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从西边的大门进入利斯科。实际上，她是冲进了大门。
值班的龙人，也就是她之前见过几次的那个黄色的龙人开口发表了意见。艾琳过去时对他咆哮。他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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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到达市场街之前，又有一个障碍物挡住了她的去路。奥莱斯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遍体鳞伤的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你好，夏至小姐。真是太巧了，在这里碰到你。"
艾琳咬紧牙关，她的腹部在痉挛，这下可糟了。
"现在不行，奥莱斯姆。"
他低下头，却跟上了你的步伐。
"我明白现在可能是个不好的时机，但我想知道你以后是否有空来玩个游戏--"
艾琳转过头来，她从他身边走过。奥莱斯姆把他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她把他抛在身后，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当她走在前面时，一些豺狼人向她咆哮。这回她也吼了回去。
垫子。"
克尔希亚从一堆铜币和银币中抬起头来。
"什么事，艾琳-夏至？"
艾琳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生气。不是现在，她的目标如此接近的时候。
"垫子。我想买护垫。或者卫生棉条，如果你们真的有这些的话。"
店主坐下来了，但她的头几乎比艾琳的头还高。她对艾琳眨了眨眼睛。
"你说的这些护垫是什么？它们是绷带吗？"
艾琳的血液凝固了。她感到身下的大地开始开裂，合唱团的亡灵之手伸过来要把她拉进地狱的火坑。
"请告诉我你在开玩笑。"
克尔希亚摇了摇头，毛发的碎片飞到了空中。
"表示歉意。现在是脱落的季节。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艾琳-夏至？"
艾琳向前倾身，大声对克尔希亚低声说道。
"我在流血。我需要护垫。布制的护垫，现在。"
"流血了？哪里流血？"
也许这个豺狼人真的在跟她闹，或者她没有艾琳那样的公德心。不管是哪种情况，艾琳都向前倾了倾身子，在克尔希亚耳边轻声说出了位置。
豺狼人耸了耸肩。
"这不是很好吗？"
艾琳凝视着她。克尔希亚抓了抓脖子上的毛发，显得毫不在意。
"这只是液体，是吗？而且所有闻到你气味的人都会知道，无论是哪种方式。为什么要浪费好布？"
艾琳盯着她。克尔希亚停止了抓挠。
"什么？"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因为如果你是的话，我可没这个心情。"
"当你浑身散发着汗臭和血腥味的时候，我是不会逗你这样的小家伙的。"
克尔希亚显得有些不爽。艾琳揉了揉眼睛，翘起了二郎腿。
"对不起，对不起。只是--你能闻到这个味道？真的假的？不，不要告诉我。我真的不想知道。豺狼人不是也有月经吗？"
被问到的店主微微仰起头，做出一副困惑的表情。
"经期？"
"月经周期。你知道的，每个月献血的那个时候。芙蓉阿姨来镇上的时候！"
克尔希亚对她眨了眨眼睛。艾琳觉得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知道啊!骑着棉花小马!这是女士们都有的事!地狱的瀑布!血的洗礼!游泳课的退学证!女人的证明！每个月都会有血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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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蹲在地上，头埋在胳膊里。其他购物者盯着她。店主们也盯着她。其中一半人看起来很同情。另一半则是厌恶的表情。孩子们在印象深刻和惊恐之间徘徊。
一只沉重的、毛茸茸的手拍了拍艾琳的肩膀。
"人类的身体非常奇怪，是吗？"
"......是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喊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喊的。"
"这没什么。"
克尔希亚不屑地弹了弹手指。
"喊叫是好事。几乎和嚎叫一样好，但我们被禁止这样做，除非是满月。不过很抱歉。我们没有你们的大姨妈，我们也没有每个月放血。"
"所以你没有这样的事情？"
豺狼人停了下来。她用一根手指敲了敲嘴唇，点了点头。
艾琳抬头看着她。
"疼吗？"
克尔希亚抓了抓一只耳朵，摇了摇头。更多的毛发飞到空中。
"这很享受。有些人期待着它。到了我们这里，我们就会很高兴。"
艾琳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克尔希亚。
"我现在很讨厌你，我都无法解释。"
豺狼人对她笑了笑，但没有任何恶意。
"对于你的困境，我很抱歉。但我没有光滑的布。但我有这些。这些是羊毛；织得不细，但很结实。你要不要来几块？"
艾琳看着提供给她的粗布，颤抖了一下。
"你有什么想法吗--没有。只是请你告诉我，城里有卖我需要的东西的人。"
克尔希亚又一次挠了挠头。艾琳怀疑她是不是得了跳蚤。
"嗯，没有。"
"没有？"
"我们不需要铺垫。还有龙人和蚁人，他们也不需要。人类在这里很罕见，所以我想任何商店里都不存在你想要的填充物。"
艾琳脸上的血迹流了下来。她张口结舌地盯着店主，店主关心地看着她的表情。
"有这么严重吗？"
"我，我快死了。"
"我想，不会因为这么少的血而死。不过我有个想法。"
艾琳瞬间抓住了这一线希望。
"是吗，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
"冒险者公会。他们有绷带。很多绷带。如果你不能止住这些血，他们会比我更能帮上忙。而且绷带是软的，是吗？"
"是--是的，它们是。"
艾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晃晃悠悠地离开了，然后停了下来。
"谢谢你。我呃，得走了。回头见。"
笨拙地看着艾琳笨拙地走出视线。她看了看一个正从她的店铺旁经过的女龙人。她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人类，嗯？"
—-
冒险者公会接待台的凉爽的木质柜台，放在艾琳的头上感觉很好。她把头枕在那里，希望自己不用面对这个世界。
"你下面真的有血迹？而且每个月都会发生？"
"是的。"
"真是太奇怪了。"
艾琳**了一声。她抬头看了看赛丽丝，那个乐于助人的接待员。她很庆幸发现女龙人今天在工作，但她真的，真的无法应付自己天真的好奇心。
"我知道，我知道。每个人都一直这样告诉我。但请问，你有绷带吗？又薄又软的布料？"
赛丽丝点了点头，拉出一个抽屉。她捞出一卷又薄又白的布料，给艾琳看。
"我们有很多，以备不时之需。你需要多少？"
"很多。"
艾琳一边摸出她那微薄的硬币配给，一边郁闷地说道。她试图计算她需要多少卷绷带，以及如何把它们变成垫子。她需要买食物--但这更重要。
"我需要足够一个星期用的，而且我需要用这些绷带做一个垫子。你知道，用来覆盖这个区域。而我有时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换一个垫子，所以......"
龙人没有眉毛，所以赛丽斯无法扬起眉毛。但她睁大了眼睛，伸出长舌。
"真贵啊。对不起，艾琳，但我不确定你是否有足够的钱来做这个。绷带很便宜，但你会用很多。"
"跟我说说吧。在家乡的日子里，在改用卫生棉条之前，我每天都要用一大堆护垫。我告诉你，那也是一种心理上的转变。"
赛利斯一脸茫然。艾琳摆了摆手。她可不想打开这个口子。
"好了，回到护垫的话题上......为什么不做一个可以重复使用多次的护垫呢？"
艾琳抬头看了看赛丽丝。
"什么？"
"嗯，这不是很有道理吗？如果你要把这些护垫弄脏，为什么不重新清洗，而不是一直扔掉。"
当她张口回答时，艾琳的大脑愣住了。她试图想出一个对策，但她没有任何好的对策。
"嗯，呃，这--这其实是个好主意。我听说他们在发展中国家也这样做，但是--好吧。好吧，是的。它的毛，但是，是的。我怎么才能弄到一个这样的东西？"
赛利斯对艾琳笑了笑。笑容里还有太多的尖牙，但艾琳已经习惯了。
"我这里就缝制了不止几个冒险者。如果你想让我做几个这样的垫子的话，我可以很快地做出来。我有【快速缝合】这个技能，所以不会超过几分钟。"
艾琳俯身穿过柜台，抓住了赛丽丝的爪子。接待员惊讶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哦，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这没什么。真的，真的。我马上就开始做这个垫子。应该怎么看呢？"
"嗯，有点像这样。"
艾琳给赛丽丝看了看，另一个龙人嗯了一声，开始将布条绷带叠在一起。他们刚完成基本的设计，艾琳就打开了她的钱币袋，她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咆哮声。
赛利斯咽了咽口水，但艾琳却低头不语。她转过身，抬头看向一个恼怒的男性豺狼人的脸。
"人类。你还是很臭。"
"我没和你说话。走开吧。"
他对她眨了眨眼，但艾琳已经回过头去找赛利斯了。她感觉到一只粗糙的手把她转了个圈，差点把钱掉了。她眯起眼睛看向男性豺狼人。
"你身上有股血腥味。我上次警告过你--现在就离开这个地方。"
艾琳觉得自己的牙齿都磨在一起了。她紧咬着下巴，抬头看着男性豺狼人。他很高大，很可怕，但她也很确定他不允许打她。而且就算他打了，她的心情也非常不好。不经意间，她想到自己一直没搞清楚【酒馆斗殴】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看起来像是有心情被欺负的样子吗？"
男性豺狼人对她咆哮道。艾琳盯着他。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现在下面真的抽筋了，涓涓细流的感觉并没有让任何事情变得更好。
她的目光与豺狼人的目光对视了足足一分钟。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做着经典的男性恐吓动作。她又气又痛，无暇顾及。
又过了一分钟，豺狼人的耳朵突然扁了一下。他转了个圈，走了。艾琳一把将他甩开，然后回过头来对着赛利斯说道。
"对不起。我们说到哪儿了？"
女龙人正张着嘴盯着艾琳。艾琳回过头盯着她，然后露出了笑容。
"欺负我一次，你丢人。欺负我两次，我就会变得很凶。而且很暴力。"
"这一点我看得出来。但我无论如何都会知道的。泰尔波尔也许会对你咆哮，但我们都听说过你是如何独自杀死那个地精首领的。那可是一些传说。"
艾琳的笑容滑落了一丝。
"哦，有人告诉你的？"
"哦，是的。"
赛丽斯点了点头，她开始用针线缝合绷带。握着长针的手指以令人着迷的速度在布料上来回闪动。
"科尔布奇在这里交出妖精首领的头颅。我们都听说了你是怎么杀死它的。真是太神奇了，对了-科尔说你连格斗类的水平都没有。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我把他的脸烧掉了。"
"哦，那你是【法师】吗？前几天我在镇上看到一个人类的，不过显然他是个麻烦制造者和小偷。"
"不是，不是。我不是法师。只是--我用了一招。而且我差点死了。我打赌科尔布奇没有提到这一点。"
"他说你受了伤。伤得重吗？"
"很严重。他给了我一种治疗药水。如果没有这个，我就会一命呜呼。"
她的手在缝合中停了下来，赛丽斯盯着艾琳。
"他给了你一支治疗药水？可是那很贵啊。如果科尔布奇给了你他的药水，你一定受了重伤。"
艾琳紧张地摇了摇头。
"他们--他们很贵吗？我是说，那些药水。"
"很贵。"
赛丽斯点了点头。她说出了价格。
"嗯，守护者带着它们，以防有人受伤，这很重要。不过除非有人真的受伤了，否则他们是不应该使用它们的。而高级守卫者携带的药剂更加强大。它们可以在瞬间治愈大部分大伤。除非你失去一条手臂或者身体的某个部位，否则瞬间就会好起来。"
"是的，他们很好。他们很好。"
艾琳反射性地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她叹了口气。她欠科尔布奇的另一个印记。
"我只是庆幸那只是一个地精首领。如果其余的哥布林来追杀我，我就死定了。"
"哦，如果是地精突击队的话，我们会出动整个守备队来对付他们。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首领会来追杀你。这没道理啊。"
艾琳眨了眨眼睛。
"一个地精什么了？"
"一个地精突击队。你没听说过他们吗？"
"呃，没......没听说过。我们那里没有多少哥布林。"
赛莉丝羡慕地叹了口气，她完成了第一张垫子，把它滑到艾琳面前。另一个女孩摸着柔软的布料，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真幸运。妖精在这里是个真正的问题。当然，孤独的哥布林没有那么危险。他们只有成群结队的时候才是致命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派出高级卫兵，并对哥布林张贴赏金，以减少他们的数量。"
"所以你们一直在杀地精？那首领呢？你们有派冒险者追杀那些家伙吗？"
艾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很不好受。但她的同情心只及于那些小哥布林，而不是那些凶残虐杀的大哥布林。
"首领们？不，不要。他们太危险了，不能派大多数冒险者去追。"
赛利斯颤抖了一下。
"为什么不？"
"不是因为他们比守望者强。雷克，科尔布奇，甚至一些普通的守望者都可能比首领们更有战斗力。只是他们很强悍，而且很强壮。而当他们叫好自己的部落时，一般的冒险者队伍面对那群暴徒会被消灭掉。"
"那你也不会派冒险者去对付突击队吧？"
"神不知鬼不觉。如果我们听说有这样的人，我们就会组成狩猎队，然后想办法马上把它干掉。如果我们不及时赶到，一支突击队可以在一个小时内消灭一个村庄。"
"真讨厌。"
"确实是这样。这里还有一个垫子。"
"谢谢。很抱歉，我不能给你更多的钱--只是我做客栈这件事没有多少钱。"
赛莉丝向艾琳挥了挥针。
"不用道歉。我很乐意帮忙。但我恐怕可以提醒你，在那家老旅店里养客栈不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不好？"
"嗯，你是什么级别？十级？二十级？"
"九级。"
"看吧，这还不算太好。如果你在城里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去给别的客栈老板当学徒，直到你至少十五级。可能需要一两年的时间，但那样你就会有一些好的技能来经营你的客栈。而且我一开始就不会在离城市那么远的地方开客栈。"
"是啊，是啊。没有人过来。是因为我是人吗？还是太远了，走不动了？"
又一个垫子贴完了，赛丽丝拿起那卷绷带，为最后一个垫子剪下更多的绷带。她用较硬的布衬着底布，然后在上面缝上一层软绷带。
"我说，这两种都要。出来那么远很危险--好吧，虽然不是太危险，但也有点威慑力。你是人类不是坏事，但是......"
"但是...？"
"嗯，我听雷克在酒吧里说过。他说你是做意大利面的。你只卖这个吗？"
"是的，我还会做其他东西。我有【基础烹饪】，但是--怎么了？"
赛莉丝一边缝制一边摇头。艾琳很羡慕她的速度，也很羡慕她的鳞片手。每当龙人漏掉她的布料或者刺伤她的一根手指时，针就会打在她的鳞片上，而不是柔软脆弱的肉体上。
"我不想无礼，艾琳，但这并不太让人印象深刻。所有的厨师和大厨都有【基础烹饪】这个技能。有的甚至有【高级烹饪】。"
"哦，还有，呃，我想意大利面没有那么好吃吧。"
"你可以做其他的东西，但是城市里有很多好的旅馆。而且我们经常从北方的人类城市得到食谱。就算你卖出一道新菜，第二天晚上就会有人抄袭。"
艾琳的脸色一沉。赛利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还是继续说道。
"不管怎么说，如果你只卖面食的话，没有人会来这一趟。我很抱歉。"
艾琳一边**着，一边把头往柜台上撞。这有助于解释她的生意不佳的原因，她的老客户也许不介意吃同样的菜，但其他人都会介意。这么一想，她想她应该感谢她的常客。
雷克可能会吃任何他能吞下的东西。双鱼座会吃任何他能偷吃的东西，而科尔布奇会吃任何她放在他面前的东西，妖精们可能比她的客户更挑食。
最后一个垫子做好了，赛利斯把它滑到艾琳面前。年轻女子感激地接过来，仔细地感受着它们。它们很厚实，但也不至于让人穿着不舒服。更重要的是，它们的材质很结实，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洗干净再使用。
"你不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非常感谢你。"
龙人对她笑了笑。艾琳也笑了。
"别提了。也祝你守住客栈。很抱歉我不得不这样说，但是--"
"不，你说的对。我......会考虑一下的。但现在--"
艾琳正渐渐远离柜台。
"呃，你的浴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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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穿的新垫子不像毛巾那样摩擦。这让她走回旅店的路比平时少了些乐趣，但至少避免了危机。
"正好赶上了新的危机。"
艾琳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着，一边摸了摸口袋，确定那些珍贵的护垫还在。她必须考虑一下正事。问题是，她除了在图书馆兼职助理和象棋比赛中做帮手外，从来没有经营过生意，甚至没有从事过任何工作。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明天再考虑吧。"
艾琳打开门时自言自语道。虽然刚过中午，但她感到疲惫不堪。她讨厌经期。为什么不能和她的世界一起消失呢？也许有一种技能可以消除它们，无经痛或者无血流之类的--。
当她打开旅店的门时，艾琳停下了脚步。她的旅店是空的。但桌子下面有东西在动。一些发光的东西...
匆匆离开时，艾琳把血淋淋的毛巾和裤子踢成了一团。而其中一扇窗户一定是开了一条缝，因为它吸引了客人。
一群发着绿光的酸蝇在脏布上爬来爬去。它们在布上、桌腿上、地板上摩擦着身体......。
部分木头在冒烟，闪着酸蝇的毒汁。艾琳可以看到地板上的坑洞。她惊恐地盯着衣服上晃动的绿点。
"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