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箭一般逃出了院子,紫萱仍旧不解,“祁白有些奇怪。”

“无碍,左右是害羞了。”

顾霜烟祭拜了老祖宗,选了一处风水好地,将老祖宗好生的安葬了。

老祖宗和善一世,却落了儿孙不孝的下场,偌大池府中人,哪个不是害死了老祖宗的帮凶?

顾霜烟鞠了三个躬,面色沉重,眼眶微红,直到上了马车,一滴泪悄然的从右眼角缓缓的滑落,消散在冷风中。

“怎么驾车的?”车外无人应答,紫萱警惕的露出头,一颗飞镖惊险的从紫萱的脸颊旁划过。

顾霜烟一怔,空气中波动很强,来人不在少数,顾霜烟为了清静,只带了紫萱和一车夫出来,如今,车夫俨然已经死了。

“二小姐,奴婢掩护您,您趁机逃走。”紫萱神色严谨的盯着车帘之外。

顾霜烟摇头,“来人不在少数,你我殊死一搏,还有几分逃出去的可能。”

紫萱咬了咬牙,忽然一墨绿小瓶滚入车厢,两人眼眸紧缩,顾霜烟起身,奋力一跃而出。

紧随着,马车被浓浓的绿气包围,骏马也抽搐了几下,僵直了。

杀气弥漫在周围的空气里,顾霜烟在地上翻了前滚翻,稳稳的躲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之后。“小姐,您没事吧?”

紫萱的手臂不断地冒着血,左手拿着剑,眼眸警惕的环视四周,静悄悄的,甚至不见一只飞鸟。

四五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中武器杂乱不堪,劈柴的斧头,剁肉的砍刀,耕地的铁耙,烧火的柴火棍。

只有带头的黑衣人还算正常手里拿着一条鞭子。

然而片刻之后,顾霜烟就直到自己猜错了,带头人哪里拿的是鞭子,而是一根粗重的麻绳。

在带头人手里挥舞的犹如一条有生命的游蛇,不断地危险的对着顾霜烟吐着蛇信子。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强盗?

顾霜烟看了一眼紫萱,脸色已经变了,嘴唇隐隐发黑,俨然是中毒了。

“还可以支撑么?”

紫萱死死咬着牙点头,“小姐,您先走。”

“谁也走不了。”山贼带着浓重而又怪异的口音,眼睛紧紧盯着顾霜烟,“去把那个小娘们捉起来,做压寨夫人。”

大哥,身边那个红衣服的娘们也不错。”

“都,都捉走。”

顾霜烟嘴角冷冷的勾起,“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都说了这山是老子开的,老子想来便来,带走带走。”大哥显然没有耐心,迫不及待指使手底下的几个人过来捉顾霜烟。

这些人看着杂乱不堪,似乎是哪个村子里的人熬不过战乱的苦楚,占山为王,这样的人顾霜烟备有信心。

顾霜烟神不知不觉得将短靴之中的匕首抽了出来,这几个杂牌军并不值得她动用凤凰铃。

果然,这几个人的身手极差,并不似习武之人,顾霜烟轻而易举的将一个男人的手臂卸了下来。

那个为首的男人举着绳子过来,顾霜烟勾了勾手,男人没有甩绳子过来,而是一手拽着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