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牧恒见众人情绪高涨，便激昂的给他们泼冷水。
果然，强烈的节奏感很快就将众人的情绪带偏了。
“你们如此无耻，公然行这忤逆逼宫之事，是为不忠！”
“置老宗主的遗命于不顾，对抗宗门传承的规矩，是为不孝！”
“这么多长辈，这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女子，是为不仁！”
“煽动同门，激化矛盾，置魔云宗整体的利益于不顾，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亏你们还敢在此叫嚣，简直无耻至极。”牧恒一连串的训斥，不给对方插话的机会，一浪高过一浪，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大帽子扣在他们脑门上。
牧恒振聋发聩的抨击，确实起到了效果。后面的执事，大多埋下脑袋，感觉被牧恒说到了心里，再无颜跟着长老吆喝。
“你...”二长老伪善的面孔被揭开，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大长老瞪着牧恒，眼中的恨意高涨，恨不得立刻解决了这个上蹿下跳的猴子。
接着再看柳清书，厉声道：“老夫早已说过，便是当这罪人，也要将魔云宗这条大船带上正轨，不容你继续祸害下去。清书，老夫再问你一句，你退是不退？”
“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难道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柳清书不理大长老的质问，却意外的朝着一直沉默的嫡传弟子问道。
牧恒闻言也好奇这五个人怎么也都不表态，沉默到现在，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不过再想想便又想通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此时多话便会吸引仇恨，讨不了好。
向文成注意到柳清书的目光看向自己，微微一笑，回道：“为兄弟心意想必清书不会不知道。”
牧恒看着这家伙趁火打劫的丑陋嘴脸，心中不忿。说什么用情至深，不过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柳清书哪能不清楚向文成的心思，除了恶心，没有别的感受。如果非要她在宗主之位与牧恒之间选择，她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后者。
柳清书接着又看向玉蔓菁：“二师姐？”
玉蔓菁脸上闪过挣扎，有欣喜，有愧疚，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牧恒见她这幅样子，也不是好人。看来对老宗主选择柳清书仍心有不甘，想要借此机会搏一搏。
看懂了玉蔓菁的意思，柳清书继续望向邱炫中。
邱炫中面无表情，一样的沉默，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会咬人的狗不叫！”牧恒对他的评价便是如此。
剩下的老六聂子骞，也一样没啥没说，只是给柳清书一个温柔的笑容。
而最后的老幺，则是意外的对柳清书有些恨意，还有见到这般被逼宫的柳清书，眼中竟有一丝解气。再看看她看聂子骞的眼神，温柔似水。
难怪老七曲静柔这般态度，人家对争什么宗主没意思，而是怪聂子骞的心都在柳清书身上。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牧恒有些担心柳清书心里会乱想。作为魔云宗之主，如此的不得人心，心里怎能好受。
“说什么天赋机缘，说什么宗门未来，归根结底就是修为不够高，被你们拿来说事，也因为修为不高，才会被你们这般欺辱。”牧恒见事态发展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了。
“算你说对了。没有强大的修为，如何能得到我魔云宗上下千万弟子的认可；没有强大的修为，如何在道门三宗的挤压中艰难生存；没有修为，便没有一切。”大长老双目紧盯着柳清书，想要在气势上击垮柳清书最后的防线。
“清书受师父重托，要将魔云宗发扬光大。今日诸位师伯的逼迫，恕清书难以从命。清书一日不死，便不敢违背师父的遗命，还请众位师叔见谅。”柳清书深深吐了一口气，强装着镇定说道。
“清书，你这是何必呢！”二长老惋惜的样子，好似真的在关心柳清书。
“不过，大家既然觉得修为才是能否做好宗主的根本，那就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柳清书语气一转，不再是幽怨悲哀。
大长老听到柳清书松口，一双小眼睛顿时闪耀起来，激动地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多少岁月的期盼，终于在此时看到了实现的可能。
“清书，你这是何意？”大长老迫不及待的问道。
“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若是觉得自己有能力成为宗主的，可向清书挑战。”柳清书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台下，一个个扫过他们的眼睛。
“若是清书你输了呢？”大长老兴奋不已，似乎宗主之位已经唾手可得。
“若是清书输了，那就退位让贤，从此不再多管宗内之事。”柳清书看都没看大长老一眼，目光锁定在牧恒身上，像是打算与后者远走他乡，浪迹天涯的样子。
牧恒温柔的回应了柳清书的凝视，报之一笑。
“好，清书你能如此明事理，也不枉几位师伯的关心和你师父的教导。”大长老见目的已经达成，便不吝啬的说些好话。
“可若是清书赢了呢？”牧恒也接着问道。
“那我们五位长老，以后再不提此事，全心全意辅佐清书。”大长老又是朝着始祖的画像行了一礼。
“清书，这是不是你的意思？”大长老担心柳清书不认账，继续追问道。
“嗯！”柳清书心如死灰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不如大家移步校场，先由牧小友与我魔云宗的弟子们切磋较量，再有众位弟子挑战清书，决定我魔云宗的未来？”五长老适时的建议道。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有些看不大懂了。据他所了解的柳清书只是三才镜二阶，与老大、老二的三才镜圆满都有着不小的差距，哪里来的自信敢与她们赌斗？
再看看唯一的外人牧恒，他不过是刚进九宫境，又哪里来的信心与九宫境高阶弟子切磋呢？
左思右想，却不得要领，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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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隐隐有些偏西，将这秋日的午后照的有些泛黄。秋风带着几片枯黄的落叶，扫过已经被清空的校场。
牧恒站在校场中央的高台之上，手中握着仙剑迎风而立，身上的青衣随意的飘荡，有股出尘之意。仙剑是柳清书帮他准备的，一柄土属性的一品仙剑。
之所以选择土属性的仙剑，是因为牧恒只打算使用一种灵力。自己同时修炼五种属性灵根的事情，只有自己最亲密的人才知道，算是自己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暴露。
环视四周，自己身后只有柳清书一人。柳清书刻意与他们分开，便是为了给牧恒站台。独自站在那里她，此时没有了刚才的悲凉，只是有些紧张的看着牧恒，心中有些担心牧恒能不能应付的来，毕竟他还没来得及选择合适的功法。
牧恒一眼便看出柳清书的担心，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接着看向对面，一身劲装的男子倨傲的蔑视着牧恒，似乎对这场较量有着绝对的把握。
这家伙上台前与武鸿远窃窃私语，像是在被交代着什么。不用猜，牧恒也知道，肯定是想让这家伙教训自己。
“方桥，九宫境五阶。”叫做方桥的男子先是报出自己的修为，装作要光明正大打赢比试的样子。
牧恒闻言轻蔑回之，回道：“牧恒，九宫境，不到一阶！本以为你们会找个与我境界差不多的，没想到却是高出四个阶级不止，还真是够无耻的！”
“哼，只怪你运气不好，惹不该惹的人。只要我没达到八卦镜，那就不算犯规，没给你找个九宫境圆满的对手，就已经不错了。”方桥恬不知耻的回道。
“别说我瞧不起你，我魔云宗内虽然弟子众多，但刚刚好卡在九宫境一阶的还真没有，试问哪个不是轻而易举就达到三阶、四阶的。”台下的武鸿远见牧恒有些难看的脸色，心中畅快无比。
“这倒是真话。废话不多说，还请二位开始！以高台为界，先出界者视为输！”武阳平不喜儿子多话，只好直截了当的宣告比试开始，不给武鸿远继续拉仇恨的机会。
“我劝你早点认输的好，免受皮肉之苦。”方桥压根没将与牧恒的比试放在心上，作为九宫境五阶，哪里需要在乎一个初入九宫境的菜鸟。
“呱噪，看剑！”牧恒见方桥这般小觑自己，也莫名的涌起一些火气。作为血气方刚的男儿，哪里受得了这般轻视。
自从修行以来，并没有与其他人有过正儿八经的切磋，遇到的敌人都是取了巧。尚未得到适合自己的功法，所以牧恒并没有什么可用的修真功法。
但有陆司棋教自己的飞瀑流泉剑，自己便有了一战之力。既然大家都是在九宫境，那身体素质上并没有差太多，只要能找到突破对方防线的机会，便可将他一击击到。
突破九宫境之后的牧恒，身体素质有了飞跃，跑起来的速度绝不亚于猎豹。快速的接近方桥，既然自己没有远攻技能，那就近身搏斗。
方桥见牧恒急速的朝着自己冲上来，顿时有些懵，搞不懂牧恒这是什么打法。一般修士比试，不都是保持距离，你来我往比拼技能吗？
不过虽然不懂牧恒的打法，方桥却还是知道出招，仙剑在空中环切一周，瞬间便凝聚出数把白金色的剑影，在他一声令下，便呼啸着冲向牧恒。
快速移动中的牧恒一直盯着方桥的动作，察觉到对方的攻击方向便早已做好了闪躲的准备。
“这异世的攻击手段还真是单调！”牧恒见过好多次的比试，打来打去就是灵力凝成寻常的武器攻击，差别只在数量和灵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