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云扣响了房门，没过多久一名面带皱纹，眼睛却极为明亮的严肃女人从房间内开了门。
“祁夫君。”对方微微含笑打了招呼，“先进来吧！”
进入房间，里面的家具都有些老旧，但擦拭得干净透亮，让人看起来简洁干净。
“坐吧！”
等方士茹坐下后，韩亦云眼神示意，让祁暖递上礼品。
“夫子，这些是给您准备的一些薄礼，还望莫要嫌弃。”
“方夫子，这便是我家女儿祁暖，以后要麻烦您多多照顾了！”
方士茹只是澹澹瞥了眼那礼盒里的东西，并不是很有兴趣。
“多得我也就不多说了，在我这里学知识，只要守规矩即可！”
祁暖恭敬道：“学女定谨遵守矩！”
从方士茹那里回来，已经黄昏了，街道上的行人摊贩陆陆续续的离开。
今日除了问了一些四书五经之外，方士茹也没问她其他的问题。
不过看对方的表情，对自己也还算满意。
回到院子，祁暖带着从路上买的芙蓉糕进了房间。
“暖暖，回来了？今天累了吧？”柳墨卿朝候着的罗幽使了个眼色，让他先下去将晚膳端上来。
他倒了杯茶给祁暖递过去，耐心得等着她回复。
“还好，就是夫子的问题有点多。”
祁暖将桌上的油纸包打开，里面的芙蓉糕刚出炉不久，还带着余温。
“你昨日不是说想吃芙蓉糕吗？你尝尝这个味道和不和口，是从李记家买的。”
柳墨卿看向那芙蓉糕，眸色染上一层愉悦。
昨日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她还真的放在了心上。
“谢谢暖暖，我很喜欢。”比起那些金银首饰，他更喜欢平澹提起的事情，被她记挂在心里。
饭桌上，祁暖忽然开口：“阿墨，科考之前，我每天都会去夫子那里学习，可能每天回来的都比较晚，晚上就不用等我了，等科考结束，我再好好陪你。”
祁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愧疚，这距离考试只有四个月了，这短时间她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暖暖不用惦记我，平日里祁夫君也会叫我去他院子里聊些家常，不用担心我会寂寞。”
也不知怎么了，这段时间韩亦云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对自己的敌意还有隔阂也少了许多。
虽然祁暖不说，但柳墨卿也知道这都是祁暖的功劳。
“那就好，你跟爹爹相处的时候不用过多拘束，要是觉得不自在，就找个理由推脱，别让自己受了委屈，一切都有我呢！”
“嗯！”柳墨卿重重应了一声，祁暖总是能为他着想。
夜晚，祁暖又回了书房，柳墨卿坐在窗前，看着那皎洁的月光。
“殿下，您是不是已经动情了？”
这些日子，两人之间的互动他也看在眼里，像祁暖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个男人都会沦陷那温柔里。
但柳墨卿身上背负的担子，不允许他将心过多的交付。
“罗幽，你说一定要复国吗？”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属于我们的国家已经消失了，若是复国必定会生灵涂炭，那些经历过一次妻离子散的百姓，再经不起任何动荡了。”
他在北辕国的这些日子，一直打听着东冥国的消息。
现在在新的陛下的统治下，百姓过的也算富足。
比之前的东冥国更加繁荣了。
如果他要去夺权，到底是为了自己的权利，还是为了百姓？
罗幽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柳墨卿，但这样沦陷下去，绝对不利于复国大计。
看着埋头苦读的祁暖，意外她今天怎么没摸鱼：“宿主，你这次科考的竞争对象，可是女主，你有把握吗？”
“瞧不起谁呢！”祁暖白了他一眼，看着手上书本想到今天的礼品。
“狗三儿，商店里有没有那种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
“没有，宿主你要送方士茹？”毕竟也相处了这么久，003大概也猜到了。
“嗯，她明显不喜欢那些贵重礼品，想着应该投其所好才是。”
“可是名人古物是违反位面规定的，我这里没有，但方士茹喜欢隐居士李昭的字画，我可以告诉你对方的地址，但是能不能求到还得看你的本事了。”
等着第七天祁暖带上李昭字画去见方士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狗三儿居然没提前告诉她，李昭是个男的。
鬼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逐渐明白这个位面的男性是有多么的不讲理。
“在下祁御史之女祁暖，求见李居士！”
翠丽的竹林间，一座别致的小院建起。
祁暖双手行礼身体微倾站在院子外，而李昭就站在里面，给他那菜园子浇水，并没有搭理祁暖的意思。
等对方将院子里的菜浇完，时间已经到了黄昏，祁暖整整在门口站了四个时辰。
不论她怎么称呼，怎么呼唤，对方就是不搭理她。
“进来吧。”对方瞥了祁暖一眼，才幽幽说道。
此时，祁暖脸色苍白，下午在烈日的照射下，皮肤还有些泛红。
身上的汗水早已将衣物打湿，此时黏答答的得粘在身上，搞得祁暖浑身不适。
李昭皮肤白皙，五官虽然不出奇，但气质清冷，也附和隐居士外的高人。
“你来这里，所求什么？”对方倒了两杯茶水，推到了祁暖面前。
本来他确实不想搭理祁暖，但对方在外面站了四个时辰，一声未吭，倒是让他对此人起了兴趣。
“想求李居士的一张字画，不知您有什么条件？”
虽说李昭算是名人，但他身为男子，前来之人，基本上对他或多或少带着不屑，很少有祁暖这种真诚又恭敬的。
“你很特别。”
“嗯？”
“明明是个胸无点墨的样子，却来求我的字画，是为了谁？”
你丫的会不会说话？
“家师方士茹，所求也是为了讨家师欢心。”虽然心中愤然，但面上依旧恭敬。
“你倒是个诚实的，”方士茹的名字他也听说过，人也中规中矩。
“那字画的事情？”祁暖将手中的匣子放在桌上。
“你这是打算贿赂，还是交易？”李昭看向祁暖的眼神中，又带上了几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