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过纸张，第一眼就被那上面的颜色给吸引了。
因为时代条件所限，很难做出纯正的单一颜色，但李安新弄出来的这个，虽然也不是纯正的单一颜色，但是人一眼看过去，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颜色十分干净。
黑色当中透着蓝色，蓝色之中又裹挟着黑色，两种不同的颜色却显得水乳交融，他们还是第一见到，世界上竟还有这种颜色！
“这是什么颜色？还怪好看的。”宋义不由问道。
“就是蓝黑色，你们用手搓一搓再看看。”李安说道。
闻言，赵乾顿时用手指在线条上搓了起来，因为体温会引起温度变化，所以颜色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原本是黑色多一点蓝色少一点，而用手摸过之后，蓝色则是变得更为显眼。
如此奇妙的变化，让赵乾都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仙法吗？
只是用手摸一摸，居然颜色就变了！
至于宋义倒是有些稀松平常，他见过李安捣鼓出来的好东西太多了，一个墨水而已，虽然还是觉得新奇，但不会太过惊讶。
“之后就用这种墨水去引发银票，应该就没什么人能够仿制了。”李安说道。
赵乾重重的点了点头，有这种墨水，谁还能仿造？
“等会我把具体的数额写给你，然后你去找钱庄合作，让他们从今以后开始回收旧银票，以后都换成用这种墨水印发的银票。”
“还有，再拿着银票，去把真金白银都换回来，作为储备。”
黄金可是稀有金属，这种金属的延展性抗酸性等等都很不错，在现代有很多机器都需要用到，这可是宝贵的资源之一。
以后尽量让市面上大中额交易都用银票，至于小额交易，就用银子和铜钱吧。
“微臣遵旨！”赵乾应到。
……
银票的事情开始实施了，想要收回旧的银票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因此并不着急，静观后续。
数天之后，小连山的囚犯终于到达，三百多个囚犯，天牢根本就装不下，只能在初步审问之后，把那些小角色运往京城和附近城市的衙门。
而那些管理层以上的，所谓的某些“大鱼”，自然是先留在了天牢严刑拷打。
至于结果嘛……
并不理想。
天牢之中，李安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感觉自己都要呕吐出来了。
身上的烧伤、烫伤、鞭痕刀口等等，遍布全身，施刑者在保证这人性命的前提下，施加了最为严酷的刑法。
细究起来，其实都是一些皮外伤，只是深一点，但是这些伤所带来的痛苦，堪称比死还要难受。
光是看着这些伤疤，李安都觉得自己身上隐隐作痛了，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到底是依靠什么挺过来的。
李安倒不是发了善心，他又不是圣母，这男人分明是想杀他的份子之一，李安显然不是在怜悯他。
只是，这模样看着实在是太过凄惨了。
“先带他下去洗洗，把身上的伤口都包扎一下。”
估摸着自己再看下去得看吐了，李安也只能如此吩咐道。
衙役会意，立刻把这人带了下去。
随后，李安看向旁边大刑司：“他叫什么名字？什么来路？”
大刑司面容带着几分阴色，给人一种见不到阳光的感觉，刑部哪里都不好，唯独在发明刑罚上面颇有些奇思妙想。
能在他手上撑过来的人，世界上真不多。
“回陛下，此人名叫张淼，根据其他同伙交代，此人乃是张家之子身旁的贴身管家，是最接近核心成员的人，也是这一批人当中最有价值的一个。”
李安点了点头，随即皱眉：“那也就是说，这次抓回来三百多人，一个核心成员都没有？”
“是的。”
这倒是不奇怪，核心成员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抓了，反倒是显得蹊跷。
“那其他人呢，审出来什么了？”李安再度问道。
“会陛下，都在这里。”大刑司一边说着，一边摸出证词录。
好歹抓了三百多人，虽然没有核心成员，但审问出来的东西还真不少。
张家本家破灭之后，这些分家之人就被流放到了大汉外围周边，那都是一些蛮荒之地，很难生存。
但分家的人数毕竟太多了，虽然死了很大一部分，但是依然有剩下的，经过长途跋涉到了附近的小国，并且在那里休养生息。
要不说世家弟子毕竟是世家弟子，即便是只是分家，所能掌握的知识、智慧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他们依靠这些迅速在周围小国站稳了脚跟，并且开始积蓄自己的力量，一晃二十多年过去，直到三年前先帝驾崩的消息传来，他们才敢悄悄回来。
回来之后，便以小连山为据点，悄悄在山体之中开凿居所，一边想办法向朝廷渗透，一边尝试联系当初同样被流放的世家。
这三年时间，当真让他们联系上了不少，但奈何当初先皇做得太狠，以至于即便是二十多年过去，大部分世家依然没有缓过来。
甚至彻底消失的都不少。
最终入得了张家眼的，也只有赵、孙、周三家，然后选择了合作。
至于这三年内，他们具体做了那些事情，朝堂之上还有那些人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这种关键信息，就没有了。
审问记录当中还提到，四家的核心成员早在三个月前就离开了小连山，只留下各自的心腹在小连山稳住局面。
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其中赵、孙两家的负责人，一开始就死在了围捕当中，周家的负责人则是因为伤势过重死在了半途。
意思就是说，如果还能问出点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就只有张淼这一条路。
正是因为知道了张淼的重要性，所以刑部在用刑的时候，那种可能在行刑中暴毙的重型都没敢用。
“所以，张淼表面上看着伤痕累累十分恐怖，但其实没有性命危险。”大刑司最后总结道。
只不过李安对此不敢苟同，这天牢如此脏乱差，张淼身上伤口又那么多，一旦感染不也是死路一条，这又没青霉素能给他用。
正想着，张淼又被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