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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毒性反噬

闻听柳氏双雄如此一说,熊倜顿觉不可思议至极,明明那三个黑衣人左劈右杀,院内到处都是家丁的尸体,他们如今却说绝无此事。

而且熊倜返回之时,确是没有发觉柳府之内有丝毫打斗留下的痕迹,更无半点血迹,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

柳静山见熊倜半信半疑,索性令人换来了家丁冯元,令他说说当时是何情形,熊倜是如何离开柳府,又如何越墙而出的。

冯元望着熊倜,眼神闪烁不定,心有余悸道:“当时熊大侠忽然叫住小人,非要说前院之内有打斗之声,小人见他目光如炬,极其可怖,便点头说的确如他所说。”

熊倜见冯元如此一说,顿时觉得一头雾水,他明明记得当时是听到了刀剑之声,方才问冯元是否听到什么,冯元清清楚楚说听到了刀剑之声,并担心柳氏双雄的安危。

当时他并未对冯元有任何过激的言行,但冯元为何此时又有如此一说?于是他转眼望向冯元。

冯元顿时额头渗出汗水,战战兢兢道:“熊大侠请息怒,小人……小人绝无半句虚言。”

熊倜尽量压住心中不明之火,缓缓道:“冯元。”

冯元连忙应声道:“小人在。”

熊倜道:“只要你说实话,我绝不会怪罪于你。”

冯元见熊倜语气舒缓了许多,便道:“熊大侠请讲,小人对天发誓,一定句句以实言相告。”

柳静远插口道:“熊大侠不但有大恩于我们柳府,而且华山派这一劫看来在所难免,我们还要仰仗熊大侠,你定要字字确实,愈是详细愈好,只有这样熊大侠方才能够查出其中差错出在何处。”

冯元连连点头,接着道:“熊大侠几番三次见不到两位少爷,于是情绪突然变坏,小人见机正要溜走,却被他高声叫住,再后来小人便不敢胡乱说话,熊大侠无论说是什么,小人俱都点头说是。”

熊倜回忆当初情形,自从来到柳府这些日子,颇为僻静,自己日日吐纳练功,内力自觉突飞猛进,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今日几次三番见不到柳氏双雄,确是心中有些担忧,却并未情绪变坏。

于是他问道:“当真如此?”

冯元点头如捣蒜,答道:“确是如此,确是如此。”

熊倜疑惑道:“哦?”

冯元又道:“不仅如此,有几日小人前去送饭,老远便听到熊大侠在屋内大发雷霆,每遇此时小人便胆战心惊,却又唯恐少爷事后责备,不敢贸然离去,只有等熊大侠发完脾气许久之后方才敢敲门。”

柳静山突然斥道:“大胆冯元,熊大侠所遇的事情岂是你所能够想象,偶有心烦之事亦属正常,你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冯元骇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道:“小人多嘴,小人该死。”

熊倜原本觉得冯元虽然态度谦卑,但他所说句句莫不是匪夷所思,颠三倒四,甚至于不着边际,所以颇为恼火,柳静山如此一番训斥之后,熊倜反倒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熊倜道:“大少爷切莫动怒,只要他所说属实,我又怎会怪罪于他?”

冯元见熊倜竟然替他开脱,便接着道:“小人对天起誓,句句属实,小人想……小人想……”话说一半,他又看了看柳氏双雄两眼,语声愈来愈低,最后竟不再言语。

熊倜道:“你想怎样?”

冯元望了望熊倜,又转头望了望柳氏双雄,怯生生道:“小人……小人什么也不想。”

熊倜苦笑道:“你且大胆说吧,无论是错是对,我答应绝不怪罪于你便是了。”

柳静山叹了叹气,也接着道:“既然熊大侠准许你说,你便说吧。”

冯元似是下了决心,方才道:“小人想,熊大侠会不会是练功之时岔了气,兴许有些走火入魔的兆头,所以方才脾气忽好忽坏,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

“放肆。”话到此处,素来风度翩翩的柳静山忽然忍不住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地一掌劈向冯元。

熊倜横掌一拦,这一掌于冯元头顶一尺之处硬生生被截了下来,一股掌风扑面而至,直骇得冯元面色惨白,跌倒在地。

冯元哭丧着脸,道:“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小人得了失心疯,胡乱说话,还望少爷与熊大侠不与小人计较。”

熊倜道:“大少爷这又是何苦?方才我已说过,无论是错是对,绝不怪罪于他,还望大少爷暂且息怒。”

柳静山冷哼一声,道:“狗奴才也忒胆大包天,无根无据地胡乱猜忌,无端地扰乱熊大侠心境。”他紧接着又转向冯元,骂道:“狗奴才,你懂得什么是走火入魔?还不快滚!”

柳静远亦是恨得怒目相视,咬牙道:“再若胡说八道,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冯元趴在地上连连叩头,紧接着连滚带爬逃了出去,嘴里还不停道:“多谢大少爷饶命,多谢二少爷饶命,多谢熊大侠饶命。”

客厅之内只余下柳氏双雄与熊倜他们三人,顿时静了下来,气氛异常尴尬,片刻之后,依旧是柳静山开口道:“熊大侠,在下教导无方,以致于一个下人对您多有冒犯。”

熊倜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少爷这便小题大做了,其实冯元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照顾得体贴周到,他倒看起来并不是随意胡乱说话的人,即便是说错了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

柳氏双雄一再表达歉意,即便熊倜再次强调不再介意,他们兄弟二人依旧多次自责,并承若绝不再有类事发生。

两三盏茶之后,时候不早,熊倜便起身告辞,柳氏双雄坚持要将熊倜送至客房,三人一行,边走边谈,熊倜试探着询问柳府近来可有什么难处,柳氏双雄却说除去对华山派的担忧,再无他虑。

熊倜暗自疑惑,虽然以前拘魂散反噬过任督二脉,但却从未令他情绪波动,更未产生过幻觉,今日之事太过蹊跷,冯元作为柳府一个普通家丁,按理不会信口雌黄。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冯元并未说谎,这一切难道真是熊倜自己产生了幻觉,难道他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已被拘魂散迷乱了心性,已悄然走火入魔而不自觉?

一名家丁迎面走来,似是远远望见三人,却并未上前行礼,反而急忙转身走向岔路,天色虽晚,但明月高照,熊倜隐约见那身形面容颇为熟悉,却想不起于何处见过。

作为柳府的嘉宾,熊倜的身份无论如何尊贵,都无权过问柳府一个普通家丁的所作所为,即便这位家丁的作为如何地不合礼数,于理来说,他也不能过问,熊倜也并未打算过问。

因为一个下人的言行规矩,是要他的主子来教导的。

柳静远便是柳府的主子之一,柳氏双雄俱都不是一般庸手,自然也看到了那名行为鬼鬼祟祟的家丁。

于是他喝道:“吴良,你给我滚出来。”

一丛竹影之后,一个人影缓缓挪了出来,战战兢兢,深深地低着头,但看样子正是方才那名家丁,只听他支支吾吾道:“吴良见过大少爷二少爷,见过熊大侠。”

柳静远怒道:“我以为你的狗眼瞎了,看不到我们三人。”他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在怪罪吴良方才遇到他们,没有上前问安,反倒鬼鬼祟祟躲去一旁。

柳静山并未发怒,但语气却异常肃然道:“你这是要去往何处?”

吴良依旧低着头,道:“回大少爷,小人方才为老爷送了参汤,所以才会打此经过。”

柳静山疑惑道:“哦,即是如此,为何见了我们三人却要慌慌张张躲避?”

吴良额头的冷汗已经渗出,在月光下泛着光芒,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吞吞吐吐道:“小人,小人没有。”

柳静远大怒,斥道:“还敢狡辩,你抬起头来。”

吴良自始至终一直低着头,那样子几乎恨不得将头藏在裤裆里去,柳静远不说则已,这一说之下,吴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着头,不但未抬头,竟然连脸都要贴在地上。

紧接着连连呼道:“两位少爷明察,小人真的是替老爷送参汤来着,绝未撒谎,两位少爷派人一问便知,若有隐瞒,两位少爷可用家法惩罚吴良。”

柳静山叹道:“没有人说你撒谎,二少爷只是令你抬起头来,你却为何如此模样?”

吴良的头磕得更响,几乎要磕出血来,不停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那样子好似是一抬头,便会丢掉性命一般。

柳静远几乎要气炸了肺,喝道:“为何不敢?说!”那一个“说”字,已经是声嘶力竭。

吴良终于崩溃,瘫软在地,颤颤巍巍侧过脸,满脸已是汗水与鼻涕,几乎是哭着道:“小人怕……怕熊大侠。”

熊倜心头一惊,他并非吃惊于吴良由于怕他而不敢抬头,而是因为他此时已认出了吴良这个人,他便是那名被黑衣人一把抛过来的家丁,那个时候他满脸是血,哀求熊倜要为“老爷少爷”报仇。

吴良一侧脸也看到了熊倜,他自然也看到了熊倜眉头一皱,目光如电,所以原本瘫倒在地的他,再次向后仰倒,一手撑地,另一手捂着双眼哭求道:“熊大侠饶命,熊大侠饶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