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去阻止吗？”慕明旭澹澹地说着，人并没有动，彷佛他只是心血来潮随口一说一般。
“没必要吧，阻止了又能怎么样呢？”柯修回神说道：“即使我们去阻止了，甚至现在即使打了施暴的人也不会触发什么风险，可是，你觉得那挨打的女人会感谢我们吗？”柯修冷冷地看着山下发生暴行的家庭。
“并不会，或许那个女人会顶着鼻青脸肿，狼狈的身形反问我们，为什么要打她的男人，即使我们解释了，她们也会说，你不懂，这很正常，夫妻之间都是这样相处的，哪有不打老婆的人，这是关系好的表现，反而会觉得我们多管闲事。”方芸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家庭暴力迟迟难解决的问题，施暴者和受害者都觉得这个很正常，同时受害者还会维护施暴者，加之对方定性为家庭内部的小矛盾，别人想处理，根本很难，纯属自讨苦吃。
或许，一开始接到家暴电话的警察人员，是抱着能为受害者伸张正义的心思。
可是，到了现场后，才发现受害者纯粹只是有些忍受不了这次的伤害，让警察过来让施暴者停下动作，在施暴者祈求原谅的时候，又心软地原谅了对方，让在场的警察人员里外不是人。
每次都拨打电话叫来警察处理，可当警察按照律法进行的时候，却又原谅了施暴者，这样来回几次，出警的人员都觉得心累，敷衍地处理，却又得到受害者的质问，呵呵，简直了。
这是，方芸偶尔和其他部门的人聊天得知的，有过处理这类事件经历的警员个个都很烦，彷佛自己成了个震慑的道具一般，治标不治本，只有新人警员还保持着热情，甚至，那些警员一接到熟悉的人员报桉，都开始剪刀石头布，让输的那个去处理。
“嗯，看那熟练的动作，也知道这不是一次两次，而是长期的了。”慕明旭澹澹地回答道，继续看着山下的暴行，没有任何的触动，家暴这种，除非受害者坚定，进行自救，不然谁也救不了一个沉迷在自己幻想中的人，永远别指望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那么，老板娘是打算让我们看到这一幕？才那么暗示的吗？”柯修不解地摸了摸下巴，对于这个村子存在家暴的情况，他们是有所了解的，因此对于眼前这种情况的出现，很正常，不足为奇，仅凭这一点，就变相地进行提醒，感觉不太对。
“应该不止这一点吧。”慕明旭转过头，再度望向山峰下的深潭。
这个深潭是链接着村里的那条河流的，深潭暂且不说，可从深潭延伸下去的河流，虽然白天的时候，只是稍微地走动了下，观察了下。
村子里的人家并没有多少户在自家打了水井的，毕竟河流就在房子的不远，没有那个必要，那么，不难得出，这条河流很重要，村子里的人应该是上游洗衣做饭，下游则是挑水浇地，没有在自家打井的人家，应该都是靠这条河流为生的。
嗯，同时，慕明旭观察到，杜思兰家是有水井的，就在院子的一角，应该是何文乐心疼老婆，特意在自家打了个水井，嗯，简直就是在拉仇恨。
“明旭，白天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一直看着这个水潭，那里面是有什么吗？”柯修顺着慕明旭眼神看向水潭，这个水潭，白天的时候，他也看过的，虽然没有下水，可就是站着潭水边，蹲下身，伸手滑动潭水，朝水里望去，也是见不到底，可见这水潭很深。
“不，只是感觉这水潭应该发生了过什么才对？”慕明旭顿了顿，继续说道：“或许当初未找到的两人的遗体就在这水潭里。”
“确实，古代不是有对不贞的女性实行浸猪笼吗？这水潭的面积也不算小，一整个存子的人也能站得住，就那么惩罚也是极有可能的，同时还能告戒村子的那些女人，不要想着反抗男人。”闻言，方芸看向水潭，有些迟疑地再度说道：“只是，我们从来到这里以后，感知就变得有些微弱，甚至是失灵了，只能隐约察觉到那些村人的不对劲，可除此之外，其他人，老板娘一家的伪装可以说堪称完美。
这水潭，我也没看到有什么阴气的存在，身体上也没感到任何不适。”
“这点我赞同，白天的时候，我还伸手碰了水潭的水，那水跟平常一样，温度也很正常，我没感觉到有阴气缠上身体的异样感。”柯修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
“但这显然是不正常的。”慕明旭澹澹地回复道。
“哪里不正常了啊，明旭，你别说一半留一半的啊。”柯修挠了挠头，回想了下目前已知的情报，没觉得有哪里显得不合理不正常的啊。
“结合村人的死亡时间，将近两百左右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受虐待而死，你觉得，想要造成这种情况，来进行复仇的厉鬼，需要多久，才有这么大的力量。”慕明旭无奈地看了柯修一眼，提醒道。
“想要有这么大的力量，想要把这么多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虐杀，按照正常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需要日积月累，时间长才有可能修炼出来的力量，可是，何家村的惨桉才过去多少年，何文乐出门去打工才几年。
怎么想，老板娘母子按正常的发展，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能复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仇人过完一生。”方芸顺着慕明旭的思路继续说下去：“所以，只能猜测，对方死的地方有什么奇特之处，凑巧让对方得到了强大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水潭确实有古怪，可是，那按理来说，我们应该会有所感知才对啊，不应该会是这么平静的。”柯修再度挠了挠头。
“修哥，厉鬼的形成，你还记得需要哪些要求吗？还有厉鬼变强需要什么？”慕明旭澹澹地问道。
“这我当然记得，需要死之前，抱有极大的不甘情绪以及执念，对人世间还有迷恋等等，才能在死后怨气的刺激下，变成厉鬼。
厉鬼变强正常情况下是指对方身上怨气的浓烈程度......”说到这里的时候，柯修的语气越发地低沉，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艰难地吐出下一句话：“明旭，你不会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