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自己？”陈奈没听明白。
正巧这个时候小姑娘从地上爬起，准备重演一遍。
“你自己看。”孔艺双手交叠摁在餐桌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外面。
小姑娘先是走两步，抬头向后仰“啊”一声，随后扑在地上，不过这次把自己摔痛了，捂着脏兮兮的小脸哭着进屋找妈妈。
这时又进来一桌人，大姐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打理她。
陈奈把小姑娘带到外面的水龙头帮她洗干净了脸，“你叫什么呀？”
“我叫丫头。”
“丫头？”陈奈拿出纸把丫头脸上的水珠都擦干净，“名字真好听。”
“嘿嘿嘿……”小姑娘裂嘴露出两排乳牙，甚是可爱。
“你刚刚是在干嘛呀？”
“学习！”丫头一字一顿，“我还会学狗叫呢，汪！”
“那你为什么要学人家绊倒呀？”陈奈拎着丫头进屋。
“昨天有个男的就这样。”
“是你早上见到的那个吗？”
丫头听到这话有点迷茫，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菜已经上齐，孔艺就在等着陈奈呢，看他跟小姑娘聊得不亦乐乎，吆喝着说：“诶呀，聊啥呀，你能教人家aoe呀你？”
“丫头过来，别打扰客人吃饭。”大姐正好把最后一份汤端过来，“我家闺女刚进城，啥都想看啥都想问，可有意思了。”
“是的！”孔艺尴尬的点头。
陈奈吃饭时就开始心不在焉，然后跟孔艺说了下刚刚丫头的话。
“你说昨天那个人会不会是被人推了一下？”
“说啥呢？谁闲着没事半夜去推人去？又不是闲的。”孔艺吃着饭，见丫头在也不好抽烟，狂吃两碗大米饭。
陈奈倒是把这件事儿记在心里，吃完饭跟孔一起来到监控室。他在这儿已经相当出名，上次三儿的事儿被辞退两个人，这次见他来没人有好脸色。
“你咋又来了！”在这儿干了五年的保安队长皱巴着脸。
“我查下监控。”
“这是你家开的？想查就查？”
孔艺上前一步大巴掌摁在保安队长肩头，“大哥你说的啥话呀，这不是有事儿才来看的么？没事我们也不来打扰你。”
“诶……”白安队长虽然很想拒绝，但实际上只要是大厦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可以查看录像的。
陈奈查看昨天通向巷口的录像，天色很黑有点难以辨别，但有个摇晃着而过的人影走进了巷子，正好是路过丫头家饭店的那条路，那个时间是半夜十一点。
之后就没人再进去了。
“看出啥来了？”保安队长紧张得要命，要是真的在出件事儿，怕是他自己都要被扫地出门。
“没事，谢谢！”
回到办公室陈奈心事重重，正巧手机上传来一个线人的消息，他给木棉打了个打电话二人约见在体育馆附近。
木棉的脸显然还没好，戴着帽子脸上系着纱巾看起来很有异域风情。
“叫我来干嘛，我得好好养伤。”木棉虽然只露出眼睛，但那种不屑的神情还让陈奈忍不住发笑。
“有个消息，明天尹瑟会到基地拍电视剧。”
“谁？”
“就是之前被人爆料在片场欺负小姑娘的那个。”
“我想起来了，之前还火了一阵子。”木棉不愿意顶着太阳，找到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要了杯清水，受不了服务员的白眼后陈奈掏腰包买了最便宜的奶茶。
“这次来是要翻拍古偶剧，怎么样，要不要跟一下。”
“这种人只能等他自己在片场暴露，跟的话时间有点长，也不容易出新闻。”
陈奈把脸凑得进了些，“实际上他这次的合作者，是黄杨。”
木棉眼睛瞪大，随后从脸侧掀起薄纱喝了口水。
“就黄杨那个性格，出问题是早晚的事儿，只是大众的眼睛始终不会放在他身上，如果要是能有别的人捆在一起，说不定就能把他曝光。”陈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在娱乐圈出现连坐的事情并不少，有些无辜且无名的演员被害得够呛。
木棉耸耸肩表示不太清楚，“黄家的新闻你知道的，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发，写了也是白写，跟了也是白跟。”
陈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不甘心！
黄家害死这么多条无辜的人命，三儿，黄澄妈妈，甚至自己也差点为此万劫不复！
他不是英勇，或许自己这么做只是徒劳，或许到最后也不过是功败垂成。但哪怕有一点点掀动的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木棉见他不说话，眼睛里闪烁着坚定。
“或许跟你自己的事情有关？”
“嗯。”陈奈点点头，“上次我差点锒铛入狱。”
“是他们做的？”
“温子仁是黄家的人，极有可能！”
木棉喝完了水又要了一杯，在喝完第二杯水的时候她点点头，“好，我跟。”
“谢谢！”
“我也想报仇，想我木棉放荡不羁爱自由，如今被他害得成了别人手里的枪！”
陈奈有点感动，他知道木棉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内疚。
“不过你以前做事儿不都是避开我的么？”木棉直起腰微微前倾，二人的鼻尖几乎都要对上了。
越是离得近，陈奈越发觉得木棉的脸比以前大了好几圈。
“因为我们是搭档。”
周天陈奈和木棉已经准备好了演员证进入片场，八点左右有个剧组入驻，先是对神佛的一番礼拜，然后开始让媒体们拍照，接着把所有人撵出去开始拍第一场戏。
不得不说尹瑟的演技真的是令人汗颜，一条走路的戏拍了八遍。
倒也不是怪导演苛刻，他那身衣服一看就是名门贵族，但他含胸驼背走路虚浮，演个要饭的还差不多。
陈奈和木棉俩人站在旁边等戏，“要是把这段拍下来说他演技差，应该也能火！”陈奈很是瞧不起这些演技不好还自以为是的偶像。
“等着！不要轻举妄动！”木棉压低声音，她的脸还没好，只能把自己的脸裹得很紧实。
“诶哟我去！这特么能不能演了！不会要等到下午吧？”一个画好乞丐装的群演在旁边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