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 神灭了，魔灭了
刀疤老头如坠万丈冰雪深渊，眸子中传来了惧怕之意，已经达到了崩溃的极点。从魔气中散发出来的冰冷杀机，挤压着四周的空间，仿若一只巨手捏住了心脏，让人难受得紧。
“你为何会在这里？”慕晓白周身闪烁着乌光，魔气滔滔，抵御着魔气中的威压。
魔族向来是在魔族圣地，没有魔主的命令，是不能擅自离开魔族圣地。他慕晓白作为魔主的陪葬品，不知为何会掉落在此地。而在魔殿的所见，使得慕晓白极为的震惊。
屏障之上魔气滔天，一张面孔在屏障上慢慢凝聚。这是一张残破不堪的脸庞，双眼被挖去了眼珠，数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横穿脸颊。即便是见惯了杀戮的慕晓白，在看到了这张脸后，也不由得心中一惊，背后生出了丝丝的凉气。
刀疤老头也是浑身一阵，觉得内心翻滚，几乎要作呕。他一生之中，还未看见过如此悲惨的脸庞。
“吾为大魔，身死后被葬入魔墓。魂魄不消，怨气冲天。”屏障上的那张脸，忽然间变得扭曲，露出了狰狞的模样。
慕晓白的心如被重锤击中，诧异下尖叫出声，脚步跄踉的后退了几步，“你你居然是大魔，大魔已经是不死不灭之身，你又是被何人所灭？”
大魔的身份让慕晓白再也无法平静，他第八世为魔，此刻听到大魔被灭，内心直接泛起了滔天巨浪。在魔族圣地，大魔之数屈指可数，无不是通天之人。大魔是不死不灭之身，即便是魔主也要礼让尊敬几分。
“神灭了，魔也灭了，长生界灭了。”大魔的声音倏忽间激动起来，发出阵阵令人心碎的魔啸。他的声音悲惨，直到现在也无法接受现实。
慕晓白直接瘫软在地，不住的喘息了粗气。他的眼神中的悸动，剧烈的翻滚着，口中不停的重复着大魔的话：“神灭了，魔灭了，长生界灭了。”一旁的刀疤老头看着慕晓白脸色煞白，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在原地手足无措。
长生界三个字，他只是觉得熟悉，想不起在何处听过。他疑惑的眯着眼睛，脑海中搜索着有关长生界的信息。
“难道是”刀疤老头低声惊呼一声，抬起不可思议的双眼，怔怔的看着慕晓白。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高远的天空。传说在天空的尽头，还有一片天空，被称呼为长生界。
长生界，一界永生，那可是破碎虚空后的武道巅峰之人心驰神往之地。
刀疤老头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双眼睛露出阵阵惊惶之意。眼前的慕晓白和大魔，竟然是来自传说中的长生界，这太不可思议了。他神色震惊之下，渐渐的露出了一丝丝的执着。
他的目光忽然间一变，化作了深深的怅然所示，双眼变得空洞无光，喃喃的道：“不对，我追求的武道极致没有了。他刚才说，长生界，灭了。”他的面容也化作了苦闷，眼中的神光也昏暗无比。
慕晓白清醒过来，咬着牙露出湛湛神光，“我不相信你的话，长生界如何会灭？”
大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相信这般事实，我也不相信。可是神灭了，魔灭了，这是事实。长生界分崩离析，碎裂成无数碎石，这也是现实。过了几千年了，我也不相信这样的事实。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你不愿相信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慕晓白昂起头，看向了高远的天空，目光仿若看透了虚空，看到了儿时的记忆。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刺入肉里，流出了滴滴红血。他低下头，一行清泪不觉间落下了下来。
“神灭了，魔灭了，长生界灭了。神灭了，魔灭了，长生界灭了。”慕晓白形容凄楚，嘴唇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即便是神灭了，魔也不会灭，他自幼就是这样的认知。
他呼吸粗重，到了后来竟然无法呼吸，张开了嘴巴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神色凄厉，脸色泛白，眼睛已经干涸无法流出泪。他眼中的神光变得阴冷，如要吃人一般。
大魔默然不语，只是看着慕晓白身上的魔光，空洞的眼眶中突然间跳跃出两朵火焰，“咦，这似乎是魔体九重天？”
他的神色陡然间，由悲恸化作了激动，一把抓住了慕晓白，“你练成了魔体九重天？”
慕晓白抬起头，微微的点了点头。
大魔仰天大笑几声，道：“如此说来，乃是天不灭魔族了。快告诉我，如今的你是魔体第几重？”
他的声音急促，双臂不断的摇晃着慕晓白，差点将慕晓白的五脏六腑全部摇出来。慕晓白挣扎的躲开，愕然的看着大魔，只见他神采飞扬十分激动，“只是第四重而已？”
大魔顿时愣在原地，一眨不眨的看着慕晓白，如看见一柄绝世宝剑。愕然、惊喜、狂笑，数种表情在大魔脸上变换，“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魔体九重天。魔族复兴可待，长生界复生也可期了。”
慕晓白痴痴的望着大魔，他不懂其中的关系。魔体九重天是一种霸道的功法，可也仅仅是一种功法罢了，如何魔族可兴，长生界可复生呢？
大魔看着慕晓白疑惑不解，说道：“其中的缘由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清醒的时间不长，只能告诉你一句，你若是修炼到第九重魔体，魔族复兴，长生界复生都没有问题。”
大魔指着身后的阴森魔殿，说道：“后面的魔殿，乃是魔族的魔墓所在。本来应该是在魔族圣地，不知为何会掉落在这里。魔墓所在，是所有魔族人的冥魂所在。日后魔体第九重大成，记得要来这里找我。”
大魔话罢，面庞忽然间扭曲，消失在屏障之内，飘渺的声音传来：“速速离开这里，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慕晓白拉着刀疤老头，施展开凌波微步，朝着远方离去。屏障之内传来数声嘶吼之音，震得四周魔气消散了不少。慕晓白一路逃出了魔殿范围，瘫软在绿地之上。
“可算是逃出来了。”慕晓白灵识释放开来，他一路连续逃了数个小时，此刻才感知不到魔气的存在。
(本章完)