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停顿了一下。
"如果情况不是这样，如果我更蠢，我会考虑自己制造这些设备，不顾风险，来对付蚁人。有了它们，我可以创造一支能够杀死龙的军队，一支在战场上能让毁灭之王弗洛斯感到羞愧的部队。但我更明智一些。当我击败蚁人时--这仍然不能完全预测--整个世界都会这样武装起来，我们会在放血之前把国家烧成灰烬，屠杀整个物种。"
之后艾琳沉默了一阵子。她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木兰女士。那个女人自己静静地喝着茶，看着艾琳。最后，艾琳抬起头来。
"我还是不认为他们是你的敌人。我是说蚁人。"
"你不知道他们的历史，你还没有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
"杀人？但人类也是这样做的。"
"我们是一个可悲的物种。但更可悲的是，蚁人比我们更善于杀戮，他们的女王曾经想将这片大陆上的每一个物种都消灭掉。考虑到这一点，艾琳。即使在战争中，[领主]和[将军]也会放过平民。这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即使是[士兵]也不喜欢那种程度的暴力，所以屠杀会受到每个国家的谴责。"
她竖起一根手指。
"但是蚁人从一开始就这样战斗，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生还者。更糟的是，他们没有实现永久的和平。我相信他们从上一次蚁人战争开始就一直在等待，为最后的战争积蓄力量，他们将在下一场战争中获胜并屠杀我们所有人。"
艾琳简直不敢相信。科尔布奇，这样做？但是--她见过他杀哥布林的那一次。然而小卒...
"我说的不是这些人，而是他们的女王。他们是无情的，对其他物种毫不关心。如果你不相信你知道的蚁人，请相信这一点。"
艾琳可以。她记得女王，以及她谈到科尔布奇，她的冷漠态度。
"那就这样了？你在打仗，你想得到我们的帮助？"
"......如果你想这么说，是的。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让事情变得更糟，我不指望你们能提供多少帮助。"
"嘿，那是--！"
"准确地说。"
艾琳张了张嘴。木兰女士盯着她。艾琳闭上了嘴。
"艾琳-夏至。一个把哥布林当人看的年轻女人，教蚁人如何成为个体。仅仅这一点就使你非同寻常，但它不会赢得一场战争。"
木兰女士用手指敲打着她的腿。
"我最希望的是蚁人都能成为个体。那将意味着他们是人，而人是可以被操纵、奉承、贿赂、恐吓或威胁的。一群人只是简单地吞噬了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但这不会发生，因为利斯科的女王是个有远见的人，但其他女王和大女王缺乏她的理想。不，这不会改变将要发生的事情。"
"那是什么？"
"战争，而且不是普通的战争。一场世界大战，正如你们世界的那样。"
木兰女士平静地说着。她看着窗外，看着夕阳。
"也许它不会在这片大陆上开始，但它会很快来。它的想法已经充斥在空气中，在每个人耳边低语。"
艾琳感到一阵寒意。
"你怎么知道？"
"从耳边传来的消息，米诺斯群岛已经关闭。也许是由于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旅行者的行为？他们的港口禁止任何船只进入，除了他们自己的船只，我安插在他们王国里的每一个间谍都沉默了。南方出现了一个哥布林领主，如果一个哥布林国王再次横行霸道，我们可能都会在蚁人面前沦为最年轻的物种。"
木兰女士开始在她的手指上勾画出几点。
"阿兹-凯拉什建立了一支死人的军队，我只能祈祷我们可以阻止他。我想在他释放疯狂之前派英雄去杀了他，但他们供不应求。在他和蚁人之间，我们面临两个主要的敌人，尽管其中一个比另一个危险得多。一个人对一群人，你明白吗？然后，在龙人和人类中还有一些危险的傻瓜，他们会为了火柴棒引发篝火。弗洛斯是去征服的，也许他是所有人中最不危险的。他至少渴望建立一个王国，而不是把一切都打散。而所有这些都是因为你的人而发生的，艾琳-夏至。"
房间里感觉更黑暗了，不仅仅是因为太阳落山了。艾琳努力在干燥的嘴边吞咽。
"我的人民？"
"在你来之前，我们是和平的，艾琳-夏至。是的，一个虚构的、充满琐碎战斗和争吵的和平，但还是和平。世界正在慢慢愈合，但很快纸上谈兵的休战就会像结痂一样爆裂，战争将再次蹂躏人民和土地。"
木兰女士停了下来。她周围的裹尸布掀开了，她看了看。
"嗯。这话说得很好，不是吗，蕾莎？下次我们谈话时，我必须向泰瑞里亚阐明这一点。把这句话写下来，好吗？"
"是的，夫人。"
木兰回头看了看艾琳。
"我不是说听起来完全没有希望。确实存在着威胁，但我希望我的准备工作能够防范其中的一些威胁。这片大陆很强大，我已经尽力确保北方比以前更强大。但这就是事实，战争即将来临。而你们这几个旅行者则被卷入其中。"
艾琳试图呼吸，但很难做到。当木兰这样说的时候，它显得如此巨大。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我是说，有没有什么--？"
"没什么。你可以帮助你在旅店里遇到的人，也许那会改变什么。但是，除非你知道有一种可以拯救生命的技术......？其他年轻男女谈论的东西有很多很好奇，但他们在细节上的含糊让人沮丧。不过，我会继续追问这个问题的。"
艾琳摇了摇头。
"我仍然认为这是不对的，把他们留在这里。"
"那你会怎么做？把他们放了？"
木兰皱着眉头看着艾琳，艾琳耸了耸肩。
"也许不会，但他们并不像你对待他们那样蠢。"
"傻瓜很少有，但他们没有思想，这更糟。他们能做什么，不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不知道，但请给他们一个机会。"
木兰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停了下来。
"一个机会？作为什么，冒险家？"
"也许吧。但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做一些事情，而不是把他们关起来，让他们毫无用处。"
艾琳试图解释。
"我的客栈里有一个令人讨厌的女孩。她真的非常非常麻烦，但如果我不管她，她就会死。"
"啊，里昂内特-德-马尔金。一个可怕的女孩，我不确定她是你应该使用的例子。"
"你知道她是谁？她说她认识你--"
"我知道。"
木兰女士做了个鬼脸，好像茶突然变坏了。艾琳环顾四周，看到蕾莎做出类似的厌恶表情，她一注意到艾琳的目光，这种表情就消失了。
"她说她真的很重要，你会收留她。但[管家]--对不起，雷诺--不让她跟我一起去。"
木兰叹了口气，她用银色的勺子搅动着她的茶。
"她当然是......重要的，但我担心她过分夸大了自己的价值。她给我写了几封尖锐的信，要求我给她提供我家的款待。我不希望这样做。"
"她正在被流放，如果我没有发现她，她会被冻死的！"
"真可惜。"
艾琳的心在胸中沉默了片刻。她看了看木兰女士。
"仅仅因为某人真的......真的很烦人或无用，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该死。"
"也不意味着我应该浪费时间和资源来拯救他们。"
"但这意味着如果你不帮忙，你就会杀死他们。这是不对的。"
一声叹息。艾琳咬紧牙关，木兰看着她。
"如果他们是一种危险呢？如果杀了他们可以拯救成千上万的生命呢？这难道不是道德上最正确的选择吗？"
现在艾琳越来越生气了。木兰是--嗯，她不是一个坏人。也许吧。但她却让艾琳感到不安。
"你不能决定这个问题。神-神知道一切，所以我想如果他们存在，他们就能说这是对还是错。但神已经死了。每个人都这样告诉我。所以没有人能够决定事情是否符合道德。你想杀多少人都可以，但你不能说这是正确的事。"
"那好吧，我选择让里昂去死。我不后悔，就像我后悔把其他人从你的世界里关起来一样。我不能把他们释放到野外，因为他们会死，我也不会冒险让他们随意地传播危险的信息。但他们对资源的消耗是非常大的。"
"所以呢，你提出要收留他们。"
"为了拯救他们的生命。但我可能很快就会把他们锁在一间房子里，在里面扔几袋粮食，而不是把他们留在这里。他们不配拥有这所房子，也不配拥有那些必须忍受他们的人。他们吃东西，争吵，谈论游戏，嘲笑怪物，好像他们是无害的，对我的仆人谈起自由，好像他们是奴隶。"
"他们这样做？我是说，真的吗？"
木兰女士皱了皱眉头。
"不管怎么说，他们中有一个是这样的。她似乎不明白雇用自由意志和强迫他们工作之间的区别。"
"如果他们冒犯了你，我很抱歉。但是--"
"我会给他们一个机会，可能比他们应得的更多。够了，天色渐晚，我希望给你留下一个印象，艾琳-夏至。"
"什么？"
"数字，或者也许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