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莹莹眼底刚流露出一丝惊恐，就见徐雪茹朝她微微摇了摇头，还抬手不经意间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她瞬间明白徐雪茹的意思。
容卿卿看不见，很多谎言圆起来就容易许多了。
哪怕容卿卿知道这件事，是她和徐雪茹联合所为又能如何？
容卿卿没有证据，那就是没有！
容莹莹心里的慌乱，也随着这个想法逐渐的澹下来，她顿了顿，徐徐开口：“大姐姐这么说，就应该是我眼花看错了。”
“但也正是因为那影子，我才落水。”
容夫人眉头紧锁，沉声道：“按照你们几人的说法，莹莹是看岔了，自己失足落水？”
“不。”容莹莹却是一口咬定：“当时廊下的灯笼昏暗，我错认那人是大姐，也是有可能的。”
“但，我的确是被人推下去的，廊下干燥并无结冰的地方，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不小心掉进水里？”
“那就真是怪了。”容夫人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
“咦。”澹竹在容卿卿身后，发出猜测的声音：“今儿被圣上赐婚的是大小姐和徐小姐，别人便是心里嫉妒，也该是对大小姐和徐小姐下手。”
“恰好二小姐穿的衣裳和小姐换之前的衣裳一个颜色，连花色也有些接近，会不会是有人想害大小姐，却错手将二小姐推下了水？”
这猜想，倒是比容莹莹那见鬼的猜想更真切些。
容夫人看了看容莹莹的衣裳，越是看着，心里越发的有了别的猜想。
她微眯着眼，看了屋子里所有人一眼，寒声道：“天色不早了，既然莹莹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话还没说完，冯颖就红着眼，打断道：“大夫人怎么能如此草率？连谁人害莹莹都不知道，难道就不了了之？”
“大夫人，容我说句逾越的话，大小姐的命金贵是命，莹莹虽然是庶小姐却也是妾身的心头肉，您一碗水不端平，叫人怎么信服？”
容夫人冷眼瞥了下冯颖，不悦道：“话都没说完，你就抢着插话了，我有机会说？”
冯颖自知理亏，低下头，道：“大夫人，都是妾身的不是，只求您给莹莹查清楚。”
容夫人没搭理她，目光威严的看着众人，道：“这件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有错的人不会轻饶，也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容夫人鲜少发大脾气，青山国寺之外，就是这一回，众人不敢再多说，只能应声退下。
容卿卿看不见，自然走在最后，刚踏出门，就听容夫人的声音响起：“卿卿，我送你回去。”
容卿卿知道她有话要问，顺从道：“多谢母亲。”
走了几步，容夫人将身边的婢子，包括两人的心腹，都支的远远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卿卿，你说个实话，晚上落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卿卿在心里暗想着，虽然容夫人处处都是为了她好，可有些事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她顿了顿，道：“母亲，我今晚说的都是实情，您也知道我看不见了，不被人推下水都是万幸，又哪来本事将容莹莹推下去？”
也是。
容夫人松了口气，道：“母亲问你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知道你在中间扮演的角色才好处理事情，毕竟母亲是主母，事事公正才行。”
“我懂。”容卿卿停下脚步，道：“母亲放心去查吧。”
她本来就没说谎，容莹莹是想推她被她避了过去才落水的。
两人分别后，容卿卿回到屋里简单梳洗一下，正熄灯准备休息，就听见窗户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自打闭上眼开始，她的听觉就敏锐了很多。
黑暗中她陡然坐起，将手中的药包捏在手中警惕着。
窗户轻轻被推开，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微光，她看到一个黑影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