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里屋的门,就见到一张狭小的木床,上面躺着一道消瘦的身影,那人伏在床边,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咳嗽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那人手持着一方白色的手帕,好不容易等重咳停下来之后,那手帕上居然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那人的身体依然在轻颤着,他扶着床边的手都青筋暴起,看上去已经病入膏肓。
“父王!”赛朗的声音颤抖而又破碎,但是在这破旧的房间里面却显得格外清晰。
床榻上的人闻言,身子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
此刻赫北辰已经来到了赛朗的身边,他拍了拍赛朗的肩膀,“怎么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解救的父王吗?”
“现在见到了,怎么不同他说说话,唠唠家常呢?”
“你还可以再跟他讲一讲我谋朝篡位的事情,看看他还能不能站起来,再与我争夺一次?”
赛朗有些嫌恶的甩开了赫北辰的手,快步走到了床榻边上,他扶起床榻上的人,哽咽的说道,“父王,是赛朗来晚了,赛朗对不起父王!”
那人的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半边脸…...
赛朗沉声说道,“父王,赛朗这就带你离开。”
赛朗扶着那人站起身来,就要大步离开。
赫北辰挡在了赛朗的面前,“我说过,你们今天走不了了。”
“我也说过我要救我父王。”赛朗对上了赫北辰的双眸,“你这般狼子野心,毫不在乎莫北百姓的生死,你根本就不配做漠北王。”
“当初祖父选择我父王,实再明智不过的了。”
“你说什么?”赫北辰的脸色骤然一沉,“你一个黄口小儿,连毛都没长齐,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我父往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以漠北百姓的生计为先,他从不妄动杀念,更不会随便掀起战争,因为他知道战争一起,百姓必定流离失所,国家必定要增加赋税,以补充军需,现在的漠北根本就经不起战争。”
“而内战更是荒唐至极。”
“你敢教训我?”赫北辰沉声说道。
“是,我不但要教训你,还要让你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么的错误和离谱,你的罪过,会由漠北朝堂来审判,由百姓们亲眼见证!”
“你凭什么?”赫北辰说道,“你现在连走出这间屋子的能力都没有!”
“谁说我没有?”赛朗大喝一声,“高适!”
高适在院子中立刻放出了一枚信号弹,随后居然有一队人马快速的向着这院子而来,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戎装,进了院子就解开了高适等人的束缚!
他们身上的衣着并非漠北将士的铠甲,而是百年之前漠北草原上迎敌的戎装。
“你小子居然把留在草原上的那些人请出来了,我倒是小看了你。”赫北辰冷哼道。
“他们才是真正有血性的漠北勇士,他们是为了漠北的安宁而战,也是为了保护漠北王而战。”
“赫北辰,你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