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吧。”夏允书也没什么好的的建议，只能如此说道。
官场之上，尤其是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一步踏错既是万劫不复，很多时候情况不明朗，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能胡乱行动。
只是，什么都不做，总归是太让人提心吊胆。
“啧，陛下今日这一手，实在是让人措不及防啊。”赵乾脸上多了几分苦涩，再度举杯。
而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会仙居掌柜的声音。
“大人，外面有人自称刘烨，想来见大人。”
听到这话，里面两人的动作同时一停。
刘烨？他来做什么？
他们两人算来，和刘烨其实有些小过节，当初刘烨下了大本钱招揽他们，都被他们拒绝了。
从那之后，虽然刘烨没有借职位之便，给他们穿小鞋，但从那之后，他们双方之间，也没什么交集。
此事刘烨找来，多少让他们有些意外。
“夏老，见不见？”赵乾看向夏允书，问道。
夏允书想了想，道：“我觉得倒是可以一见，老弟现在不是还犯愁么？”
赵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夏老的意思，刘烨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找来的？”
“好巧不巧这时候找过来，多半是了。”夏允书点头道，“当然，具体如何在你，老夫今日是过来吃酒的。”
赵乾想了想，还是向外回道：“请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身便装的刘烨推门而进，看到同样在场的夏允书，并不惊讶。
“刘大人，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赵乾看着他，问道。
只是刘烨却不答，自顾自的坐过来，看着窗外。
“啧，这新开的燕归楼生意真是火爆，我记得之前你这会仙居生意挺不错的，可自从燕归楼开业之后，会仙居的生意起码少了一半。”
听到这话，赵乾和夏允书不由对视一眼，都没有搞懂刘烨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想了想，赵乾干脆顺着刘烨的话题，说道：“这也无事，毕竟是文大人的酒楼嘛。”
“再说了，这会仙居无非还是想有个和朋友喝酒的地方，生意好坏其实无所谓。”
听到这话，刘烨才回过头，看着两人，似笑非笑：“两位都觉得，这燕归楼是文大人开的？”
听到这话，赵乾不由错愕：“难道不是？那日在朝堂上……”
“那日在朝堂上，文大人的确是替燕归楼说过话，但这就能证明燕归楼是文大人开的？”
“你们明知道宋义经常来燕归楼，为何就没想过，这燕归楼其实是陛下的手笔？”
听到这话，两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刘丞相，告诉我们这个，是何故啊？”夏允书问道。
刘烨却摇了摇头，道：“不为什么，可以理解为见面礼，投名状，随你们怎么想。”
只是听到这话之后，两人就更疑惑了。
投名状？什么的投名状？
不等两人再问，刘烨就先一步开口：“现在，两位肯认真听在下说话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色，赵乾这才笑道：“刘丞相哪里话，你说话我们岂有不听之理？”
刘烨对此不做什么评价，自顾自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说道：“这次来见两位，是想和两位做一笔交易。”
听到这话，两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若是放在平时，他们的确不会听。
交易？都已经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能够让他们心动的交易，必然都伴随着极大的风险，而他们两位都是保守派，否则当初面对刘烨的招揽，怎么会直接拒绝。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尤其是赵乾，正是对自己的位置担心的时候。
所以，在沉默片刻之后，赵乾开口：“什么样的交易？”
听到这话，刘烨终于露出笑容。
“很简单，下月匈奴会进攻玉函关，到时候匈奴会要求陛下讲和，需要两位帮我说话，劝说陛下前往玉函关。”
这么极其容易引人误会的话，刚一听却是把他们两人吓到了。
下月匈奴进犯？你怎么知道？
为什么要在那时候，劝陛下前往玉函关？
难道是想在玉函关，借匈奴之手，除掉皇上？
不可能，刘烨没有这么蠢。
倒不是说这个计划很蠢，而是刘烨现在，在这里跟他们说这话的行为，很蠢！
如果他真的是那么打算的话。
要知道，现在两人可不是和刘烨一边的，这么跟他们说，难道不怕他们告密？
既然如此，莫非是有办法能让两人保密？
至少他们觉得，刘烨拿不出能让他们保密的价码，至于所谓的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他们两个现在死了，对谁都没好处，包括刘烨。
所以，刘烨不会那么蠢，他所说的这句话，也一定不是那个意思。
“刘烨，你怎么知道下月匈奴会进攻？”赵乾问道。
刘烨不慌不忙的品着酒，道：“下月便是冬至，玉函关夜时最久，且温度骤降，如果匈奴要进攻的话，那是最好的时间。”
赵乾微微点头，这个解释倒也合理。
赵乾又问道：“那你为何又知道匈奴会讲和？”
“因为匈奴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全面进攻。”刘烨放下酒杯，认真道，“不知二位是否去了解过匈奴的情况，之前匈奴被先皇打得元气大伤，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
“大汉现在虽弱，但也不是匈奴能吃下来的，上次他们攻破玉函关，却不继续进攻，两位觉得是为何？”
不等两人开口，刘烨便自问自答道：“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打下大汉，他们清楚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但，借攻打大汉的名头，索要好处的心思，他们还是有的。”
“关外的冬天最是难熬，即便是匈奴也不例外，他们需要向关内购买一些物资，但他们没钱。”
“因此，为了这些物资，他们肯定会打，攻下玉函关后，也绝不会多进一步，只会借讲和之名，勒索物资。”
听到这番话之后，两人再度沉默了下来。
逻辑上没什么问题，但还是那句话，刘烨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