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补上了关键一环
大巫师说：分泌灵体的过程中“巢”逐渐地枯萎直到死去，因为它大量消耗了周边的自然力。在自然力不可承受时开始枯萎，完全耗尽时死亡。
奥勒根大巫师也在这个过程中死去，他对自己的学生瓦格根尼有一个生动的比喻：人、兽人、巫师、大巫师无不是生存在自然力这潭“水”中的鱼，水浅了首先是大鱼被困住困死，而这一过程小鱼小虾可能都体会不到！
“如果这位大巫师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就补上了一个缺失的关键环节！”邓肯如此地总结到，“外星人是为了繁殖它们的后代——也就是灵体，大量消耗魔法元素，造成一些大魔法师枯萎死亡的！”
邓肯视线从朱丽叶、加尔文、鲍里斯脸上一一扫过，“而我们这些小鱼小虾不知不觉！”
这是由邓肯紧急召集的一场魂聚，魔法世界这边四人悉数到场了，地球方面有每场必到的联络人邵树信、原始宗教研究权威方教授、图像处理专家高博士、还有久未露面的星际迁移计划总设计师范宇穹院士。
这一高规格的魂聚，说明方方面面对邓肯得到的情报是何等重视。
“大巫师这番长谈，信息量丰富，但真实可靠是最根本的。大家在这方面有什么要说的么？”以范院士的身份，自然是这场会议的主持者了。
“我相信瓦格根尼没有欺骗的主观故意，这番长谈是在邓肯诱导下开始的，谎话要自圆其说需要一番准备的，他没有这样的时间。他这番话听来没有明显的漏洞，所以我倾向认为他说得是真话！”张教授率先发言，他以文化学者的洞见不纠缠细节，只做整体评判。要知道，在故纸堆里挖掘资料的人，去伪存真是基本功夫。
“我这里有图能够印证大巫师关于‘巢’的描述，”高博士向大家展示从布兰切利大法师记忆碎片中复原的场景，那是兽人对着一朵绽放花朵顶礼膜拜。
“形状上它像一朵花，可比例上它巨大到不可思议。而且在异界的所有文献中，大数据也没有搜索到有这样的崇拜，所以这朵‘花’困扰了我们许久！”高博士用笔圈了膜拜的几个兽人，与“花”对比它们看上去那么渺小，“有了大巫师关于王体和巢的说法，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范院士点点头，“其他人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有两点疑惑，”朱丽叶说，“瓦格根尼看见了外星人的秘密，粘液为什么不杀他？还有，他知道这个秘密为什么守口如瓶五百年，直到邓肯问了才说？”
“我想，这可能是一种强者思维在作怪吧？”张教授回答，“比如小姐你在匆匆赶路时，没有闲心理会一只蚂蚁的，对不对？”
这个答案听上去扎心，但很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的，朱丽叶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默默无语。
“至于你第二个疑惑，维京人是异教徒，又是劫掠西大陆的海盗，他们与你的世界有双重隔阂！也许人家那边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你们却是秘密！”
这个道理同样不难理解，只是朱丽叶身在局中，反而是远在地球的张教授旁观者清了。
再没有人提出异议了，众人一致认定瓦格根尼的话大体真实可信。
“那么，让我们归纳一下他提供的信息要点：外星人拥有三种性别，圣体、王体、灵体，这很像蜂群。王体就是蜂王专职繁育后代，圣体很像雄蜂，但与雄蜂不同的是，它除了与王体交配外还承担了其他重要工作。而灵体是在王体升级为‘巢’后，大量无性繁殖的，它就像蜂群中的工蜂。繁殖灵体的过程中，‘巢’会消耗大量的能量。”
众人对这番总结没有异议。
“综合我们之前掌握的材料，大致上可以下判断了：这些外星生命的厉害之处是能够控制包括人在内的一些动物的意识，进而寄居在它们体内；它们的弱点是本体畏光，又行动缓慢。这就是它们最初选择在永夜季，落脚北极圈的原因，那里地域空旷，不易为人类发觉，那里还聚集着适于它们寄居的兽人！”
“北极距圣*克劳恩学院数千公里，仍然有众多大魔法师受波及死亡，说明外星人已经繁殖了足够多的灵体，培殖出足够多的魔族大军！”
范院士这话一出，会议的气氛愈加凝重了。
“我们的远征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邓肯首先视线指向朱丽叶。
“我这边比较繁杂，自我防护方面：隔离服生产出两百多套了，这个相对简单。难的是口罩，既要阻挡病菌又要呼吸顺畅，难在没有融喷布，我们只能生产纤维细度达六分之一头发丝的面料，叠五层勉强能挡住鼠疫杆菌了。手套和护目镜没什么技术难度，日夜赶工就是了。血清，我们走访鼠疫感染痊愈者，抽取他们的血液，分离出五十多份血清！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自我防护方面我会准备更充足的！”
“复活古病菌方面，我们找到了切实可行的方法，也找到了最好的培养基。我们选择吸血蝙蝠和牛牤，做古病菌的传播工具，雪莉和桑蒂姐妹正在抓紧培育。”
朱丽叶汇报过后冷场一会儿，邵树信说：“但愿传播黑死病灭杀魔族的方法还能奏效！”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背水一战！”邓肯说着脸转向鲍里斯。
“我这边两艘飞剪快船月底完工，船与船员海试顺利的话要一个月——”
“如果两艘船海试都合格，船员也充足的话，两艘一同远征。朱丽叶的实验，还有她们养的那些东西还是跟大家分开来的好！”邓肯插了一句后，示意鲍里斯接着说。
“俘虏的七名高级海盗船员，基本上配合我们，我建议远征时都带上。远征的主力学兵分队，已经全体到威廉港外的海员学校培训了，两个月就能适应海上生活了。”
还得等两个月，心急如焚的邓肯却无可奈何，他望向了加尔文——
“六分仪经过反复试用改进，已经完全满足测量纬度的要求了。精密航海钟，先后试制了十几只总是不太满意，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肯定能拿出满意的产品！”
“枪械制造方面，我们始终卡在钢材不过关上面，无奈退而求其次，我们生产出技术门槛要求不高的拉火手榴弹！”
“嗯，好钢用到刀刃上这话不错，可凡事也不能强求！加尔文，枪弹、手榴弹工业园能满足远征需求么？”
“没问题！”加尔文回答得干脆。
邓肯望向院士，“范老，您有什么要总结的么？”
范院士含笑摇头。
见大家也没什么要说的，邓肯拍板——
“五月初一，启航远征北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