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原谅我转开这个话题,请问在劳伦斯先生的眼中,我东林钰是一个怎样的人?”东林钰还是淡淡地笑着,淡淡地指出。

“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才,我是指在商场上,但是用一句中国的话来说就是:你‘马失前蹄’,被人暗算到了。”虽说关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劳伦斯先生还是黑色地幽了东林钰一默。

“如是说在劳伦斯先生的眼中,我东林钰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到的话,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不过,我想劳伦斯先生应该知道M.J吧!”东林钰笑着,忽然淡淡地说了句。

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劳伦斯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点头:“我想,在欧洲的商界,特别是IT界,应该没有人不知道的。不过,遗憾的是,在上一次的合作案中,我们被他否决了。”

本着坦荡的态度,劳伦斯并不隐瞒那些已经过去的事,他对着东林钰摊开手,摇头。

“理由应当是他们认为德国这个区域对于他们这来说,还不是目前最理想的发展区域,然后他们已经在此之前找到了更好的合作伙伴吧!”听了劳伦斯的话,东林钰笑笑,动了动身子,令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然后笑着将他未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显然被东林钰的话震惊了,劳伦斯睁大眼睛,对着东林钰摇头:“只能说,你是个不道德的生意人。。。。。。”

。。。。。。。

接下去,没有人知道两个人都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当第三天东林钰离开的时候,是带着轻松的笑容离开的。

事情的进一步恶化,完全影响了董事们对于张洁,甚至东林陇的看法。

这也是人之本能,对于关乎于自身利益的人或物,我们无疑总是敏感且紧迫的。

那样的急迫,宁愿我负天下人,而不愿意天下人负我。

不得不说,这正是眼下董事们的真实写照。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在密切地关注着张洁继任总经理之后的董事们,异乎寻常地开始热情走动,甚至,许多人都开始私下里打自己的小算盘。

于是,在众董事们秘而不宣的私心里,以他们强烈的要求和关注下,董事们的台面上,都摆上了一份这个月的报告总结。

显然,那份报告未能塞住他们的口,在接到报告的第二天,无数电话打进了正在休养的东林陇的别墅。

那一天,东林陇的私人电话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停过。

那一天,别墅的工人们都发觉一向于什么事都冷眼旁观的董事长夫人就好象是吃了*一般。

那一天,别墅的大门口车来人往好不热闹。而且有时是两三人一起造访。而东林陇和他们一谈,就是很久,最长的,竟然达到三个小时。。。。。。

那一天,东林陇罕见地发了脾气,且没有吃午、晚两餐饭。

那一天。。。。。。

不得不说,那一天,所有的东林别墅的工人都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窒息,人人自危,所以竟然没有人发觉,东林家的大少爷东林玉和大少奶一直没有看到人影。

就连一直喜欢粘着张洁的张怜,都不见了人影。

一天的时间,很长,也很短。

终于,历史上最难捱的一天过去,东林陇在第二天的早,坐上了令司机早已准备好的车。

于是,临时的董事会,又再一次在这个大大的会议室里第二次召开了。

不同于上次的众望所归和同仇敌忾。无声的臣服,这次,所有董事甚至看都没有看张洁一眼,无数双眼睛,只是望向了东林陇,他们经过了一天的等待,现在齐聚在这个地方,就是想要听他的解释。

会议室里,静得几乎可以清晰地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面对着这么多有指责,有冷漠的眼神,东林陇罕见地沉默了。

要知道,东林钰不争气,出了那样的丑闻。他自己身子骨又不足以坐镇,而东林玉。。。。。。这副重担,最终落在了“心不甘,情不愿”的妻子张洁的身上。

而今出师不利,连番受挫,也实在是他始料不及的,所以,自从昨天起就开始焦头烂额的他,忽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些打了许多年交道的董事们。

望着沉默不语的东林陇,还有双眼布血丝的张洁,大家的眼神又开始有了变化,看到东林陇沉默是金,大家先是跟着沉默了一下,接着就开始了窃窃私语起来。

虽说是“窃窃私语”但那音调并不低,有几句,甚至落在了张洁的耳中。

“女人,始终是女人啊,这么重的担子,又岂是她能挑得起来的?早就听说了董事长长年处在母老虎的淫威之下,看来果真如此啊,这不,不是她生的儿子才一被踢出局,她就急不可耐了。。。。。。”

显然是有了东林钰隐秘的授意,这些董事们的话,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是啊,听说她当年力排众议,将她的大哥摆上了财务总监的位置,今天这等损失,不知是否应该算在她们兄妹的头上。。。。。。”

这次说话的,是前财务总监的弟弟,对于那一场争斗,大家依旧能祥于耳,对张洁玩了手段的旧事,依旧怀恨不已。

然而,不论大家说什么,张洁始终沉默不语。

她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的第一回合,是她败了。

但她的败,是因为兄长的无能的懦弱。是因为他的不小心,从而被东林钰抓住的把柄而不自知。

没有了兄长的帮助,被人切去了外援,张洁这才觉得,自己一下子从众望所归,变得孤立无援起来。。。。。。

被取消的合作案,巨额的赔偿金。就象一座在山一样压在她的肩膀,她望着眼前的文件,再望望董事们长长地吸着冷气的脸,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这帮人,在东林家卖命般地工作,然后养着他们的时候,怎么不见如此齐心?眼下,不过是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他们就象狗一样的冲了过来,仿佛怕别人抢他们手中的骨头一般。

张洁望着无数双眼睛,恨恨地想道。

然而,没有人注意她的怨毒,也没有看她的愤懑。所有的董事们,先是习惯地翻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然后齐齐地抬起头来,想听听东林陇夫妻如何解释。

而东林陇依旧沉默着,仿佛想听张洁如何说,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东林陇始终沉默,张洁终于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然后开口了:

“因为东林钰临离职时玩了不少的手段,所以导致公司这一段时间的运作陷入了暂时的困境。不过我保证,只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这个现况,一定会有所改变。”

张洁慢慢地望着董事们,眼底慢慢地流露出冰雪一样的光芒,她逼视着毫无主心骨的董事们,一字一句地做出保证。

要知道,她所要的时间并不多,不过三个月而已,她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更相信各位“利益至上”的董事们一定会接受。

因为,三个月,并不算太长。只要她能成功,该是他们的,他们将会一分不少地得到。。。。。。

然而,没有人说话,甚至所有的人,连看都没有看张洁一眼。

在他们的眼里,整个东林集团的掌门人,只有姓东林的男子而已,而这个女子,显然不是。

要知道,在这些急功近利的人眼里,三个月的时间,还是太过漫长。

而且,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董事们实在不愿意作如此无谓的赌注。更遑论对方是自己并不信任的张洁。。。。。。

等待,永远是一件磨人的事,就在张洁眼中的光芒渐渐变成灰烬,雄心被恨意代替时,终于有人说话了:

“我们并非怀疑东林夫人的能力,但有一样,且不说东林夫人的保证是否有效,我们集团在她的带领下是否能和以前一样。重要的是,她指责前总经理贪污一亿的巨款,到现在这件事都没有坐实。而她,既然有空搜集证据,为什么没有做好扭转公司现况的准备呢?”

“只能说,公司现况,有她绝大部分的责任存在,所以,我们也不准备将信任交给我们认为不值得的人。。。。。。”

“是啊,当初我们接受东林夫人的建议,是出自对于东林先生的人格人信任,若因为这样,才将大家、将公司推向绝境的话,这件事,我们是否要做另外的处理?”

“是啊,是啊,我们本着将公司利益摆在第一的前提,同意的东林夫人的建议,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到了今日这个地步,所以,我们请东林先生及夫人重新考虑整件事。。。。。。”

。。。。。。。。。

责备和质问,接踵而来,张洁坐在总经理席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向觉得主动权在自己手上的自己,竟然被东林钰摆了一道。

德国的合作案取消,她面临着巨额的赔款。而美国的其他公司相继中止合作,更将她逼上了绝境。

而她先前收买的各大合作公司的内线也开始销声匿迹。使她完全陷入了困境。

东林钰,这个望着她时,总是阴阴的,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的男子,难道她以前真的小看他了么?

在东林钰消失的一周里,张怜开始疯狂地寻找他。

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在姑妈的眼里,不过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而她存在的作用,就是引开东林钰的视线,以掩护她真正的行动。

而现在,知道被利用了的张怜当然不忿,所以就想到了东林钰。

因为,在她的手中,有她姑姑贪污的直接证据。她相信,这是东林钰目前最需要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