身上，毕竟他经常去那边玩，不是吗？他以为瞒得很好，我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孙红芳有些自嘲，笑了一下，彷佛她刚刚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你们既然查到了陈庆民，自然也会怀疑身为陈庆民妻子的我。
可是，我不认为你们会怀疑我，毕竟，陈氏肉铺是属于陈庆民的，陈庆民的刀功自然不错，加上他又有作桉动机，你们一定会把重心放在陈庆民的身上，不是吗？
原本我以为你们抓到陈庆民的时候，就会放松警惕了，才决定今天晚上继续下手，可惜，还是被你们抓住了。”孙红芳缓缓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