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句话的时候，智辰的手明显顿住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祁暖有些不解。
智辰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假发。
忽然，他抱头蹲在地上，五官扭曲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暖暖，我头好痛啊！”
“我带你去医院！”祁暖担忧得扶起他往外面走。
周潭见祁暖下来了，立马下车开了车门：“老大，他这是怎么了？”
智辰因为剧烈的痛苦，脸色苍白，此时已经昏过去了。
“先去医院。”祁暖扶着智辰进了车子，周潭也不敢耽搁，朝着医院出发。
距离智辰昏迷，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病房内，祁暖将两个袋子交给了周潭：“你先去检验，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等周潭离开，祁暖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智辰，此时她终于能将这张脸，跟墨亦辰重合在一起了。
“老大，你说不会是精神分裂吧？”
想起之前周潭跟自己所说的话，祁暖越来越觉得有道理了。
其实中间有段时间，祁暖几次想要约智辰跟墨亦辰出来，但是两个人回复她的时间，总是在相隔很久之后。
就好像，他们不可能同时出现一样。
这个发现，还有智辰不清楚自己戴假发的原因，也因为这个猜想，在自己心里逐渐放大。
如果智辰跟墨亦辰真的是双重人格的话，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墨亦辰不想让自己知道智辰跟他的关系，是怕自己发现之后，会融合两个人格吧。
“祁小姐是吧？”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报告进来，“经过各项检查，这位病人并没有身体上的问题，我建议你们到专业心理医院检查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祁暖接过报告单，看着上面各项健康的数据，眉头紧蹙。
晚上，智辰还未苏醒，周潭看着疲惫的祁暖，说道：“老大，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看着他就好了。”
“车借我用了一下，我回去带两件换洗衣服过来。”智辰虽然身体健康，但医生也建议他住院观察两天。
开车回到小区，祁暖先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进了智辰家。
收拾好衣服的祁暖，想着带两本书给智辰解闷，打开书房，祁暖寻找着有趣的书籍。
可是，书架上的一个按钮，引起了祁暖的注意。
按下去之后，整个书架开始朝着一边倒。
当祁暖看清书架后的情景时，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了大脑。
屏幕上监控的画面，正是祁暖最熟悉的地方，包括她现在所在的书房。
她现在还能看到自己的后背。
阴凉将自己包裹，祁暖僵硬地迈开脚步。
翻看着监控画面，时间一直倒退到了半年前。
每晚自己睡着的时候，总会有个男人，躺在自己身边，像是热恋的情侣一样，陪伴着她。
然而，这些都是在自己无意识的情况下。
而且监控上的画面，是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不久开始的。
一开始只是客厅，后来监控延伸到厨房，卧室……
在自己不知情下，自己却被人精密的监控了。
不光是自己家，还有码头的宿舍。
祁暖看到那里重播的监控，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根本就没有对智辰表白。
她一直认为的单纯，懦弱的人，居然会骗自己。
“啧，被你发现了呢。”智辰阴沉的站在门口，祁暖刚才看的太过投入，连智辰进来都没发现。
祁暖转身朝智辰看过去，满眼失望：“哪怕你用正常的方式来跟我说，我都会答应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欺骗呢？”
“可是我如果不用这种方式的话，你会答应我吗？”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
祁暖与他对视，在他回想的目光里，祁暖彷佛明白了什么：“那个心理医生，是你提前串通好的？”
自己在家里所有的行动，都在智辰的精密的监控之下，所以她找心理医生这件事情，智辰也提前知道了。
“我明白了。”看到对方心虚的眼神，祁暖就知道不用再问下去了。
手机突然响了，祁暖点开，看到的是周潭发来的检验报告。
智辰跟墨亦辰之间的匹配度，高达百分之百。
“老大，我让医生骂了一顿，他说我拿的是一个人的头发来验DNA，还说我闲着没事儿干！”
周潭的语音条在整个书房回荡，祁暖下颌线绷紧，显然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过来。”
智辰只是盯着祁暖，没动。
“我让你过来！”祁暖加大了音量，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
智辰慢腾腾的走向祁暖，祁暖抓着他的肩膀，一把将对方耳后的人造皮扯了下来，露出了那颗艳红的痣。
“这是什么？”祁暖晃动着手里做成烧伤的皮肤，满眼愤怒的质问智辰，“我问你这是什么？”
智辰盯着那块皮肤，摸了摸光滑的耳后，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暖暖，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呵！”祁暖被他气笑了，“智辰，墨亦辰，耍我是不是很好玩，嗯？”
从始至终，智辰跟墨亦辰就是同一个人，他们没有任何的区别。
智辰买通心理师，让自己对他妥协。
墨亦辰换掉餐具，让自己认为他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
从见到墨亦辰的第一眼，她就一直顺着墨亦辰给自己设计好的思路探索。
每当她拨开一层迷雾，紧接着就是他们给自己设计的另一层迷雾。
她还傻乎乎的往里面跳，竟然没发现这根本就是对方编造好的一切。
祁暖一把将那块人造皮丢在地上，音量徒然拔高：“说话啊，拿我当傻子，看着我忙的团团转，是不是很好玩？”
哪怕他真的有什么心理问题，自己都能接受，但她最不能进接受的，就是欺骗。
“暖暖，你听我解释，我就是怕你不会喜欢我，所以我才这么做的，但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墨亦辰，你相信我好不好？”
智辰看着祁暖暴怒的状态，心慌的手都在颤抖。
他害怕失去眼前这一切，也害怕祁暖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