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网 > 其它小说 > 千年汉帝国 > 【第三十三章 精忠报国】全文阅读

小周后对秋香提出要找一个豪放派词人的时候,西山卫城八仙楼的雨花阁内,韩世忠和曾二牛已经喝高了。

不仅喝高了,而且明显是趴下了。

韩世忠挣扎着要去里面的床上躺一会儿,可才走到一半,就扑倒在地。还是邹燃和刘全费了老劲才把他丢到床上去。

没看出来,韩世忠和曾二牛这一个彪形大汉,酒量却还没有刘全、赵毅、曾伟这三个纨绔子弟好。当然,这可能也与刚才听曲的时候他们两个狂吃海喝有关。

好不容易将两人都搞定了,邹燃和刘全三人又重新坐回了桌上。那两位清伶还在无措地看着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退下。

“再唱一个吧!”邹燃的脸颊泛着酡红,额头上还有一片片如樱花一样的红渍。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金币丢了过去,大声喊道。

一个金币的赏钱啊,这两名清伶即使在八仙楼唱一个月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收入而已。两人赶紧拜谢。拿着二胡的老汉连声道:“谢几位公子赏!不知公子还想听什么曲?”

听什么曲呢?这倒难倒了四个人。刚才这两名清伶已经把最近盛传的几首词都唱完了,还能唱什么?

赵毅的手已经有些哆嗦,提溜着酒壶道:“随便吧,唱个豪迈点的就行!”

曾伟的眼神也有些迷蒙,嘴里含糊地道:“对,来个豪迈点的。老子当了四年兵,从明天开始就要脱下战甲拿起算盘了,就让我今天再豪迈一把!”

刘全算是所有人里最清醒的一个,但也有些脚步虚浮,撑了几下桌面没站起来,就道:“你们,会不会唱,唱《战歌行》?”

《战歌行》是邹燃剽窃的诗,如今已经在雒阳地区广为传唱。两位清伶当然会。

可邹燃却觉得很不爽。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他总觉得自己剽窃了别人的作品,内心里的那点郁闷在酒后如火山一样爆发,听见刘全还要点这首《战歌行》顿时拍案大叫:“不,不要唱这首!”

所有人看向他。

老汉看得出来这几个都有些高了,生怕他们喜欢醉酒打人,于是胆怯地问:“那几位公子听什么呢?”

刘全也看向邹燃,问道:“老曾明天就走了,要不你整点豪迈的东西出来?”

赵毅和曾伟也都知道《战歌行》就出自邹燃之口,顿时起哄道:“对,对,对,邹燃,来一个!来一个!”

邹燃热血上涌,一撑桌面站了起来:“好,老子就给你们整点热血的,不要配乐,我清唱,让你们再感受感受从军的岁月!”

说完,邹燃深吸一口气,扬声大吼,一首完整版的《精忠报国》脱口而出:“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邹燃把这首豪气万千的军中战歌连唱三遍,当第二遍唱到“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的时候,刘全、赵毅还有曾伟都想到了战死龚川的王通、誓死不叛国的邝启峰和华文天,他们的鲜血都洒在了乐浪郡的土地上……还有禁卫轻骑那么多血染沙场,甚至连军籍铭牌都来不及收集的同袍战士……一时间四个人都是热泪满眶,不能自己。

到了第三遍时,刘全、赵毅、曾伟都学会了这首曲调简单但雄浑豪迈的歌。扯着嗓子跟着大吼起来。吼着吼着,却已经是泣不成声……

两个清伶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客人喝到兴起唱两嗓子的也不是没有,但像这种唱到抱头痛哭的情况却是很少见。现在大汉帝国的曲目,大都是抒情和送别的温情曲目像《精忠报国》这样雄浑悲壮的歌曲却是没有的。俩个清伶自问在这种娱乐场所为人唱曲也算是老资历了,但还真是第一次听见这么豪情万千的歌曲。最绝的是那歌词,简直最近新兴词类中的经典之作啊!

老汉激动地拍了拍那少妇,眼睛乱眨,意思是让她赶紧把这曲给记下来。少妇不用他吩咐,已经在记了。作为以唱曲为生的清伶来说,对音乐的敏锐度绝对不会比现代那些音乐家来的差,邹燃唱到第二遍的时候那少妇就已经会哼了,到第三遍,她甚至能主动地用手中的铜钵加入一些配乐,使这个曲风更加带有金戈铁马的感觉。

邹燃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即兴唱出的歌已经被人偷师。只知道自己要把那种郁闷全宣泄出来才痛快。这首《精忠报国》是他以前去KTV每次必点的歌曲之一,唱起来非常准确。加之他现在已经在战场上金戈铁马纵横过一次,所以再唱时那种铿锵的铁血味道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好不容易,等四个人都宣泄完了。那老汉才战战兢兢地起身对邹燃鞠躬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这首词可是公子所做?”

只是此刻邹燃已经唱的口干舌燥,而且因为最后一遍完全是用吼的,脑袋缺氧加上酒精的麻痹作用,使得他现在已经有些不清醒,端着酒杯对了半天也没能塞到嘴里,自然也听不清老汉在问什么。

倒是刘全还比较清醒,抹去脸上的泪水,又丢给老汉一枚金币道:“他叫邹燃!没什么事了,你就下去吧!”

“哎,好好好!对了,公子,老汉以后能唱这首曲子吗?”老汉还想得到人家的同意。

刘全此刻哪有兴致跟他说这些,直接挥手道:“爱唱就唱吧,别打扰我们!”

“是,是!”老汉赶紧拉着少妇退了出去,不过刘全给他的金币却不敢要,留在了桌上。

※※※※※※※※※※※※※※※※※※※※※到了雨花阁外,那少妇埋怨道:“当家的,你怎么不要那赏钱啊?那可是一枚金币啊!”

老汉的脸上充满了喜意,听见自己媳妇埋怨也不着恼,而是乐颠颠地道:“媳妇啊,你没听刚才那位公子说这首词咱们也能唱吗?这首词气势雄浑厚重,曲调恢弘大气磅礴,只要是军中士卒都必定喜欢的调调。最主要的是,这里没人会唱这首词啊!你看这西山卫城,多的就是军爷,只要他们喜欢听,那咱们就等于挖了一座金山呐!何必在乎那一枚金币的赏钱呢?!”

少妇一听有理,顿时喜笑颜开。

这时,刚才那堂倌从楼下走了上来,看见他俩就道:“咦,你们出来啦?赏钱拿了多少?”

老汉赶紧从兜里拿出邹燃赏赐的那枚金币递到堂倌手里,皱纹都堆到了眼角,笑道:“孙掌柜,这是里面几位公子的赏,老汉我这次一分不要,就求孙掌柜个事儿!”

按照规矩,清伶在这里卖唱,客户要给清伶三个银币作为报酬。而这三个银币中,酒楼要收取一个银币作为场地费。至于赏钱,按照客人给的多少和堂倌对半平分。一般来说,还没有清伶敢虚报客人给的赏钱,因为一旦被发现,清伶就永远不能在八仙楼卖唱,那可是一大笔损失啊!

这个堂倌姓孙,虽然只有三十岁,但显得很老辣,接过金币掂了掂,笑道:“老李头,你们在这也有一年多了,我什么时候昧过你们钱?该你们拿的就拿着,等会到了楼下我给你们换开。至于你外甥要来这里工作的事儿,我不能答应!”

老李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满脸堆笑地道:“不是不是,孙掌柜,我们求您的不是这个事儿。”

孙掌柜疑惑地道:“那是啥事儿?”

老李头把腰深深弯了下去:“是这样,我们夫妻俩刚得了首好曲儿,想在台上露把脸,不多,就一炷香时间。这五十银币就算是租台子的钱吧!”

老李头说的台子就是十字形楼梯上的表演台。在那里唱歌跳舞的都是八仙楼自己聘请的一些闲散清伶,主要是为了娱乐大厅里的食客,真正要赚钱还是要去包间里给有钱的客户唱。

如果有清伶觉得自己想上去表演一把,攒点人气也不是不可以,但那要和掌柜的商量,同时还要交场地费,一般是五枚银币一炷香时间。

本来老李头也不需要一次性给孙掌柜五十银币,只是最近词这种形式刚刚兴起,有很多清伶都会自己写点词出来唱。这唱的人多,想表演攒人气的人也就多了,表演台的场地费也就跟着水涨船高。而且最关键的是,今晚表演台的时间已经安排满了,老李头想上去,就必须付更多的钱。

孙掌柜显然没想到老李头会提出这个要求。这老李头夫妇来八仙楼一年多了,夫妻俩唱功虽然不错,可始终没有什么新意,都是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捡些别人唱过的,所以生意也就半死不活地维持着。今天忽然来这么一出儿,倒是让孙掌柜刮目相看了。

“行,等这拨人下去了,你们就上吧!”孙掌柜干脆地应承下来。五十银币,的确够资格插队了。要知道场地费最高也只买到十银币呢!

老李头两夫妻千恩万谢,赶紧下楼准备去了。

此刻是夜里亥时,正是高朋满座的时间。楼下大厅里的人比刚才足足多了一倍有余。甲胄倥偬,还大多是西山卫城里的禁卫军士卒们。

这些人都是在“改组”中没有被裁撤的禁卫军,个个庆幸自己没丢掉铁饭碗,欢天喜地的在这里庆祝着。

在十字形楼梯正对面一张桌子上,宇文献也带着一帮狗腿来到了这里喝酒庆祝。

“三少,胸口好点了吗?医生说可以喝酒?”一个狗腿献媚似的对宇文献道。

宇文献轻蔑一笑:“嘁,就他们那两下小胳膊小腿儿还能伤的着本少爷?!那天若不是杨少霆那个黑面鬼,哼!”

其实那天宇文献是受了伤,但根本不严重,只是被邹燃举起来丢出去,腹腔震动了一下而已,并无大碍。后来是因为看见杨少霆来了,想起这个铁面无私的杨少霆,连自己父亲都敢打,他也不能太过嚣张,所以装受伤赶紧先撤。

一到军医署他就清醒过来了,还商量着怎么找邹燃报仇。他打听清楚了,邹燃是这次禁卫轻骑在乐浪郡作战时的头号功臣。对于这个功臣,宇文献一点也不怵:“再大的功臣有个屁用,禁卫轻骑都要裁撤了,他想牛也牛不起来,顶个屁用!老子必须废了他,报我这一摔之仇!”其实他心里更恨的是邹燃让他在叶冰兰面前丢了脸。

当天晚上他就让手下的狗腿去打听,结果听说邹燃被杨少霆关了禁闭,现在正在西山上的小黑屋待着呢!

这下宇文献也没辙了,怒气冲冲地对狗腿说:“算他小子走狗屎运,连杨少霆都帮着他!等他出来咱再收拾他,哼!”

宇文少爷只好先将此段仇恨放下。今天,“改组禁卫军”的事儿终于尘埃落定,他也就带着一帮狗腿来八仙楼庆祝一番。

按照他宇文少爷的实力,要上二楼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带了一大帮狐朋狗友,足有二三十人之多,若是上了楼,今晚没有四五百金币根本下不来。他是宇文家的四少爷,可不是世子,虽然除了军饷,母亲会常常给他塞点钱,但也只是相对较多而已,这种消费方式,他也承受不起,只好在楼下凑合了。

一片喧嚣声中,表演台上的舞姬跳完舞下去了,换上两个清伶,正在摆弄家什器具。

宇文献一看就不乐意了,嚷嚷道:“搞什么鬼?怎么换了两个老家伙啊?堂倌,堂倌!”

孙掌柜正在柜台上把老李头的金币送到帐房手里,当然,他报的是十五枚银币,多出来那三十五枚是揣进自己腰包的辛苦钱。一听有人在喊,他立即颠儿颠儿地跑过去,一看是宇文献,顿时换上个媚笑脸,点头哈腰地道:“哟,是四少!四少有什么吩咐啊?”

宇文献非常不乐意地指着表演台道:“搞什么啊?难道八仙楼请不起舞姬了吗?就算要找伶人唱曲,你也该找俩漂亮的啊!你看看,男的一副农民相,女的像是刚死了爹,这不是扫我们兄弟的兴致么?换,换,换!赶紧换掉!”

旁边的那些狐朋狗友也开始起哄。一时间,大厅里是反对声一片一片。

孙掌柜很觉得头疼,这个宇文献每个月必来八仙楼好几次,算是一个熟客,而且每次付账也爽快,不是那种赖皮客,更让他得罪不起的是,宇文献的老子可是当朝首辅,行政院的丞相!这可怎生是好?

就在孙掌柜想要上去唤下老李头夫妇时,老李头夫妇已经摆开架势准备开唱了,这下孙掌柜只好告罪地朝宇文献点头道:“四少,就一炷香时间,你且听听,如果其他人也哄台,那我再请他们下来可好?”

孙掌柜发现了,起哄的都是宇文献的人,其他客人可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表演台呢!

宇文献看见其他桌的的确没有跟着起哄的意思,于是也就不耐烦地挥挥手,“得得得,本少爷就忍这一回吧!”

接下来的场景更让宇文献和其他客人有些吃惊。

本来清伶上台,一般是女人唱,男人伴奏。可老李头夫妇今天却掉了个儿,少妇绑着绑腿,拿着二胡和小鼓坐在台后的凳子上,老李头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副纸质的板甲穿在身上,手里拿着一把铁皮刀,挺胸吸肚,一板一眼地站在台前。

“怎么着?这老家伙要学将军演戏不成?”宇文献忽然来了兴致,笑呵呵地看着。其他客人也被老李头这一身行头吸引住,一时间,大厅倒是安静了下来。

老李头看见这状况,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他年轻时也当过兵,不过是羽林守军而已。他拼命回想着自己当兵时的场景,想要把腰板挺直,可是长年累月的对人鞠躬弯腰,他的腰始终是有些佝偻。

不管了,先唱吧!

老李头眼一闭,放嘴一声亮嗓。

“呔!”

这是告诉后面配乐的,自己准备好了。

少妇闻听,立即开始了刚才临时自创的伴奏。

一阵急促的密鼓声咚咚咚咚响起,在这安静的大厅里倒是起了几分沙场点兵的味道。

这种形式在帝国表演史上还真没出现过。

接着一声清亮的铜钵声后,老李头开唱了。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老李头的歌声自然没有他媳妇那么亮堂,但数十年饱经风霜的闯荡,时时对人卑躬屈膝的苦闷让他的嗓音具有一种独特的悲壮沧桑感!虽然他的腰不直,胸不挺,但那份沉稳的气质却刚好配合了这首沉郁悲壮的军人之歌!

全大厅的人震惊了!

仿佛在这一瞬间,时空逆转,让众人在歌声中离开了这繁华喧嚣的雒阳,直接到了北地边关,面对漫漫黄沙和残忍的匈奴,汉军将士高举手中长刀,咆哮高喊:“精忠报国!!!”疯狂涌向敌人……

原本等着看老李头出丑,想把他赶下台的孙掌柜也震惊了。他愣了半天,然后忽然醒悟,掉头冲到柜台把兜里的三十五个银币也交给帐房,吼道:“加场,老李头加场!”

宇文献也震惊了。他从来想到过,歌可以唱的如此高昂,这么悲壮!词可以写的如此苍凉,如此豪迈!那种漠视生死,只为中国光耀世界,让万国来朝的澎湃汹涌让他顿时泪水涌出……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多少忠魂埋骨他乡,可依旧忍叹息,举长刀,北望江山烽火,誓斩匈奴酋首,所为的,不过是“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好!赏,老子赏十金币!”宇文献第一个跳起来鼓掌大叫。从怀里掏出十个金币丢向了表演台。

一时间,不断有人从台下扔上钱去。金币,银币,铜币,都有。老李头和他媳妇乐的快合不拢嘴。

这时,从大厅隔间里跑出一群女人来,为首的一个忽然朝台上大喊:“这首词是你写的吗?”

人群哄然叫好,老李头弯腰捡钱,听见问话也不敢怠慢,赶紧弯腰笑呵呵地回答:“不是,不是。我哪儿写的出来这么好的词,是一个叫邹燃的公子写的!”

“邹燃?”这个女子眼眸一亮,重复了一遍,暗暗记在心里。

※※※※※※※※※※※※※※※※※※※※※在雨花阁喝的酩酊大醉的邹燃还不知道自己兴之所至的一首歌已经引起了轰动。他和刘全、赵毅、曾伟三个人已经离开了饭桌,来到里间雅室。四个人都是醉眼迷蒙,端着茶杯也是对了好几次才灌进嘴里。

刘全忽然道:“兄弟们,明日咱们就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未来就在那不远处,大伙,大伙有什么理想愿望没有?”

邹燃在凳子上老坐不稳,直往地上出溜,到后来他也不坐凳子上了,直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道:“理想?我早他妈戒了!”

赵毅和曾伟也都差不多,在椅子上坐了半天也觉得不舒服,最后也躺到了地上。

曾伟喘气道:“戒了?呵呵,那不能这么说。理想还是必须有的,刘全,你的理想是什么?”

刘全一看他们都在地上了,自己再待着也不合适,于是也端着茶杯坐到了地上,笑呵呵地将茶一饮而尽,吟道:“春来明主封西岳,自有还君授紫恩。封侯拜相我所愿也!”

赵毅嘿嘿一笑,伸直了腿,大叫道:“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家辞将破残贼。拜将杀敌我所愿也!”

曾伟则高呼:“铺床拂席置羹饭,疏粝亦足饱我饥。家财万贯我所愿也!”

三人说完,又推搡着躺在地上的邹燃,问道:“邹燃,你的理想愿望是什么?”

邹燃摆摆手,含含糊糊地道:“我早说已经戒了嘛……理想,嘁,全他妈是扯淡……在高中,我的理想是能把佑忧追到手。到了大学,老子的理想是能把珊珊泡到手。毕业以后,老子是想把金钱泡到手,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最大的理想的是别人肯来泡我……哈哈哈哈,人是越活越贱咯!”

刘全算是最清醒的一个,他眼前一亮,邹燃还读过大学?他不是来自嘎村么?

赵毅和曾伟都不同意邹燃这么说,纷纷推搡他,要他说一个理想愿望。

邹燃被*不过,只好仰头大啸:“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美人,美人我所愿也!”

众人哄笑声中,邹燃沉沉睡去。

但他的那番话,却被刘全牢牢的记在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